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以說完,現場落針可聞。
謝震抿了抿,他覺得自己開口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揭開了腹背紙,直接就開始干了?”
“他這樣做,完全就是胡鬧!”
張瑾轉頭看過去,他能夠到,謝震應該是底氣不足,開口道:“命紙也已經揭開了,甚至連畫芯都補全了,正在干!”
房間里徹底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開口。
大家都被深深地震撼了,這才多長時間,前前后后加起來,還不到一個小時,陸曉峰就已經進展到這一步,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大家都知道,張瑾肯定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不可能幫陸曉峰說話,也不可能說謊!
也就是說,陸曉峰真是進展到了這一步!
年紀稍長的修復師站起來,“我過去看一眼!”
接著,房間里響起了椅子在地面的聲響,所有人都站起來,朝外走出去。
一群人走到隔壁,果然見到陸曉峰正在繪畫,畫芯果然已經完全修補好,用命紙托著,正在干!
此時,陸曉峰筆下的畫作也已經完了一部分,能夠清楚看到人影和院落的廓。
大家站在門外,面面相覷。
沈子明見到大家,表現得非常高興,熱地朝大家招手,示意大家走進去。
不過,大家這時候哪里愿意進去,紛紛擺手離開。
回到工作室里,大家都覺被震驚了,覺有點消化不了這個信息,因為大家都是有水平的,都很確定,陸曉峰完地又快又好!
等到中午的時候,陸曉峰已經把臨摹作品完,他把臨摹作品蓋住,和沈子明鎖了門,就離開了這里。
陸曉峰剛走,左景山就趕到了。
左景山走進工作室,見到大家正在安靜的休息,他大聲問道:“隔壁那個小癟三呢?”
“是不是沒能完任務,嚇得跑走了?”
“要我說,像是這種人,沒有什麼水平,怎麼能夠進我們博院的?”
現場一片安靜,沒有人搭理他。
左景山覺被駁了面子,他轉頭看到謝震,忍不住問道:“謝震,你說是不是?”
謝震比左景山大了十多歲,左景山從進來之后,向來都是直呼其名,謝震早已不滿,聽到謝震這樣說,他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
“我覺得你們是同齡人,就應該比拼一下,你也挑選一幅差不多的畫作,跟他同時修復,如果你能夠比得過姓陸的,或許院里的領導就會考慮更為全面一點!”
“什麼人才引進,你要向領導證明一件事,人才引進這項措施,就是一個錯誤!”
左景山震驚地看過去,他覺自己的心臟都停了一下,因為謝震完全說中了他的心思,他覺得博院的領導都是一群傻叉,怎麼會想到引進什麼人才?
這就是瞎胡鬧!
左景山深以為然,他鄭重點頭,開口道:“好,我馬上也挑選一幅畫,我就是要跟他比一比!”
說罷,左景山當真去挑選了!
年紀稍長的修復師不皺眉,“謝震,你不要瞎胡鬧!”
“左景山,你現在還在實習期,你是不能獨立修復的,如果你修復出現問題,你是要賠償的!”
左景山擺手,“王老哥,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我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多了不起,我是要告訴別人,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大家都看向左景山的方向,他們這一批三個人進來快三年了,一直沒有給他們安排師父,只是讓他們苦練基本功,沒想到左景山的怨氣這麼大,竟然用電影臺詞來表達不滿!
張瑾盯著左景山,不免有些同,很想拉住左景山,但是想到左景山平日里趾高氣昂的做派,又忍住了!
很快,左景山從一堆古畫里,挑出了明代徐渭的一幅《榴實圖》,這幅畫應該是只有一條石榴石的枝條,上面掛了一顆石榴果實。
不過,現在這幅畫石榴果實霉變,已經基本上看不清石榴的樣子。
謝震見到老者皺眉,他連忙提醒道:“景山,你要知道,這幅畫可不好修復,哪怕是有經驗的修復師,都要仔細衡量!”
“況且,這幅畫的價格非常高昂,畢竟是徐渭的畫,你可以挑選一幅價格不高的!”
“當然,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你馬上就要三年期滿,很快就可以拜師了,你可不要冒險了!”
左景山呵呵一笑,“我左景山做事,什麼時候怕過?”
“謝震,你可不要慫,既然是慫恿我跟陸曉峰比拼,這時候還假惺惺勸我做什麼?”
謝震面大變,“你不要胡說,是我慫恿你的嗎?”
年紀稍長的修復師冷哼一聲,“行了,都不要說了!”
“既然是各自的選擇,只要能夠負起責任就行!”
左景山皺眉,卻沒有開口,因為說話的修復師就是謝震的師父,對方這句話明顯是偏袒謝震的。
不過,左景山既然想要證明自己,就不會在乎那麼多,他就是想要戰勝陸曉峰,還要證明,博院所謂的三年基礎培訓,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左景山覺得,像是他這種天才,完全不必用三年,只要一個月,他就能夠著手開始修復!
次日,陸曉峰并沒有急著趕過去,他一直等到十點多鐘,這才趕到博院。
陸曉峰和沈子明趕到時,剛好和賀玉書迎面撞上。
賀玉書不皺眉,“曉峰,我聽說你昨天下午就不在,今天怎麼還來得這麼晚?”
陸曉峰看向賀玉書,不免詫異,他把能完的工作都完了,難道還想要讓他多修復幾幅畫不?
不過,陸曉峰并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家里有點事!”
賀玉書點了點頭,“我剛開會解釋,秦館長很關心你的況,還向我問起了你的事,我都如實匯報了!”
“因為你是簽了合同引進人才,但我還是希你有時間盡量待在博院,不要給別人說閑話的機會!”
陸曉峰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說話間,賀玉書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他抬頭看到辦公室里掛著正在干的畫芯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