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戴就來旅館找夏傾沅了。
賀余風本來要跟著一起去的,結果來了個人,是說他們把他的車給修壞了,拉著不讓人走。
沒有辦法,便道:“把地址告訴我,我待會去找你們。”
對于賀余風這樣,老戴明顯到自己的自尊心被冒犯到。
他一個大老爺們和夏傾沅一起,青天白日的,還擔心的安全?
這不是看不起他嗎?
但看在夏傾沅的面子,他也懶得計較,扯過他店里的一張報紙,在上面寫了個地址:“那,就這里。”
轉招呼夏傾沅就離開。
夏傾沅歉意地對賀余風欠了欠:“賀大哥,抱歉,老戴他也不是故意的。”
賀余風不甚在意。
他把紙條對折,裝進服前兜里:“沒事。
你萬事小心,我一會就過來。”
說著,便轉進了店里,理事去了。
夏傾沅看著老戴,無奈地笑了笑,便一起離開了。
*
老戴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跟夏傾沅說著自己創業的事。
末了,說起自己的老表:“我那個老表你他馬哥就可以了。
我的那些服,基本上都是從他的廠里拿的。
你別看他們的廠子不大,服可都是頂好的。
每個季度流行什麼款式,他們廠總能跑在前面。”
老戴說起來的時候,忍不住一臉的贊嘆。
可以看得出來,老戴對于他老表的這個制廠,還是非常贊賞的。
夏傾沅也點頭:“是不錯。”
就沖老戴拿的這些貨,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制廠的風格。
說到這,倒是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待過的那個制廠。
它也是每次都能走在流前線,憑著自己的工藝和過的質量,從一個小制廠發展壯大。
隨著他們走的路越來越悉,夏傾沅不由得皺起了眉。
待轉過一個彎,曼達制廠五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夏傾沅怔在了原地。
老戴見夏傾沅沒有跟上,回頭:“妹子,怎麼了?”
夏傾沅斂下心神,搖了搖頭:“沒事。”
在老戴描述制廠的時候,就該想到是曼達的。
當時還在想,究竟是哪一家制廠,竟然和曼達是如此的相似。
沒想到,竟是曼達。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里。
這個曾經承載著許多笑容與眼淚的地方。
老戴看起來跟這里的人很,和門衛打過招呼,就領著進去了。
老戴帶著夏傾沅剛走到一個廠房的門口,從里面就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中等個子,前額的頭發有些禿,腦門的。
一見老戴,就笑了:“老表,這麼早就來了!”
說著,看了眼夏傾沅,眼中閃過驚艷,卻很快揭了過去。
笑呵呵道:“這位是你說的那位朋友吧?”
老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這就是我說的夏小姐啦。”
指了指男人:“這是馬哥,我老表。”
看著看著昔日舊人,夏傾沅笑笑,了聲:“馬哥。”
這個馬哥的,是認識的。
是廠里一個車間的主管,為人豪爽不做作,脾氣也有些大,但對事不對人。
后來有一天,忽然辭職了。
聽說,是在廠里得罪了人。
和他并不是同一個車間的,跟他來往在不多,關于他再一些的事,就不清楚了。
馬哥道:“我老表說你想要一些清倉的貨,正好我們這邊在清庫存,你還真是來對時間了。”
他指著邊上寫著倉庫字樣的門口,那里正好有幾個工人把一箱一箱的服往外面抬:“那里就是。
你看中了的,隨便拿,一塊錢一斤。
當然,要的越多,越便宜。”
夏傾沅知道的,比起其他制廠將沒有賣完的服留到明年,曼達制廠則是每個季度都將沒有賣完的服折價出售,來年再生產新的服。
所以,它才能每一次都走在其他同行的前面。
夏傾沅道:“謝謝馬哥了。”
老戴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他看了看:“待會再借一個拖車,我們拖到門口。”
馬哥擺擺手:“去吧去吧。”
馬哥跟在搬貨的工人說了聲,就去里面干活去了,讓選好了告訴他。
老戴比夏傾沅還要激,把蛇皮袋一抖,就往里面塞:“他這里的服,都不用挑的,每一件都是好的。”
一夏季的服大多輕薄,按照一塊錢一斤來算,每件服平均下來還不到三錢。
而且如果他還夏傾沅合伙拿的話,還會更便宜。
曼達的很多服,在款式上比市面上的都要好,本看不出是清倉的貨。
夏傾沅也沒管了,跟著老戴一起往蛇皮袋里塞。
兩人快裝完的時候,忽然從后傳來一道尖銳的聲:“你們兩個誰呀?怎麼跑到我們廠里來了。”
夏傾沅聽到這個聲音,手里的作就是一滯。
還真的是冤家路窄。
可是,怎麼辦,再也不會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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