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沉默了下來，沉默之中還著幾分恍惚和迷茫。

似乎到了什麼很嚴重的打擊，也好像終於顛覆了自己一直所認知的某樣事。

雲環翎聽不到蘇玖和夏玨在說什麼，只看著蘇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就覺得無比心疼。

「你個混蛋到底對阿玖說了什麼！」

清辭道君笑著看了雲環翎一眼「小子淡定點，夏玨是在給你的小朋友上課，讓重新認識一下真正的夏玨。」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有什麼好認識的！」

「嘖，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子，你不妨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小朋友是魔的話，還是一隻一直騙了你的魔的話，你會有什麼反應！」

「是為了和全世界站在對立面？還是同全世界一起和站在對立面？」

雲環翎怔了怔，他從未換位想過這樣的問題，如果是真的……

雲環翎咬牙「不會有這麼一天，阿玖一正氣永遠都不可能是魔！」

清辭道君撇「嘖，沒意思。」

然而雲環翎的心裏其實早就有了決定，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天，他大概會選擇親手了解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再自盡。

就如同，此時蘇玖心裏也已經有了抉擇一般。

霜寒紫極劍緩緩於蘇玖的手心凝結。

「師兄這麼久以來，我們還從未切磋過，如今我也有了練虛期的修為，師妹想請師兄指教幾招。」

「不急，既然設下這個結界，當然不是專門來聽你的問罪的，說說關於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還有什麼事是能瞞得過師兄的嗎？」蘇玖手中的劍已經蠢蠢，但夏玨卻好似沒看到一般……

「比如，關於你重生的事。」

蘇玖最終還是穩住了劍，好似自嘲一般笑了笑「師兄了魔果然神通廣大，這都知道了。」

「我吞噬了假天道衍生出來的意識，利用時回溯看到了……」

蘇玖沉默片刻，想起來了。

難怪了，難怪有天道護佑的鄭啟龍能夠死在夏玨的手上，難怪還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便看到秩序在主恢復，原來曾經的假天道竟是被吞噬了。

或許是因為這層結界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音，蘇玖在這一瞬竟是覺得格外的安靜，安靜到甚至能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仔細想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其實每一次見到師兄，所看到的那個夏玨都是有所變化的。

只是那個時候的全心信任，讓自己忽略了這些小細節，不過如今濾鏡破碎，讓也一點點的重新撿起了某些怪異的點。

想來這有變化的一段，還在和天道融合吧……

不過這樣離譜的事，又有誰能想得到呢。

「我看到了你的前世今生，也知道了你因何來此。」

「重生過一次，使得你避開了許多死結，也使得我的人生有了改變。

如果不是你，我會覺醒的更早，天裂也該在早幾十年前出現，而不是現在。」

蘇玖咬著，怒聲道「前世我死時並未有執法堂前來尋我，是因為你的緣故？」

夏玨點頭「沒錯，是因為我，那個時候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當然不會關注一個宗門的弟子。」

「那滄瀾宗的衰落……」

「也是因為我，滄瀾宗出了叛徒，還是首席弟子這樣的叛徒，怎麼可能不到其他宗門的攻殲，說起來，滄瀾宗的衰敗雖然和白素有著一定的關係，但主要問題，還真的不是。」

「雲霧峰明明有著那麼多的老前輩……」

夏玨直接打斷了蘇玖的話，指了指不遠的灰人「一個人便能直接解決掉全部你所為雲霧峰的前輩。」

「說起來，這一世要折騰這麼久，也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沒錯，因為你！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整個滄境界之中，誰都能夠殺你，偏偏不可以。因為和你一樣，都屬於法則之外的產，殺了你，會被法則發現，強制擊殺。

很強也確實可以對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但只有你，不能下手。所以這些年作為幕後之人布下一個又一個的陷阱，想要藉助他人之手除掉你。前世確實功了，封印了你的天賦，讓你從一個絕世天才變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天才，只稍微藉助了外力，你便沒了命。

說起來，你在前世的時候是不是也有渾渾噩噩的況？

其實就是因為你被封印了天賦，才有的現象。

然而，這方世界的真天道利用自己的沉睡又送了你一條命，並利用法則規避了你的存在，才使得這一世的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你，等找到你的時候，你的天賦早已開啟。而也無從下手。

隨著你的強大，你的氣運其實也在增強，這也是為什麼每次假天道想要給你使絆子你都能功規避死亡路線的主要原因，逐漸的，你邊的所有人的氣運都和你鏈接到了一起。

包括滄瀾宗，包括雲霧峰。

因為你的存在，無法對雲霧峰下手，所以只能暗中挑唆其他宗門，做點見不得人的小作，比如被利用的徹底的天黎宗和浩天宗。

當然，天黎宗也好浩天宗也罷，他們其實到了滅門的那一刻，都未必知曉真正的幕後之手到底是誰。」

到了這個時候，蘇玖對於前世無解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來都是拜他們所賜。

的宗門，的師長，所尊敬的師兄竟也是製造一切悲劇的劊子手之一。

夏玨說話的時候始終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進行著陳述。

蘇玖也終於認清了眼前之人，真的是一隻魔，或許在魔的等級中還不算低的那種。

「師兄，滄瀾宗養育你兩世，你如今變如此模樣，真的就生不出一一毫的愧疚之心嗎？」

「我說過，人的於我而言太過於廉價，你可以不用再問我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了。

看在同門一場，我願意再為你解答最後一個疑。」

蘇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麼你呢？你又是怎樣的存在？」

這回夏玨沒有再迴避這個問題，而是直視蘇玖道「我是一個半魔，人和魔生下，並有倖存活下來的產。

當然，在你們的認知中，人魔生下的孩子是不為天道所容的，所以也基本沒有存活的可能，但誰讓那人在規則之外呢，所以我便了唯一的一個特殊例子。

當然，我的父親並不知道那人是魔，那人偽裝了人，和我父親有了水姻緣，然後有了我。

你也知道我從小便多智近妖，所以我的族人在厭惡我的同時也恐懼我，即便他們並不知道我是半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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