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深很快就後悔了，因為雲開再一次買到了真品。

一連三次，次次沒有落空，到了這會兒，月深也沒法相信，雲開憑的僅僅只是運氣。

「你……」

眼看著雲開一副不喜反驚的模樣，收了那副古畫抬腳便往外走，月深原本想說的話不得不先咽了下去，趕忙改口留人：「不再看看別的了？這麼快就走幹嗎？」

下一刻，雲開直接已出現在了品閣外，瞬間暗自鬆了口氣。

大約是一下子把人家店裏唯三的真品全都給淘空，那中年掌柜對的怨氣幾乎都快濃得化為實形，再不走的話，誰知道掌柜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來。

而月深這種純粹送積分的敗家子，當然不到掌柜的怨念，完全只是不想讓雲開再次把他給甩了，所以也匆匆跟了出來。

「事不過三，運氣總會有用完的時候，我再留下去怕是掌柜都不待見了。」

雲開看了跟出來的月深：「你隨意，我先走了。」

「我又不會給你拖後，你為什麼就這麼不待見我，咱們一起搭伴走遍凌雲城不好嗎？」

月深哪裏會讓雲開再次把自己給甩了，當然是毫不猶豫地跟上。

反正之前那家店鋪他都已經花了那麼多積分，卻是都沒有買中一，估計自己跟那家店也沒啥緣份，再呆下去只是浪費積分浪費時間。

「這麼多人，為什麼你偏偏要跟著我？」

雲開一邊繼續篩選想要進去細逛的店鋪，一邊朝粘著不放的月深挑明道：「不用扯其他沒用的廢話，直接說你的目的便好。我也並非不能接同行者，但至得有最為基本的保障。」

月深可以跟著他們自己那一批特殊者，也可以找其他像一樣的試煉晉級者，選擇那麼多，何苦一定要腆著臉皮纏上？

沒有目的那是本不可能的事，雲開並不介意他人行事有目的，但前提是，不能有損的安全與利益。

「好好好，我同你說實話。」

見狀，月深也知道自己今日不講清楚，雲開是絕不可能待見他分毫。

都是聰明人，想了想他乾脆坦白為妙：「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就是想蹭蹭你的運氣，跟著你沾沾便利。你可是試煉總排名第一，這樣的績會讓你在境中得到不形的好。」

「比如說，進城門時人族給我優惠折扣，再比如說，剛剛在品閣里，我買東西時運氣格外之好？」

雲開順著月深的思維自己打比方印證，也沒說信與不信，只是反問道：「可就算都是真的，你剛剛跟著我，貌似也沒蹭到半點運氣。所以不僅僅是這些吧，還有什麼？」

直接停了下來，一副月深不說清楚，乾脆不走的打算，反正還真不著急。

「這……」

月深見狀，遲疑了片刻，只好繼續又道：「還有，我們一千多人在這裏頭也會有單獨的排名，而且這份排名對我們關係重大，不容有失。但我們並不清楚排名依據什麼，所以你們這一批人便是最好的對照參考。」

聽到這個理由，雲開勉強信了幾分，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你們都知道我們的排名詳？而且還能一一對得上人？」

「那倒沒有，只有極數人像我一樣提前得知了你們前五十名的簡單排名況。」

月深反正都說了，便也不必雲開再多問，索自己主說得更為詳細一些：「至於為什麼我一眼便認出你是排名第一的雲開，那是因為我們家額外又拿到了前十名的特徵況介紹，你為第一名，那份介紹就更加詳盡，所以我一眼認出你再簡單不過。我還知道，你剛進境試煉時，才將將築基中期，五年後在一場擂臺戰中邊戰邊渡金丹劫，一口氣晉級並將修為境界牢牢穩定在金丹初期巔峰。而後不到五年，你又順利從金丹初期巔峰突破至金丹中期，這樣的修鍊速度，我是真的佩服萬歲分！」

沒想到，他運氣竟然不錯，一下子便順利到了試煉者排名第一的雲開，正因為如此，所以月深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當然得牢牢跟著雲開呀！

雲開聽完月深這一通話，再次點了點頭，臉上卻依然看不出到底信沒信，或者信了幾分。

月深說排名第一，這一點應該沒必要說謊，而當初玄尊者也的確暗示過，排名越是靠前，便越能得到真正的境利好，特別是前五十名。

如今月深那批人，能夠知曉的排名也只有他們前五十名者，從這一點上，兩方也算是一種相互佐證。

月深說他們那一批人的比試是從核心地帶才正式開始，且排名對他們關係重大，明顯不容有失，這看上去好像與雲開這些試煉者並無關係。

但事實上真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或許說，進境核心地帶以後，雲開他們這些靠不斷試煉拼殺進來的試煉者，是不是真的就意味著彼此之間絕不會再存在任何形的比試與競爭？與月深那一批人亦絕無比試利益上的牽扯？

雲開覺得還真未必。

也許是月深故意瞞了這一點，又或者月深自己也不知道。

一念之間，雲開便想到了很多很多。

「所以雲開，我保證跟著你絕對沒什麼壞心思，肯定不會你吃虧，咱們一起強強聯手互惠互利，不是好嗎？」

見自己都這般坦白了，雲開還沒吱聲表態，月深只得再次替自己說話。

講實話，他這還是頭一回如此放低姿對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只是低等小世界、修為在他之下的同輩。

