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眉目俊朗,依稀可以從五看出和老人家有些相像。
夏傾沅約猜到了什麼,連忙拒絕:“老人家,使不得,舉手之勞,換做是誰都會這麼做的。”
老戴也跑了過來:“就是,老人家,不用這樣的。”
老人家見兩人堅決拒絕,抹了把眼淚,哽咽道:“不管怎樣,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了。
我家老頭姓鄧,在中大教書,以后要是有幫得上忙的,你們只管找他。”
夏傾沅握住老人家的手,語氣溫和:“老人家,不用記掛在心上,您自己保重。”
老戴有些不明所以夏傾沅這是怎麼了,但也忍著沒開口,跟著道:“是呀,老人家,您自己保重。”
老人家聽了夏傾沅和老戴的話,眼中閃過,點點頭:“你們好人會有好報的。”
看了眼夏傾沅的肚子,眼神慈:“上天保佑你平平安安,生一對健健康康的孩子。”
夏傾沅也笑了:“承您貴言。”
兩人目送著老人家離開,老戴笑道:“老人家倒是好眼力。”
夏傾沅笑笑:“是啊。”
老戴又問:“你剛剛為什麼好好的讓保重?”
夏傾沅嘆息一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照片里的應該是兒子,去世了。”
老人家看起來六十不到的年紀,頭發卻已全部花白,應該是思念兒子導致的。
聞言,老戴也難得沉默了。
夏傾沅瞪了他一眼,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這麼沖,今天要不是我,你估計已經多了個爺爺了。”
老戴的臉一紅:“那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夏傾沅還懷著孕,萬一自己的連累,有個好歹,他是怎麼都賠不起的。
如今想來,真是冷汗涔涔。
夏傾沅拍拍他:“行了,趕吃飯去,我死了。”
老戴表訕訕,連忙跟了過去:“好,吃飯吃飯。”
*
夏傾沅跟老戴吃完飯,老戴又把送到招待所樓下才離開。
了墻上的掛鐘,八點差一刻。
室的東西沒有過,桌面上還是給沈奕舟留的字條,顯然人還沒有回來。
夏傾沅估著他們應酬沒有這麼快回來,自己收拾了一下打算洗澡。
只是,屋沒有熱水,要去外面走廊裝熱水進來。
看了看洗漱間里嶄新的水桶,和外面都沒有亮燈的房間,有些犯難。
黃醫生代過,孕婦最好不要提重。
如果是自己住賓館,早就服務員幫忙了。
只是現在掛著沈太太的份,這又是系統里的招待所,剛來的時候還被工作人員盯著看了好幾眼,要是找人幫忙提水,怕是第二天一早,云城來的沈書太太慣這件事就傳出了。
夏傾沅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兩個桶,其中一個一點點地接水往回運,多幾趟應該夠了。
換上防的底布鞋,提著桶便出了門。
桶提在手里,估著差不多有兩斤的重量了,便又關掉水龍頭往房間里運。
就在運到第三趟的時候,手里的提手被一只修長的大手接過,隨著淡淡的酒香味傳來,的背后上了一個堅的膛。
后傳來沈奕舟冷清的聲音:“我來。”
夏傾沅驚喜地回頭:“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沈奕舟將桶繼續放在水龍頭下,擰開了水龍頭:“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回來了。”
夏傾沅順勢靠近他的懷里,藍豎條襯衫布料帶著他的溫傳來,又舒服。
嗅了嗅:“沒喝酒?”
沈奕舟輕笑:“小褚替我擋了。”
夏傾沅朝他后看了看,沒看到人影:“他喝醉了?”
沈奕舟點頭:“嗯,剛剛送他回去,讓單位的同事幫忙煮醒酒湯,待會給送過去。”
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話,低低的聲音,訴說著家常。
水滿后,沈奕舟關上水龍頭,一手提著水,一手攬著夏傾沅的腰,一起回了房間。
并不寬闊的走廊,頭頂昏黃的燈,在兩人下投下深深淺淺的剪影,平凡又溫馨。
沈奕舟替將水倒進桶里,又倒出一半兌上冷水,道:“這里沒有家里的條件好,將就一下。”
所幸羊城的氣候比較暖和,不擔心洗澡會著涼。
夏傾沅笑了:“以前我們在溪水村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洗澡麼?”
說著,換上拖鞋,了外套,準備洗澡。
“等一下。”沈奕舟看了一圈,又拿起房間的小板凳,放在水龍頭下很是沖了個干凈,他又翻出自己干凈的里,墊在凳子上面,“待會坐在這個上面洗。”
擔心夏傾沅蹲著洗澡會到肚子,坐在板凳上就好多了。
夏傾沅站在一旁,看著他替自己做的這一切,角含笑,覺得溫馨又幸福。
就在服了一半時,沈奕舟又進來了:“還是我來幫你吧,里面的地磚好像不防。”
夏傾沅只愣了一秒,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