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著一去怎麼也得兩天左右,榮音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安排一下憶慈。
榮音讓懷玉簡單幫收拾兩件服就好,抱著憶慈哄道:「媽媽就去兩天,兩天就回來了。」
憶慈不滿地嘟著,垂著小腦袋悶悶地問,「那為什麼不能帶我去啊?」
「媽媽要去理工作,帶著你多有不便。」
榮音耐心跟兒解釋著,其實這次之所以不帶慈兒去,是因為怕跟段寒霆打起來的時候因為慈兒在場下不去手,每次父倆一見面就膩膩歪歪地黏在一起,弄的每每都狠不下心來。
這次他這麼過分,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
好不容易哄好閨,杜玉笙敲門而,榮音抱著慈兒站起,喚了聲,「爹。」
慈兒也聲氣地了聲「外公」。
杜玉笙了慈兒的小腦袋,從後變出一隻小糖人,慈兒眉開眼笑地接過,「謝謝外公~」
「小姐,行李收拾好了。」
榮音應了聲,將慈兒給,「你帶慈兒出去玩吧,我和爹說會兒話。」
懷玉抱著慈兒出去,「走,小小姐,咱們去花園玩好不好?」
「好~」
懷玉走的時候還細心地將門關上。
杜玉笙道:「我聽說製藥廠的事了,貨品是在龍城被扣的,楊家乾的?」
榮音點點頭,也不避諱父親,將所了解的事原委說了一番,但沒說黃楚生要去法國的事。
杜玉笙聽說這事是段寒霆授意的,眉峰蹙了蹙,「則誠這事辦的,不太地道啊。」
「誰說不是呢。」
榮音臉上也凝著冰霜,「我看他是閑得沒事,吃飽了撐的。」
見閨氣這樣,杜玉笙卻是笑了下,「往好想,起碼這批貨還在自己人手裏。據我所知,段寒霆也沒那麼閑,把手到龍城,還無緣無故扣下了黃家的貨,說到底,為的還是你。」
「我用得著他為我嗎?」
榮音真是氣不打一來,「爹,您說說,這一年半載的,他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段寒霆一系列的作,讓都有些懷疑,當初自己是不是眼瞎看錯了人,怎麼嫁給這麼一貨,難怪都說男怕錯行,怕嫁錯郎,婚都離了,他還有本事頻頻出現攪的生活。
真是煩死個人!
見一向沉靜自若的閨被氣到翻滾的模樣,杜玉笙不失笑,暗嘆真是一降一。
跟一群老狐貍扯皮半點當都不上半點虧都不吃的段寒霆,為了榮音卻頻頻降低智商,凈幹些小孩子的把戲,而他的寶貝閨,這大半年來修鍊的都快不以喜不以己悲了,卻總能被段寒霆氣得跳腳,各種失控,他瞧著這倆人是切不到的緣分,恐怕早晚還是要走到一起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榮音緩了口氣,沉聲道:「我跟黃楚生一起去趟龍城,把貨要回來。黃氏製藥廠的況我了解,這批西藥是從國外直接進口的,非常珍貴,花了大筆的價錢,就靠著它周轉資金了。合作案剛剛達,我不可能讓黃氏在這個時候陷財務危機,這樣榮氏也會跟著到影響。」
杜玉笙點點頭,他知道閨心思,氣歸氣,但在工作的事上還是很拎得清的。
「行,那你們就去吧。需不需要我給你撥一些人手?」
「不用了爹,雷震會帶上一撥人,黃氏那邊也會安排一些人手,去多了反而不好。」
氣話歸氣話,可生意場上一向是和氣生財,不好見,他們是商人,也沒得那本事去跟當兵的,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破財免災,好好談判,可一想到要見到段寒霆,榮音就覺得腔有一濁氣在上下翻湧,如果真的見到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揍他一頓!
太欠打了!
稍頃,黃家的車便在外頭等著了,黃楚生親自登門來接榮音,杜玉笙叮囑了一番,說「錢財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黃楚生一一應是,「杜叔叔放心,我一定保護好阿音。」
榮音將行李給雷震,跟家人道別,上了黃楚生的車。
一行車隊當即往龍城的方向進發。
路上,黃楚生和榮音坐在寬敞的後座,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榮音神平靜,黃楚生卻是如坐針氈,手在膝蓋上來回點著,滿肚子疑問,卻每每言又止,不知該從何問起。
還是榮音率先開了口,「有什麼想問的,你直說就好。」
黃楚生這才偏轉過子,看著榮音,不吐不快。
「那我就直接問了……這次龍城楊家扣下製藥廠的貨,是奉軍司令段寒霆授意的,是嗎?」
榮音淡淡道:「沒見到人,我也無法確定是不是他做的,等到了龍城,自然就知道了。」
「這還有什麼不確定的,黃家和楊家無冤無仇,楊家大豈會無緣無故地跟我們過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人之託,故意針對我!」黃楚生瞇了瞇眼睛,已經篤定了這事是段寒霆做的,他沉聲問,「是不是為了我和你的事,所以他才給我使絆子,扣下貨,為難我?」
榮音蹙了蹙眉,眉眼間閃過一清晰的不悅。
抿了下,扭頭迎上他的目,極為冷淡地說,「那我倒想問你,為何要提親?」
黃楚生一怔,沒想到榮音不答反問,還將話題突然扯到了提親一事上。
「這跟提親有什麼關係?」
榮音角輕哂,「我們才認識不過幾個月,你就大張旗鼓地派人到杜家提親,我們如果真的了親,你就是杜家的婿,我的丈夫,我兒的繼父,也是他兒的繼父。你覺得,堂堂奉軍司令,會隨隨便便讓一個不甚了解的男人為他唯一的兒的繼父嗎?」
繞口令般的一席話,差點將黃楚生繞暈,卻也讓他猛地清醒過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綳著的神緩了緩,「嗨,提親這事……這不是做戲給我爹看麼,不是真的。」
在榮音涼涼目的瞪視下,黃楚生最後那句「不是真的」,說的非常沒有底氣。
他這話一出口,榮音目比方才又冷了幾分,「黃大,我們之間不過是合作的關係,除此之外並無別的什麼,你要我同你做戲,我勉強配合於你,為的除了兩家的合作,還念你和辛西婭之間的,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毫無原則地利用我,還戲弄到了我家人的頭上。」
冷清清的一席話,鋒芒乍現,黃家的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一抖。
隔著座椅,他都能到後的寒意,車廂里的溫度比外頭的寒風還冷,凍得人直哆嗦。
雷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到榮音的話,往黃楚生的方向斜了斜子,給他一記死亡凝視。
司機都嚇這樣,離榮音最近的黃楚生就更不用說了,差點被凍冰。
空氣一下子陷了無端靜默。
黃楚生直直地盯著榮音,心臟沒來由地蹦了兩蹦,實話實說,他真的被榮音嚇到了。
認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在他的印象中,榮音是恬靜的,溫的,沉靜的,講話有條不紊,無論遇到何事都是不慌不忙的,可方才他聽出了話音里清晰的怒氣和寒意。
「我……」他聲音低了低,甚至著一張,「我沒有利用你,戲弄你家人的意思。」
榮音冷淡道:「回上海后,我會如實告訴黃伯伯,退了這門親事。剩下的事你自己解決。」
「那,龍城這事……」
榮音默默閉上眼,「到了再說吧。」
黃楚生乖乖閉上,不敢再惹。
他這才意識到,榮音不是一般人,而是曾經陪段寒霆打天下的隨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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