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還是說,他的病嚴重了?
想到這,夏傾沅再也無法平靜。
恨不得馬上就回到滇城,然后質問清楚。
可是,不能,也不能馬上打電話去打擾他的工作。
只能等。
心神不寧地走回房間,怔怔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
也心里想著事,夏傾沅晚上睡得并不安穩。
翻來覆去間,聞到了一淡淡的煙味。
朦朧間,聽到了門外有人在喊救火的聲音。
夏傾沅猛然從夢中驚醒。
坐起來,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再仔細一聽,門外果然在喊救火。
自然是不能像賀余風說的那樣,在窗戶大喊一聲,等著他來救自己的。
要自救!
夏傾沅沒敢開燈,迅速從床上起來,抓過放在床頭的錢,扯下巾,將水杯里的水倒到巾上,將巾浸,捂住自己的口鼻,就準備沖出去。
剛打開門,看到放在門邊口附近的蛇皮袋,一咬牙,扛在肩頭就往外面跑。
走廊上,已經有人在大喊著:“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他們的服凌,趿拉著拖鞋,有的甚至還赤著腳,和一樣,懷里抱著一堆東西,拼命地往樓下跑。
有的房門閉,或許里面的人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
約看見其中一邊樓梯口的方向,有濃煙冒上來,看來,是下面著火了。
只恨南方多洪澇,房子和云省的剛好相反,大多數都有三層樓高。
住的樓層,正好就是三樓。
如若不然,就可以跳窗逃跑了。
只好從另一個樓梯間跑下去。
經過閉著的房門的時候,捂住的無法發聲,便迅速用腳踢一下,以驚醒還在睡夢中的人。
夏傾沅肩上扛著服,中途有人越過,撞落了蛇皮袋。
那人慌張地替夏傾沅把服撿起,往的懷里一塞,又迅速向樓下跑去。
夏傾沅跑到樓下一層的時候,火已經燒了起來了。
整層樓的位置,都著了火。
漫天的火,一灼人的熱浪朝迎面撲來,的眼睛被熏得直掉眼淚。
濃煙滾滾,已經看不清路了。
只是本能的,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跑去。
經過一個房間門口,從里面沖出一人,將撞倒在地。
夏傾沅沒有準備,摔在了地上。
幸好有蛇皮袋里的服墊著,不至于那麼痛。
一抬眸,看清來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在火中,男人面對而立,他穿著白天的時候見過的花襯衫,上的汗在火中反著,同時也印出了上面的漬。
他與不過一米的距離,桃花眼漆黑,里面有火閃,氤氳著看不懂的緒。
忽然,他垂在側的手一,寒乍現,是一把同樣帶的刀!
夏傾沅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夏傾沅?夏傾沅!夏傾沅!”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不遠傳來了呼喊聲。
是賀余風!
周謹之手起刀,看了眼聲音來源的方向,退回了房間。
夏傾沅猶如劫后余生,大喊道:“我在……咳咳咳……”
一開口,濃煙就吸了肺里,刺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夏傾沅爬起來,拖著那一袋服,半刻不敢停留,跌跌撞撞跑下了樓。
在看到賀余風的那一刻,差點要哭出來。
賀余風正從下面往上面沖。
只是太多的人往下面跑,一次次將他了下去。
待他看清從樓上跑下來的夏傾沅,立即一個箭步上前,將拽了下來。
夏傾沅“誒喲!”一聲,踉蹌了一下。
還沒搞清楚況,手里的服就被奪了過去,然后被拽著就跑。
待兩人跑出賓館,跑到對面的馬路,才敢停下來。
兩人看著對面沖天的火,猶如劫后余生。
住在附近的人都出來幫忙,抬水的抬水,撲火的撲火。
只是這些水對于整座賓館來的大火說,猶如杯水車薪。
怕是這場大火之后,這座賓館只余下一座殘骸廢墟。
夏傾沅不由得想起方才在里面到的周謹之,當時他的樣子,讓至今仍忍不住心悸。
甚至懷疑這場火,是不是因他而起。
賀余風看著滿臉黑漆漆的夏傾沅,還在怔怔看著大火出神。
方才找不到的擔憂又涌上心頭,對著劈頭蓋臉就罵了起來:“你這是不要命了?
逃命的時候還抱著這袋破玩意,就不知道自己先跑?”
在他看到被人群在中間,懷里還抱著那個悉的蛇皮袋的夏傾沅時候,就氣不打一來。
沈奕舟第一次拜托他做事,要是有了損失,怎麼跟他代?
夏傾沅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只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是覺得自己能行,才帶著它跑的。”
服一百斤出頭,對來說是完全沒問題的。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背豬草和柴火,比這要重多了。
這里可值幾百塊錢呢。
聽到夏傾沅這麼說,賀余風還想再罵。
這麼纖細的一娘們,膽子還真不小。
掃了眼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又有些不忍。
他嘆息一聲:“算了。”
他提起蛇皮袋:“先把東西放我家,然后送你去醫院。”
夏傾沅記掛著沈奕舟的事,自然是不愿意去的。
吶吶道:“我用了巾捂住口鼻的。”
聞言,賀余風道:“你別以為現在沒事就是沒事了,你肺里吸進去多煙,還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夏傾沅知道賀余風說得沒錯。
之前在杏花村,一個阿婆家里著火了,大家伙都趕來救火。
阿婆被救了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外傷,甚至還跟大家說了好幾句話。
后來家里人不放心,送去診所看看,結果這一去,就沒能再回來。
說是肺部吸太多的一氧化碳。
夏傾沅無奈,只好點頭:“好。”
抬起只看得到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的臉,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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