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慧芳回了家,拿起挎包轉往外走。
“媽媽,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喬金靈拉住孫慧芳的胳膊,覺得媽媽的神有點不太對。
“皮鞋廠。我倒是要看看,你爸爸有什麼。他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孫慧芳臉上帶著惱怒之,從心底不相信丈夫有了二心,可是看到喬向前吞吞吐吐的樣子,又讓難免心生疑竇。
“媽媽,我知道原因。”
“什麼?你知道原因?你爸爸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孫慧芳頭哽咽,問出了最不想問的問題。
“沒有,我本來覺得這件事應該讓爸爸親口對您說,可是我怕自己再不說,事會鬧得更大。”
喬金靈拉著媽媽的手,昂著頭,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說出這件事。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們父兩個人合起伙來瞞著我?”
孫慧芳嘆了一口氣,重重坐在沙發上。就知道這一趟去海南不會這麼風平浪靜就結束,肯定要節外生枝,多生事端。
“媽媽,那您不要生爸爸的氣。就算生氣,就氣一會兒行嗎?就是…爸爸把家里的存款花掉了。”
喬金靈囁喏說道。
“什麼??!!家里的存款都花掉了嗎?你們是被打劫了嗎?”
孫慧芳一下子站起來,眼神驚恐,那可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不是,媽媽,爸爸把那些錢全買了海南的地。”
“什麼?海南的地?你爸爸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他要去天邊買地干什麼?難道北河沿村的地,不夠他種的嗎?我的天吶,你們父兩個人在那邊到底干了些什麼事?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哪怕給我拍一張電報也可以。”
孫慧芳越說越激,各種復雜的緒,一腦涌上來。
震驚、傷心、委屈、憤怒……
“媽媽,所以爸爸不敢說,他知道說出來你肯定會生氣。爸爸拍下那些土地的時候,我也在邊。爸爸是有些沖,可是你放心,那些地一定不會讓我們家過得很艱難,我們家以后會很有錢的。”
喬金靈看到傷心的媽媽,心覺得不忍,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啊!突然之間要接這樣一個消息,肯定是非常困難的。
“你一個小孩家懂什麼?你知道那些錢攢的有多不容易嗎?從你爸爸開始腌牛皮,搞團購,我這邊跟著你二姑姑賣服,之后又是你爸爸的皮鞋廠,忙死忙活,就攢下那些錢,我一想到那些錢都丟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心就疼得要命。”
孫慧芳說著,忍不住哭起來。在看來,那些錢跟被人打劫了,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媽媽,就是因為那些錢攢的不容易,所以我們才要想更容易賺錢的辦法。”
喬金靈用手輕輕拭媽媽的眼淚。
知道媽媽是一個有一分錢都要掰兩半花的人,前世如此,今世錢寬裕了也是如此。
除了勤勞致富之外,媽媽想不到還有什麼路能賺錢。
“腳踏實地掙的錢才最踏實,才最放心,你爸爸不是做生意的料,他腦子轉得沒有那麼快。看人總是太單純,我怕他被人騙了。”
孫慧芳恢復了冷靜,人總是這樣,在得到噩耗的時候,最先發泄緒的是,可是第一個接現實的也是。
“媽媽,您沒有去過海南。我告訴您,等過完年,海南就要建省了,到時候那邊的變化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喬金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爸爸想留在那邊掙錢。這個話他說不出口,我替他說。”
“什麼?你爸爸想留在海南,這萬萬不能,他什麼都不會,去了海南,肯定會被別人騙的,連衩都不剩。他愿意去海南買地,這事兒我認了,可是他要想留在海南創業,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孫慧芳連連擺手,和丈夫結婚這麼多年,太了解喬向前是什麼樣的人。
萬一喬向前在海南被人騙了怎麼辦?那邊的人心眼子多,喬向前頂著一腔熱,就要在那邊打拼,肯定會被別人騙得很慘。
“媽媽,爸爸又不是您的兒子,讓他去試一試。而且在那邊也會有人幫助他的。如果他撞得頭破流,到時候他再回來。不然的話,爸爸可能這一輩子都只能是一個皮鞋廠的小廠長了。您不想讓爸爸去試一試嗎?”
喬金靈知道媽媽的話有道理,可是又對爸爸懷有一點信心。
“話是這樣說的,可是我實在放心不下,你說海南那麼遠,想要看一趟也不容易,他在那邊也不會照顧自己,生病了怎麼辦呢?”
孫慧芳說到底還是心疼喬向前。
“媽媽,我們相信爸爸一次吧!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們。我們一家三口雖然暫時分開了,但是都照顧好自己。以后我們家會非常好的。”
喬金靈眼里閃著芒,那是對未來的某種期待。也是從來沒有想過的生活。
“唉!我也是拿你們父兩個人沒有辦法,你們總是有那麼多道理,那麼多想法。我也不多說了,等晚上把你爸爸回來,我好好地再和他聊一聊。這畢竟是一件大事,我得聽一聽他的想法。”
孫慧芳又挎上包,起朝門外走。
“媽媽,你一定要心平氣和和爸爸聊這件事,這對于我們家來說非常重要。千萬不要帶著氣去聊天。”
喬金靈趕攔在媽媽面前。
“放心吧!小心鬼,年紀不大,心的事倒是多,我保證一定好好和你爸爸聊,不會罵他的。我現在就去皮鞋廠把他回來。”
“那我和您一起去,我不放心。”
“行,帶上你一起。大過年的,也不讓我省心。”
“好嘞!”
“今天下午金也回來,怎麼事全都湊一堆,腦瓜子嗡嗡的,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孫慧芳里抱怨著,母兩人騎上自行車就來到了皮鞋廠。
們都騎車出了巷道口,還能聽到何紅麗在后大聲嚷:“慧芳,就是這麼干,非得撓花喬向前的臉不可!姐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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