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馬懷平這次出來的時候,鎮上已經是燈火通明了,街邊那些店鋪什麼的,也全都開了門,看著還熱鬧的。
這讓我多有些奇怪,難道說這鎮上的人,全都是夜行嗎?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
溜達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鎮上的人除了白天不出門,晚上才出來活之外,似乎也沒別的什麼異常。
不過這一路走來,我一直都有種不太好的預,就好像,暗中總有人在盯著我們似的。
但是我看了看馬懷平,他神如常,顯然並沒有發現。
我想這大概是因為我能夠以念力知事,意識相對來說要更為敏銳一些的緣故。
想到這裏,我索嘗試著放慢腳步,然後閉上眼睛,以念力去知了一下我們後的狀況。
那些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兩邊的燈火,頓時全都清晰地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與此同時,我也知到了跟在我們後,一直藏在人群里尾隨著我們的那個年輕人。
「李兄弟,你怎麼看?」
馬懷平忽然問了我一聲,瞬間打斷了我的冥想。
我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神如常的道:「有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誰?」
馬懷平一聽這話,連忙轉看了過去。
人群里那個年輕人一看到我們轉,居然直接撒丫子跑路了。
「北川?」
馬懷平忽然輕呼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追了上去。
我本來想先告訴馬懷平一聲,然後將對方引到一個衚衕里,從兩邊截住的,誰知馬懷平直接就暴了。
沒辦法,我只好也跟著追了上去。
還有他剛才說什麼?北川?難道是馬家班子折在這邊的那個人,王北川嗎?
我一邊在心裏琢磨著,一邊飛快的追了上去。
不多時,我們就追到了鎮子外面的一條大河前面,這是秦嶺這邊有名的滔河,寬好幾十米,水很深,而且水流很急,沿著秦嶺山脈一直往東流去,最終匯黃河當中。
這滔河盛產魚蝦,沿著滔河兩岸有很多漁民以此為生,也算是養育了不人,因此這滔河在這邊還有一個小母親河的稱號。
我本以為追到了這裏,對方肯定是翅難逃了,誰知那人居然直接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滔河當中。
不過在跳下去之前,他又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我能從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到那種張和恐懼,就好像我跟馬懷平兩個人,都是鬼魂一般。
「北川。」
馬懷平再次大喊了一聲,然後直接追到了滔河邊上。
可是等我們跑過來的時候,眼前只剩下滔滔河水,人早就沒影了。
「你剛才......喊......喊他什麼?難道是王北川?」
我看了馬懷平一眼,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是他,絕對錯不了。」
馬懷平緩了一會兒,才皺起眉頭,非常肯定地說道。
「不是說王北川已經折在這邊了嗎?」
我聽到這裏,也是再次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還真是詭異的很呢。
「我也不知道。」
馬懷平搖了搖頭道:「也許他還活著,也許剛才我們看到的,是他的鬼魂吧。」
「如果他是鬼魂,那恐怕鎮上的人都是。」
我沉著臉說道。
剛才看到他跟鎮上的那些人可都沒什麼區別,那絕對不是鬼魂該有的樣子。
「北川還活著,有可能誤以為他死了。」
馬懷平想了想,又說道。
他還是沒有跟我說懷疑王這事兒。
「那現在恐怕是真的死了。」
我說著看了看眼前水流湍急的河水。
「不會。」
馬懷平搖了搖頭,非常肯定得道:「如果北川還活著,那他就不會死,他是在黃河邊上長大的,是我們班子裏水最好的人,這點兒水流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他為什麼看到我要跑呢?」
說到這裏,馬懷平也陷了巨大的疑當中。
我當然也想不明白,因為我並不清楚他們馬家班子這些人彼此之間的關係,但不論怎麼想,如果王北川還活著的話,那也不應該看到馬懷平就直接跑路吧?
除非馬懷平像要他的命。
不過我覺著這種可能幾乎沒有,因為上一次是馬三爺跟王,還有王北川三個人一起來的這邊,如果說王北川看到王就撒跑路,那還有這種可能。
畢竟馬三爺死了,王北川也沒回去,發生了什麼還真不好說,恐怕也只有王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
這麼想的話,那就一定是王北川出了什麼問題。
要麼就是他了什麼刺激或者驚嚇,神智出現了問題,要麼就是他心裏有鬼。
這還真不好猜,要是剛才能抓住他的話,問一下估計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可惜,現在是沒這個機會了。
「如果和北川兩個人,有一個人出了問題的話,你覺得誰更有可能一些?」
馬懷平忽然點了煙,轉頭問了我一聲。
「你心裏應該有答案吧。」
我也點了煙,淡淡的說道。
「我當然有,但是有一個問題,因為我們都是人,你知道的,人之間,這種時候,潛意識往往就會傾向於跟自己關係要好的那個人,從而懷疑跟自己關係較為一般的那個人,這會影響一個人正確的判斷。」
馬懷平說著陷了沉思。
「嗯。」
我點了點頭,他這個觀點倒是很好,能意識到這點,說明他也是個聰明人。
「所以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畢竟你是局外人,也不認識他們,我想你應該能夠做出比較客的判斷。」
馬懷平看著我說道。
「我有一個觀點。」
我點了點頭道:「大偵探福爾斯說過,拋開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無論多麼不可思議,那都是事實的真相。」
「誰?」
馬懷平忽然皺起了眉頭,顯然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大偵探福爾斯,那是一本書,你應該沒看過。」
我說著攤了攤雙手,「三個人一起來到這邊,兩個死了,一個消失了,只有一個回到了風水嶺,現在忽然又有一個人死而復生,那當然是這個人有問題,但前提是,如果他正常的話。」
「我明白了。」
馬懷平聽到這裏,忽然點了點頭。
這下我反而愣住了,我在想我都沒說完呢,你到底明白什麼了?
「快回去。」
馬懷平說著掐了煙,趕轉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