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和王東嶽全都傻了,僵在那裏徹底沒了反應。
這種事兒讓劉小滿看到,肯定就解釋不清楚了。
想想這一大早的,我跟王東嶽忽然抬著他老婆進來,而且他老婆還沒有穿服,最重要的是,人死了。
這種況本就沒法解釋。
坦白說,那一刻我都想直接扔下跑路了,但我知道我們不能那麼做,因為這村子裏的事兒還沒結局呢。
我跟王東嶽,還有劉小滿三個人面面相視了一會兒,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僵持了好一會兒,劉小滿才小聲問了句,「我媳婦......怎麼了?」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明顯想歪了,而且肯定會想歪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劉小滿既沒有當場發飆,也沒有質問我們,只是弱弱的問了句他媳婦怎麼了?
我想這應該是出於他對我們這種人發自心的尊敬,所以才沒敢當場發飆什麼的。
但即便如此,你也得給他一個合理的答覆啊?畢竟這都死了人了。
「的魂被勾走了。」
我想了想,沉聲說道。
「啊?」
劉小滿一聽這話,臉當場就變了。
我則是趁機會將他媳婦放在了炕頭上,然後沉聲道:「本來昨晚被勾走魂魄的人是你,死得也應該是你,但你媳婦替你死了,換了你一條命。」
我這當然是瞎掰的,主要就是想轉移劉小滿的注意力,讓他陷和悲傷乃至自責的緒當中,從而忽略掉我和王東嶽將他媳婦的抬進來這件事兒。
果然劉小滿一聽這話,直接就綳不住了,抱著他媳婦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村長也被這哭聲給驚了,很快就跑了過來,然後一家子人都開始陷了極大的悲痛當中。
我雖然心裏也很難,但這事兒能糊弄過去,終歸是好事兒,不然若是這人命算在我和王東嶽上,那我們兩人可就很難再走得出這個村子了。
「昨晚又鬧鬼了,本來死的應該是你兒子,我把他救了下來,可惜最後卻沒能救下你兒媳婦。」
我等村長出來之後,跟他也說了一遍,以加深他們一家子人對這事兒的印象,免得有人想歪了啥的。
這時候就不會有人去想為什麼是我跟王東嶽把抬回來的了,而且又為什麼沒穿服?
劉小滿甚至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了,所以他顯然也不會跟別人說,是我和王東嶽把抬回來的。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這是在懲罰我們嗎?」
村長一副絕頂的樣子,說著還抬頭看了看天空。
「最近村子裏不太平,是有厲鬼作祟,等把這東西除掉,就不會再死人了。」
我沉了一下說道。
還是要給活著的人一些希的,不能讓他們覺著現在就是在等死。
「那......這東西能除掉嗎?我不是懷疑你們的能力,只是最近村子裏接二連三的死人,實在是讓人心裏不安啊?」
村長攤了攤雙手一臉為難地說道。
「村長你放心,這東西肯定是能除掉的,但也需要一些時間,鬼神之事向來不能以常理去推斷,這個你是知道的。」
王東嶽也連忙站出來說道。
「我知道。」
村長點了點頭,隨即有些歉意的道:「那就拜託兩位了。」
「放心。」
我點了點頭道:「我差不多已經找到那東西了,問題應該就出在祖墳園裏面,等下你再找幾個人,我們再上山走一趟,到時候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行。」
村長點了點頭,然後就趕跑到村子裏招呼人去了。
劉小滿也將他媳婦的抱到了堂屋,找了塊草席放在了上面,然後開始準備佈置靈堂。
這人死了大家固然傷心,但活著的人終究還是得活著,死者也需要給辦理喪事,土為安的。
靈堂很快佈置了起來,香案上也點起了香燭。
這時村子裏的人陸陸續續都已經趕了過來,農村人這點是沒的說,無論誰家有什麼紅白喜事,那都是全村人的事兒。
等吃過早飯後,我讓村長找了幾個人,然後我們拎著傢伙,就直接去了山上的祖墳園。
那棵老梨樹的事兒我跟王東嶽合計了一下,他也覺得這樹必須得砍掉,不然再這麼下去,覺都要了。
到了祖墳園后,我先在那棵老梨樹旁邊燒香祭拜了一番,這任何東西,一旦跟靈沾上關係,那就比較玄乎了,所以該有的敬畏之心還是要有的。
不過令我到意外的是,昨天晚上那麼多墳頭破開,裏面的全都爬了出來,但這會兒看著,祖墳園所有的墳頭又都好好地。
這麼看來,昨晚那種況,應該就不是從墳墓里爬了出來,而是鬧鬼了。
這一點其實我早該想到的,畢竟那馭鬼一脈的傳人就擅長控邪鬼這種東西,而不是控。
我圍著那棵老梨樹轉了一圈,這即便是大白天的,這棵老樹底下也同樣森森的,而且一直有風吹過,冷冷的。
現在這整個祖墳園的氣,幾乎全都已經匯聚到了這裏,人一旦靠近這顆老梨樹,就覺著骨悚然的。
不過好在昨晚那種樹上吊滿了人的場景大白天不會出現,否則村民人都得嚇得直接轉跑路,更別說砍樹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在那樹上了幾道鎮靈符,然後才讓他們開始砍樹。
村長起了個頭,拎著斧頭上去就是一下,幾乎掄圓了砍在了樹榦上。
可是等他將斧頭拔出來的時候,那樹榦上卻忽然流出了鮮,猩紅的從傷口上突突的冒了出來,然後沿著樹榦一直流到部,蔓延到地面上。
那覺,就好像砍得並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人似的。
村長這下直接被嚇傻了,連忙拎著浮頭往後退了幾步,那幾個來砍樹的村民,也是嚇得臉一陣發白,一時間誰都不敢再上前了。
看來這東西果然是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