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健康的年人一次最多能夠獻400毫升,而王萍那樣弱的老人,竟然給輸了800毫升!
那在王萍給輸之后呢?又是怎麼過來的?又有哪些副作用?
想到這,夏傾沅久久沒有言語。
或者更準確地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
這讓想起那天自己拼盡一切也要生出小兒子,當時王萍是不是也是奔著這樣的想法來救呢?
一直以為,王萍是厭惡極了自己,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語。
上回從杏花村回云城的途中,想了許久,心里的難過都無法掩埋。
即便表面再裝得若無其事,那些言語造的傷害都是抹不掉的。
曾想,如果王萍真的,為什麼要用最傷人的話來面對邊最親近的人?
難道在的心里,親近的人就一直不會離開嗎?
不。
即便再弱的人,也會在日積月累中攢夠失,然后勸自己放手。
曾以為,或許和王萍這樣一輩子不相來往,只在錢財上予以補償,或許已經是對這份母最后的報答。
可是如今沈奕舟卻告訴,在大出之際,為捐的那個人是王萍。
在已經在心里與王萍劃清界限后,又有了這樣的羈絆。
沈奕舟見沉默不語,握住的手道:“媽給你輸了后,直接就暈了過去。
后來還是凌燁帶著他部隊里的一個小伙趕了過來,又給媽輸了,媽才好了一些。
和爸一路從杏花村趕來云城,又守著你生產,到后面輸,都是拼著自己的毅力為你做的這一切。
被醫生強制要求住院,依舊讓爸推著每天往你的病房和兒子的監護室跑。
也就是昨天,才好了一點,醫生給批的出院。”
如果王萍真的傷夏傾沅太深,或是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他并不反對夏傾沅與斷絕母關系。
他看到的,卻是夏傾沅一次次因為王萍而黯然神傷。
他的姑娘心思細膩又善良,即便在他面前再怎麼偽裝,他都能覺得出來,那份被埋在骨子里的從小就有的對王萍母深深的。
若王萍沒有先踏出這一步,以他的格,是斷不會替說的,即便那個人是夏傾沅的母親。
或許是因為做了父母,人也變得了吧。
夏傾沅抬眸向他,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可是……”
沈奕舟上的臉,笑容溫暖又和:“你想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希你的人生不要留有憾。”
人生那麼長,誰又能預料到將來的事?
若不是上輩子親眼所見王萍知道夏傾沅的死訊后哭得肝腸寸斷,他又怎麼會給機會?
希這次能夠把握住,好好與夏傾沅相,莫再寒了的心。
夏傾沅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說著,就著沈奕舟的力道趟回床上:“躺久了也睡不著,跟我說說老二的事吧。”
*
夏宥鳴剛扶著王萍從夏傾沅的病房里走出來,王萍瞬間就沒有了剛剛雄赳赳氣昂昂的那番氣勢。
一,就往夏宥鳴的上靠去。
就在夏宥鳴嚇了一跳的時候,王萍抓住他的手臂,道:“老頭子,別嚷嚷,我沒事。”
早上起來頭還有些發暈,想著醫生說夏傾沅可能今天會醒,便跟著過來了。
方才在病房里的架勢,也多是強撐的。
看著攀著自己手臂臉煞白的發妻,原本要勸的話瞬間咽回了肚子里。
他重重嘆息一聲:“哎,我扶你。”
說著,向王萍那邊靠了靠,好讓走得更穩一些。
在兩人走出新生兒科,轉個彎,來到新生兒監護科的時候,王萍止住腳步,扯住了夏宥鳴:“看看小子再回去。”
今天來醫院,才站了那麼一會,就有些頭暈眼花,下午估計夏宥鳴不會再讓來了,可要再看一眼小外孫。
夏宥鳴難得沒有阻攔:“走吧,我去跟醫生申請一下。”
現在估計整個省人醫,都沒醫生護士不知道他們一家了。
探視的申請很快下來,兩人便互相攙扶著一起去了監護室。
兩個頭發花白大半的老人,湊在玻璃窗前,費力地辨認著里面的小娃娃。
在里面值班的護士已經和他們相,轉過來,用下指了指自己懷里的小嬰兒。
看那漂亮的眉眼已經周紫紅的皮,就知道是小外孫無疑了。
護士抱著孩子走到玻璃窗前,將孩子的側臉對著他們,好讓他們看得真切一些。
把孩子的下枕在自己肩上,單手手指并攏半圓狀,從上而下地替他拍著嗝。
小嬰兒像是剛剛吃飽喝足的模樣,閉著雙眼,輕輕囁嚅著,似乎在睡夢中還在吃。
王萍的雙眼盯著護士那一下下落在小外孫背上的手,每拍一下,的心就跟著一下。
這小外孫可是閨拼了命得來的,也不知道這護士的手勁重不重,看得都忍不住推開門去把孩子抱到懷里來。
當然,在第一次見到小外孫的時候,差點這麼做了,然后被夏宥鳴給死命攔住了。
夏宥鳴一見的眼神變化,就知道的心里在想什麼。
他連忙拉了拉:“這里可是醫院,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樣沖,下回可不讓我們過來看孩子了。”
王萍悻悻地收回視線,不滿地瞪了夏宥鳴一眼:“我那是監督工作,那麼小的孩子,哪里經得起那樣拍?”
夏宥鳴下意識看向護士的方向,好在人家正專心照顧孩子,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
幸虧他們與監護室有玻璃和門擋著,要是讓護士聽了去,指不定會怎麼想他們。
他又嘆息一聲:“你這能不能改一下?人都讓你得罪了。”
明明心里想的是好的,可是王萍偏偏每次都要用大多數人不喜歡的方式說出來,誰又能喜歡?
王萍如今虛著,遠沒有往日的氣勢,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我就這脾氣,你現在不了了,早干嘛去了?”
夏宥鳴見又開始胡攪蠻纏,道:“我倒是沒有什麼好不了的,可是你想過閨婿還有親家他們的沒?
原本我還擔心閨在婆家委屈,可如今一看,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都不好意思說,連畢師父對的態度都比你好百倍。”
“怎麼可能……”王萍的聲音驀地啞了下去,臉微變:“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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