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間,老兩口知道夏傾沅在做服裝生意,紛紛夸贊夏傾沅能干。
夏傾沅笑道:“我這不算什麼,頂多是響應國家號召罷了。
我最憾的,就是當初高中后沒能繼續念書。
所以現在正在自學,我先生也有幫助我,看看能不能圓一下我的大學夢。”
鄧知航對夏傾沅豎起了大拇指,道:“有想法,我支持你。”
沈奕舟也放下了筷子,多看了幾眼夏傾沅。
他原本以為,讀書是自己順便提的事,沒想到卻是自己想要的。
他想,究竟有多夢想,是他不知道的呢?
他有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為當年沒能讀書而覺得憾和心疼。
鄧婆婆也道:“老頭子,你回頭給丫頭整一套復習的書,表示一下支持。”
鄧知航輕拍大道:“對,這些清單我都有呢,明天就給你整一套。”
夏傾沅順勢道:“那就謝謝鄧教授和鄧婆婆了。”
朝沈奕舟眨了眨眼,仿佛在說:“怎麼樣,我不錯吧?”
沈奕舟也對笑了笑,沒有說話。
*
褚星嶼買的是下午的票,夏傾沅想著上回跟老戴說要和沈奕舟請他吃飯的,便在出發前約了老戴。
以為老戴與平時一樣,趿拉著拖鞋就過來了。
哪知道,他竟然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套西裝,打了領帶,頭發上抹了油,腋下夾著一個皮包,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夏傾沅見到他這般,眼角直。
沈奕舟保持著微笑:“這就是老戴?”
夏傾沅:“……是。”
有點想跑,怎麼辦?
老戴非常有氣勢地向沈奕舟出手:“老表,你好哇!”
沈奕舟面不改:“你好。”
老戴又跟服務員道:“靚仔,把你們店最貴的菜都給我點一遍!”
夏傾沅實在忍無可忍:“老戴,你正常點。”
老戴:“……”
他低聲問夏傾沅:“怎麼,我這樣裝的不像嗎?”
夏傾沅扶額:“暴發戶?還是水魚哥?”
老戴再次:“……”
他習慣地要撥頭發,想起抹了油,又生生忍住:“我這不是想著給你撐面子嗎?
讓你男人看看,經常與你打道的合伙人,是個什麼樣子。”
從夏傾沅那里得知,沈奕舟可是云省省廳的高層,在他面前,若穿著平時那,不就輕易被人看輕了去?
所以他想了想,就搞了這一行頭,就連西裝還是他找他表弟借的呢。
夏傾沅忍不住笑了:“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
老戴頓時也沒有了繼續裝下去的,道:“哎,算了算了。”
沈奕舟倒是道:“常聽傾沅提起你,說你不僅有商業頭腦,對服裝設計也十分有見解。”
老戴一聽,心里爽了,不知不覺又端了起來:“哪里哪里,不敢當,沈書才是玉樹臨風,頗有領導者……”
老戴頓時卡殼,不知道該用什麼切的詞。
夏傾沅:“……”
用手隔絕老戴看過來的視線,認真吃起了飯。
吃的,他裝他的。
一頓飯結束,老戴把夏傾沅拉到一旁,道:“你男人真是厲害,說啥都唬不住他。”
害得他吹牛吹到后面,都沒法自圓其說了,還是沈奕舟及時換了話題,才避免了尷尬。
跟場上混的人耍心思,真的耍不過。
夏傾沅睨他一眼:“所以我就說,不要裝。”
老戴捂臉:“我錯了。”
*
鄧知航做事效率實在是高,前一天晚上說的事,第二天在他們出發前讓人把書給送來了。
來人是鄧知航的學生,他笑嘻嘻道:“鄧教授說了,這聲‘師姐’讓我先著,希在他退休前,能夠在學校錄取通知書上看到師姐的名字。”
夏傾沅頓力,笑道:“我一定努力。”
董旺春在一旁看著,心里不是滋味,問褚星嶼:“沈太太什麼時候與鄧教授這麼了?”
褚星嶼并不愿多說:“我也不太清楚。”
董旺春咬了咬,言又止。
*
港市。
海邊的小木屋外有人敲了敲門。
齊瑾之從床上坐起,牽了腰間的傷,他咬了腮幫子,走過去將門打開一條,出半張蒼白的臉。
來人低了帽檐,道:“海爺讓你過去一趟。”
齊瑾之低聲應道:“知道了。”
他跟著來人下了山,坐上一輛托車,穿過大街小巷,又途經一片無人區,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從門口開始,每隔幾米就有人守在門外,見了他,臉上兇狠的神沒有收斂半分。
齊瑾之一直走到最里面,一個臉上橫亙著一條刀疤的男人手拿三柱香,正在祭拜關老爺。
手下見了齊瑾之,道:“海爺,周哥來了。”
名海爺的男人回過,坐在中間的梨花木椅子上,冷的目看向齊瑾之,道:“昨兒幫里抓到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做什麼,打去了半條命,卻得很。
今天你過來,說不定能替我審出些什麼。”
說著,勾了勾手指,手下便拖著一個渾是的人上來了。
齊瑾之在海爺說抓到一個人的時候,心就提了起來。
當人被拖上來,看到他滿是污的一張臉,更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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