婉瑜一個猝不及防，便被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自從上次在穎軍的軍營里和汪大帥鬧的不歡而散，婉瑜和汪拙言便再沒見面，國局勢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兩個人都投軍務中，且忙了一陣。

一段水緣而已。

婉瑜以為和汪拙言的關係就好比鏡花水月，從此便不會再見了，沒想到大年三十這一晚，他突然從天而降，找上門來。

幾個月的時間沒見，比要誠實的多，上的一瞬間，就如同電火花一般，一下子就點燃了。

兩個人都太對方了，抱一團，火熱焦躁的呼吸聲在眼底和鼻息間蒸騰，不知不覺便散了一地，被子也蓋到了兩個人上。

各種作間，不知是誰的腳蹬了一下，將床上那本厚厚的書蹬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纏鬥中的二人捂著被子，本聽不見，可走廊外頭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稍頃，馮夫人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瑜兒，怎麼了？」

床上的兩個人不由得都停下了作。

婉瑜把自己的強行從汪拙言上分離出來，掀開被子，扯著嗓子沖外頭喊了一聲，「沒事兒媽，我書掉了。」

「你這孩子，跟鬼打牆似的。」

馮夫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切了點蘋果，你要不要吃點啊？」

「不，不用了……」

婉瑜幾乎是猛地推開了汪拙言，用被子將他捂住，然後迅速下了床朝門口衝去，果然馮夫人已經要推門而，被婉瑜生生堵在門口，就了一條小。

「……」馮夫人看著探出來的腦袋，滿頭凌，臉還泛著紅，「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不會發燒了吧？」

關切地看著婉瑜，推門就要進去，婉瑜用腳指頭抵住門，「沒！我沒事，剛洗完澡，還沒穿服呢。」

馮夫人笑嗔一句，「這孩子，跟媽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喏，睡不著就吃點蘋果，把頭髮吹乾了再睡，不然明天早上起來頭疼。」

「知道了知道了，您快去睡吧，媽媽晚安。」

婉瑜把果盤接過來，沖馮夫人「mua」了一口，便火速地關上了房門。

沒敢，著門聽到馮夫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後面突然過來一隻手，叉了一塊蘋果填進里，「嗯，還甜的。」

汪拙言一點兒也不客氣，從手裏接過果盤就一口一口地吃起來，婉瑜看著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就來氣，「還有心吃呢，你就不怕被我媽發現？」

「不怕，發現了頂多被打一頓，但咱們就可以從地下轉到地上了，生米煮飯，不是更好？」

「好你個大頭鬼！」

婉瑜氣得一掌朝他的腦袋殼子扇過去，汪拙言敏捷地一蹲躲開了的手，然後把果盤往桌子上一放，抱起婉瑜，扔上.床，做剛才沒有做完的事。

這次兩個人的作不再那麼激烈，小心翼翼了些，然而這只是他們的認知而已，事實上被子底下，早已是一場饕餮盛宴。

……

大年三十的夜晚，汪家帥是在馮公館睡的。

婉瑜的這張大床，除了榮音，都再沒和別人一起睡過，連段寒江這個曾經的正牌姑爺，都沒有過這個機會。

熄了燈，寬大的被子底下，汪拙言抱著婉瑜，靜靜地平復著呼吸，看著外面煙花爛漫，聽著外頭的鞭炮轟鳴，牆上的時鐘一格一格地走著。

很快就要迎來新的一年了。

上還留著對方的氣味，婉瑜想爬起來去洗澡，被汪拙言抱住了，咬著的耳朵問，「你還有力氣？」

「……」一句話便問的婉瑜氣悶，臊紅了臉。

在被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汪拙言不疼，反笑出聲，大手著帶著氣的頭髮了，「不著急，反正一會兒還要再來，就別浪費洗澡水了。」

「誰要跟你……」再來？

婉瑜氣得，回頭狠狠瞪他，「你這臉，是鈦合金做的吧？」

「你才知道啊。」

汪拙言一本正經的欠打模樣分分鐘讓婉瑜想要捶他的狗頭。

眾所周知，汪家六一向說到做到，說來就來，還其名曰，「年的這一刻，我想和你在一起，越近越好。」

而兩個人最近的距離，並不是零，而是負十八厘米。

唔……

婉瑜有種自己可能不過新年，要死在他手上的覺，這麼個霸道、不要臉的臭流氓，自己怎麼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可能真的是眼瘸。

婉瑜漸漸失神，功地年後，卻再也無力掙紮起了，是被汪拙言抱著進了浴室，什麼時候出來的已經完全不知道了，腦中最後的一抹畫面，是熱氣騰騰的浴室里，汪拙言抱著，糙的大手不甚老實的給清洗著子，水瀲灧下，他眼底是說不盡的溫，讓忍不住，主湊過去吻了他。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婉瑜就被汪拙言鬧了起來。

「寶貝兒，我該走了。不然等你爸媽起來后，發現我拱了他們家的寶貝兒，非一槍斃了我不可。」

沒聽出他在暗地罵是豬，婉瑜睜著惺忪的雙眼，勾一笑，糗他，嗓音還著沒有完全蘇醒的沙啞。

「現在知道怕了，昨晚誰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生米煮飯來著？」

「我倒是真盼著生米煮飯……」

汪拙言在邊輕啄了一下，迅速地提上子，笑道：「不過上門求親得正式一點，走正門才行。」

一句話，讓婉瑜的笑容一斂，「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

汪拙言一邊系服扣子，一邊垂眸看著，「我跟家裏人報備過了，大年初五，帶著婆上門求親，這幾天你可得多多做做二老的思想工作啊。」

婉瑜徹底僵住了，猛地翻而起，睡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是吧，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汪拙言穿好服，看著傻愣愣的表，笑得了的腦袋，「瞧你，真的被嚇傻了？和我結婚，有這麼可怕嗎？」

他在床邊蹲下，笑著和婉瑜平視。

婉瑜差點失聲，看著他，「……你父親，不是看不上我嗎？」

「他不是看不上你，他是怕我耽誤了你。」

汪拙言睜著眼睛說瞎話，「其實我爹之所以那麼憤怒，是因為他早就看中你做我們汪家的兒媳婦了，卻沒想到半路被段家劫走了，他老人家這輩子都沒吃過幾回虧，為這事慪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天看到你，不過是耍耍威風罷了，事後他也很後悔，怕再一次丟了你這個兒媳婦，勒令我趕、馬上把你娶回家！」

婉瑜聽在耳朵里，怎麼聽都覺得不太真實，「你蒙我呢吧？」

「怎麼會，我敢嗎我？」

汪拙言握著的手，道：「總之你就把心揣肚子裏，在家老老實實等著做我的新娘子吧。我們家那邊有我呢，絕不會讓人欺負了你。」

不敢再耽擱了，汪拙言拉開窗戶就要原路返回。

婉瑜不放心地叮囑，「當心點，別讓人瞧見。」

「放心吧，你男人的手好著呢。」

汪拙言說著就要下去，婉瑜揪了他一把，「萬一被人瞧見了，別跟他們，直接說你是我男朋友，他們不會為難你的。聽見了嗎？」

「好。」

汪拙言一一應著，沖咧一笑，「現在是男朋友，下次見面，就要喊老公了。」

婉瑜：「……」

一個愣神，便見汪拙言手腳麻利地落在地面，朝隔空飛了一個吻，便很快翻牆出去了，手極為利索，整個人都像矇著一層金的晨。

老公……婉瑜暗暗咂了下這兩個字，心沒來由地蹦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