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夏傾沅和林冬秀一起做飯。
中間間隙的時候,招呼沈奕霖過來,兩人一起做沾水青芒吃。
所謂的沾水青芒,不過是將青芒削皮切長條,然后再拿一個碗,里面放辣椒面、鹽這些佐料。
最后,拿著青芒條到碗里一沾,佐料的咸辣味結合青芒獨特的酸味,讓人咬一小口,就酸得瞇了眼。
但是,沾水的味道也沖淡了青芒的酸味,讓青芒吃起來的時候覺酸味不那麼明顯。
小時候,也有見人在樹上摘了青芒,用服一,就直接吃的。
那酸味,簡直不要太刺激。
反正,是不了直接啃青芒的。
沈奕霖和一起,吃得齜牙咧,酸得不行。
偏偏沈奕霖還剝了一個酸角,遞給夏傾沅:“大嫂,吃。”
夏傾沅的口里已經被青芒攪得滿口的酸,在沈奕霖期盼的眼神中,只好張開口,吃下了那一粒酸角。
一口,夏傾沅就被酸得渾打抖起來。
真的是太酸了。
的牙齒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奕霖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還迅速地出手,把另外一粒酸棗也塞進了的里。
這一回,夏傾沅酸得雙眼都閉著,睜不開了。
鄧淑儀正好這時下班回來。
見夏傾沅和沈奕霖齜牙咧的樣子,聞到空氣里的酸味,的口中也冒起了酸水。
的腳尖一轉,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笑嘻嘻道:“呀,這是在吃芒果呢?”
的鼻子又嗅了嗅:“好像還有酸角吧?”
夏傾沅和沈奕霖見到,臉上的笑意明顯收斂了一些。
夏傾沅微微點頭,應道:“嗯。”
態度說不上冷淡,但也沒多熱。
的卻不以為然。
繼續道:“這怎麼忽然喜歡吃這些玩意了?
該不會,是有好事了吧?”
說著,視線落在了夏傾沅平坦的小腹上。
視線赤的不要太明顯。
夏傾沅一聽,臉就有些不好。
沒事總繞著這個話題,這鄧淑儀真的是一點也不長教訓。
的臉冷下來,道:“全云省的人都喜歡吃酸辣的東西,按照你的話說,全云省的人都有好事了不?”
鄧淑儀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揮揮手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就是看你忽然間吃這些東西,關心一下嘛。”
聞言,夏傾沅挑了挑眉:“哦,那我們很嗎?
如果不,怎麼我家啥事,你都要管一下?
這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是住海邊的。”
一番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
鄧淑儀在夏傾沅的面前討不到好,總會在不在家的時候,跟林冬秀說三道四。
說什麼人就該在家里呆著,把家里一切打點好,照顧男人和孝敬婆婆。
又說什麼再不行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不要總是拋頭面的,辛苦又招人閑話。
還說結婚這麼久,肚子還沒靜,改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要不是沈奕霖告訴,還不知道。
也虧得這個婆婆是個泥子,不然換別的婆婆,怕是早就跟鬧起來了。
面對這種唯恐天下不的人,就沒必要對好臉。
鄧淑儀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道:“嗨,我說你怎麼回事?
我不過就是見我們是鄰居,男人又是一起上班的,就關心一下。
你不喜歡就算了,干嘛說話這麼沖呢?”
夏傾沅冷哼一聲,譏誚道:“這句話難道不該我問你?
既然知道我不愿意聽,還總到我面前來刷存在。
你這樣的人,不是不長記,就是吃飽了撐著。”
冷眼睨著:“說是我男人和你男人是同事,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和你什麼仇什麼怨,非要攪得我家不安生才甘心!”
鄧淑儀手指著夏傾沅:“你……你……你……”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紹遠做了副局長這些年,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整個市政廳和家屬大院的人,誰看到,不客客氣氣打招呼的?
就算是跟何紹遠不對盤的方月,也不會這樣當面懟。
鄧淑儀這下不僅是生氣,更多的是覺得難堪。
這種滋味,真的是太久沒有嘗過了。
恨恨地瞪了一眼夏傾沅,道:“不識好人心,哼!”
走了兩步,又轉過頭:“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不過是不會下蛋的母罷了!”
沈奕霖在溪水村的時候,也經常聽潘月桂這樣子罵夏傾沅。
然后夏傾沅就會自己躲在房里,悄悄地掉眼淚。
他后來問大人,知道這是非常不好的罵人的話。
他非常生氣,站在夏傾沅的面前,像是老鷹護崽一樣,喊道:“你這個壞人!
你才是母!你們一家都是母!公和小!
我們家不歡迎你!”
鄧淑儀沒想到,自己還會被沈奕霖這個小屁孩給罵一頓的。
擰著眉,指著沈奕霖罵道:“你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屁娃子,怪不得……啊!”
正罵著,的手就被夏傾沅一把攥住,力道之大,痛得直接驚呼出聲。
的額際冒著冷汗:“你快放手!”
夏傾沅聽到鄧淑儀這樣罵孩子的時候,的火氣漲到最高點。
沈奕霖從小因為沒有父親的緣故,遭了多白眼和欺負。
什麼就是他克死親生父親的,短命鬼,掃把星,什麼樣難聽的話都被罵過。
這些經歷,給沈奕霖小的心靈造多大的影響?
抓著鄧淑儀的手,用力一甩,道:“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對一個小孩惡語相向,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鄧淑儀:“他……”
夏傾沅打斷:“他什麼他?難道他說得不對?
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
趕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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