月深從來都不是什麼真正好子的人，也就是雲開這個排名第一實實在在擺在這裏，對他有大用，正巧又在第一時間上了，不然又何必三番四次幾乎是低氣下氣？

「我並不覺得自己能夠給你的排名帶來真正意義上的用，但若你自己堅持要與我同行，那我也沒有意見。」

雲開最終還是明確點頭應了下來，如了月深的意。

反正就算不同意，這人明顯也不會放棄，想方設法還是會跟上自己。

見雲開終於改了主意，同意跟他一起結伴同行，月深眼可見的高興起來，當下便跟著雲開一起，繼續逛這諾大的凌雲城。

而他們先去哪裏，先做什麼之類的，月深並不隨意干涉，不得由著雲開做主，倒是對雲開在這裏頭的運氣十足十的信任。

至於先前在品閣，自己之所以一點沒蹭到雲開的運氣，反倒稱得上倒霉二字，在月深看來，主要還是因為當時雲開並沒有真正接他這個同伴。

而如今雲開自行點頭應了下來，他再跟著的話，一切自然不同起來。

「前五十名都是哪些人？」

雲開看似隨意的詢問了一句，試探也好，還是提前弄到些幕消息也罷，總之問問又不吃虧。

「這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現在真不能說。」

月深怕雲開誤會，還特意解釋了一句：「你是第一名，跟你說你自己的排名，這不算違規，但其他我若主告訴你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這幾個名字，你會不會耳？」

見狀，雲開換了一種方式，將自己小組剩下五人的名這都報了出來。

但凡月深耳知道，自然便說明進了前五十名，否則便沒進。

這般一來，月深倒是沒再拒絕變著法子的方式，點出了第一、第二個耳，其他的則沒聽說過。

雲開又問了另外幾個名字，分別是安若小組六人，最後再加一個白奕承。

而這一回，月深則是點出了第一個、第二個與最後一個名字耳。

如此一來，雲開便徹底心中有數。

寧哲、沐清可、安若、安昊再加白奕承，這五人同樣也進了前五十名。

如此結果似乎不算意外，只不過白奕承竟在最後一試煉中非但毫髮無損，而且毫也沒有影響績，這稍微讓雲開有些疑。

記得，初禾曾說過白奕承戾氣極重，上之氣已經到了與境環境極不其融，甚至於境對其差不多要有排斥之意。

這足以說明，白奕承在整個試煉過程中，應該用了不連境都不喜、厭惡的手段，照理說來初禾不會看錯，姓白的在最後一試煉本該兇多吉才對。

但偏偏最後白奕承非得沒任何影響，還比他們小組所有人都順利快速的通過了最後一關，平平安安晉級至核心地帶，最終績更是排名前五十之。

雲開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但人還在這裏也好，畢竟還需要從白奕承那兒解開更多關於清元靈界與行大陸間的謎團。

……

「這是一間書齋？」

月深跟著雲開轉了好一會，終於進到了一間極不起眼的小店。

但不想，進來之後，卻發現這裏面別有天。

書齋總共有三層，神識在這其中毫無阻擋，可以隨意遊走查探。

說是書齋，裏面便真的全部是紙質裝訂的書籍，全部整整齊齊擺放在一長排又一長排的大書架上。

書齋里除了他們以外，再無其他人，半點兒人氣也沒有，不似之前的品閣，最還有一名時不時喜歡的掌柜。

「你想要找書？」

月深看不太懂雲開心思，他隨意手想去拿一本書架上的書，卻發現那書連同著所有的書架瞬間虛化不見了。

「這怕是看不了。」

月深搖了搖頭，等到的手回來后，一切才又恢復如初，偏偏這裏還不如品閣，連個付積分的地方都沒有。

「去樓上看看。」

雲開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抬步往樓梯方向而去。

進書齋自然是對這裏頭的書興趣，神識檢查幾遍過後，雲開發現每個大書架卻都標明了書籍分門別類擺放的總類別與細分況。

一樓這些大多都是功法類，對旁人而言自然極富吸引力，但對雲開來說卻沒什麼興趣。

當初在西海沉塔中，已經得到了為量訂製、最合適也是最好的頂級功法，一路修鍊下去暢通無阻，本不需要再在這上面費心。

所以雲開直接略過了一樓這些書架，往二樓而去。

月深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徑直跟著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雲開目的十分明確，很快便走到了一極為蔽的角落，盯上了角落最裏邊的一本封面顯得陳舊無比、甚至還破了一個角的書籍。

「這本書，你要不要買？」

雲開扭頭看向月深，解釋道：「帶不走，只能在這裏看，付十萬積分便可。」

「你怎麼知道？我怎麼不知道？」

月深有些傻眼，明明他們兩人是一起進來的，進來后也沒見雲開有過任何與他不同的經歷，怎麼雲開卻知道這些，而他完全一無所知？

「剛進書齋時，便有聲音提醒呀，你聽不到？」

雲開也是有些意外，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不由得笑道：「難怪你一定要跟著我，看來你們這批特殊人群，只怕跟我們這些晉級者在境核心地帶到的待遇不太一樣。」

月深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因而對雲開的態度也就更加好了：「那幸虧我跟雲開一起，不然怕是得錯過不好東西。對了，這是本什麼書，怎麼看一下便要十萬積分？」

「你看不到書名？」

雲開再次樂了，沒想到區別對待竟然這麼明顯。

也不知道這樣的區別對待，到底是正常試煉晉級者與特殊進者之間都存在，還是因為雲開這個排名榜首形優等，才會區別於其他人。

但怎麼都好，反正這樣的區別對待，雲開是十分喜歡的。

「看不到。」

月深也沒裝，徑直提議道：「雖不知道是什麼書，但能被雲開看上去，想必定是好書。這樣，我借了你的便利才有機會知曉此事，那麼看書所需要的積分便全部由我出，咱們兩人同看，也算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