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金靈的提醒沒白費,孫慧芳很快反應過來,如果把這件事給史全德,那兩個人肯定能咬起來,不管結果如何,們都坐收漁翁之利。
這件事得找喬向秀出面。的話更有說服力。等孫慧芳把事告訴喬向秀,本以為會猶豫,沒想到滿口答應。
打麥場上屈辱一幕,一直記在心上,說是可以放下,但無法真正釋懷,這一對男把的尊嚴和自信放在地上,讓在全村面前慘如落水狗,如今有報仇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慧芳,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件事。從那天開始,我就覺得自己不值得人,不管我做得再好,史全德都不會夸我一句,我想抬頭活著,可這件事在我脖子上,我覺得自己誰也配不上。我和劉方舟不了,不怪他,都怪我,誰會為了這樣一個人拼命?傻子才會吧。”
喬向秀鮮亮麗的外殼下,藏著縱橫錯的傷疤,那是經年累月的傷口,骨里的不自信,都順著眼眶,化作滴答滴答落的眼淚。
“向秀,不是這樣的。是史全德的問題,他糟踐人,你會有自己的幸福,肯定會有的。”
孫慧芳心疼,把喬向秀攔進懷里,用手輕輕拍打的后背。
“二姑姑,你最好啦。”
喬金靈撲過去,用絨絨小腦袋蹭們胳膊。
“靈靈說得對,二姑姑還有三嬸嬸,都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喬金也撲上去。
“你們小孩子懂什麼呦?什麼話都聽,連大人拉呱也湊熱鬧。”
喬向秀在們腦門上,一人了一指頭。幸好有這兩個孩子在,不然憋悶日子里得多樂趣。
一番商議之后,喬向秀專門把史全德約到一家國營小飯店,點了幾個他吃的菜,雙手抱,等著他來。
兩人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當初史全德非要娶,臉紅心跳的心話不知說了多,賭咒起誓的甜話也是張口就來。
現在聽來覺得稚,可當時聽得心尖,腳底發麻,子一,什麼都信了。
“向秀,你這麼早就來啦?著急見我嗎?”
史全德搖晃著手進來,還沒坐下,就用手了塊糖醋里脊,塞進里。
“坐下再吃吧。”
喬向秀忍著心底的厭惡,要不是這次事,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這個男人。
“真沒想到你會我出來,是不是那天在柜臺不搭理我,是怕別人看到說閑話啊?”
史全德用手抿鬢角的發油,滿臉自信。他覺得自己有型有款,依舊瀟灑風流。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畢竟夫妻一場,我也不希你進監獄。”
說罷,喬向秀拿出文件給史全德。史全德不明就里,疑中打開一看,臉驟變。
“艸!你從哪里拿到的?!”
史全德臉都嚇變形了,里面或真或假,都是他這些年行賄送禮、稅假賬的證據,厚厚一沓,牽扯到很多人。
“你猜這東西是誰給我的?誰有本事拿到你這麼多證據?”
喬向秀不回答,反問史全德。
“你是說趙大?!”
史全德瞪大眼睛,癱坐在椅子上。他就知道那個娘們兒不簡單,天翻這翻那,這打聽那打聽,合著是在給他挖陷阱啊!
“沒錯,就是給我的。讓我把這些材料上給有關部門,把你抓起來,然后霸占你的家業,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喬向秀說得不不慢,生怕史全德理解不了。
“艸!媽了個子!趙大這個狠毒的娘們,老子和沒完!”
史全德揪著那些紙,氣沖沖奪門而去。躲在角落一桌的孫慧芳們笑嘻嘻走過來。
“來!糖醋里脊,炸、芙蓉片,都是好吃的,別浪費。”
兩大兩小四個人,吃得那一個開心。吃完飯,孫慧芳又去找了一趟古警,上了趙大給的原版資料,給史全德的是謄抄的。
又說明了況,古警一看,神凝重:“謝謝你們上的材料,只不過里面涉及了安慶市某些領導,不得不慎重,放心,我一定會上給有關部門,秉公理。”
“嗯嗯,我們就信你。對了古警,還得謝謝你給找的柜臺,現在被單生意可紅火了。等你結婚娶媳婦兒的時候,我一定送你床最喜慶的牡丹被單!”
喬向秀也喜歡這個小伙子,年紀輕輕,長得神,最關鍵的是人好,有正義,這年頭年輕人都頭蜂窩里,滿腦子都是錢,才顯得為人民服務的古警難能可貴。
“兩位嫂子,你們別我古警,我小古就行。”
“就是,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大名什麼呢?”
喬金靈也好奇,只知道他姓古,什麼還不知道。
“哦,我古溪河。”
古溪河?!!!
喬金靈愣了,難道這就是那個為了救孩而被強犯一刀捅到心臟的古溪河嗎?!
當時鋪天蓋地都是他因公殉職的宣傳,可是哪年,竟然想不起來了!
喬金靈使勁敲自己的頭,希能從塵封的記憶中找到蛛馬跡。
“怎麼了?靈靈,你頭疼嗎?”
喬金發現妹妹的不正常,趕拉著的手,不讓繼續敲。
喬金靈只覺得天旋地轉,古溪河的臉在眼前轉來轉去,在昏倒的那一刻,拉著古溪河的手,喃喃自語:“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來蘇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忍不住蹙眉。
“靈靈醒了!”
最先聽到喬金的聲音。接著呼啦啦圍過來一堆腦袋。
“醒來就好啊,靈靈,你可把媽媽嚇壞了。”
孫慧芳眼紅紅的,一看就哭過了。
喬金靈小小的一個人兒,躺在病床上,小臉慘白,看著很可憐。
“四眼,這孩子醒了,你來看看。”
古溪河來上次那個戴黑框邊眼鏡的醫生。
“沒事,溪河,你們放心,這孩子可能有些思慮過度,加上著急,就暈過去了。多休養休養就行了。”
四眼醫生笑呵呵檢查完就走了。
“真稀奇,才多大的孩子,還思慮過度,咱靈靈小腦瓜里天在想什麼呀?”
喬向秀著喬金靈的頭發,好奇又憐。
可喬金靈的眼睛一直盯著古溪河,想從他臉上找到想要的答案。記得當時自己差不多就這麼大,哪天真想不清楚了。
這一瞬間,恨極了自己,要是腦子再好用一點就好了,說不定能不讓這件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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