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新生命降生于世,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好事。
但從古至今,人生孩子,都無異于鬼門關上走一遭。
俗話說,有命喝湯,無命見閻王。
指的便是婦人生產。
麗娘雖說比小上幾歲。
可這個年紀放在古代,到底算得上是高齡產婦了。
加之古時候生產條件也極為有限,楊喜兒著實為好姐妹了一把汗。
同時,不免慶幸自己不用遭生產之苦,便能白得兩個好大兒。
“穩婆到了嗎?”去家的路上,楊喜兒焦急詢問。
下人點點頭:“小的出門時,已經有人去請了,夫人說有您在邊更安心,所以專門打發小的來請您。”
楊喜兒哭笑不得,麗娘這是將當鎮宅吉祥了?
“大頭,快一些。”楊喜兒吩咐。
因著帶了不東西,加之又擔心麗娘的安危,楊喜兒專門讓大頭趕了馬車。
片刻后,楊喜兒來到了麗娘的府邸。
拎著為麗娘準備的包袱,楊喜兒快步走進了院門。
穩婆幾乎和是同一時間進的門。
“楊夫人,您來啦,您先坐著喝喝茶,稍后我來您。”孫嬸子一見楊喜兒,忙笑著打了招呼,又立刻對穩婆招了招手,“張婆子,快些來!”
張穩婆抬就要往屋里沖。
楊喜兒卻一把攔住了。
孫嬸子和張穩婆雙雙不解地朝看來。
“稍等,先用這個洗洗手。”楊喜兒邊說便從包袱里掏出一個小酒壇。
張穩婆不明所以,但還是將雙手了過去。
楊喜兒拔開塞子,將清亮的倒在了穩婆的手心。
張穩婆著鼻子嗅了嗅,驚訝道:“這是酒?”
楊喜兒頷首。
其實這并不是酒,而是高度酒。
專門用來殺菌消毒。
古人沒有細菌的概念,除了富家眷,很會有人注意手部衛生。
這也導致無數產婦死于產褥熱。
為了以防萬一,楊喜兒來之前,專門在商城下單了一瓶。
看似一個小小的步驟,卻能大大增加產婦的生存概率。
麗娘生產,幫不了什麼忙,只能在這些細節上下功夫。
洗完手,張穩婆趕進了屋。
聽著屋麗娘一聲聲痛苦的,楊喜兒的心也揪了一團。
柳書更是著急,不停在屋來回踱著步。
晃得腦袋直發昏。
眼看著丫鬟們將熱水一盆盆端進屋,又將水替換出來。
楊喜兒頭皮直發麻。
人生個孩子也太遭罪了!
一個時辰后,屋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
原本走個不停的柳書,瞬間僵立在原地,變了木頭人。
楊喜兒看著好笑,打趣道:“妹夫可是張了?”
“不不不張……”柳書開始連話都說不清。
楊喜兒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調侃:“別張,男人第一次當爹都這樣。”
其實也是順口胡謅的。
在的腦海里,早已沒有大小頭那死鬼爹初當爹時的記憶。
畢竟都十多年了,誰還記得住。
正想著,孫嬸子抱著清洗包裹好的嬰兒走了出來。
楊喜兒和柳書立即湊上前去。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孫嬸子笑得一臉喜氣洋洋。
府上添了丁,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得要被賞賜一番。
柳書卻瞬間紅了眼眶:“麗娘呢?怎麼樣?”
可以啊!
楊喜兒贊許地點點頭。
居然知道先關心娘子。
自己這個姐妹,挑男人的眼著實不錯。
“夫人好著呢,母子皆安。”孫嬸子笑得合不攏,“老爺可要抱一抱小爺?”
柳書有些手足無措。
他本不懂該怎麼抱。
“像這樣。”楊喜兒示范給他看。
到底是當過兩個孩子的娘,這對如何抱娃,已經形了記憶。
柳書按照的指導方法,順利的將兒子摟進懷中。
可渾依舊僵的像個木頭。
楊喜兒笑得不行。
趁著柳書抱孩子空當,從包袱里出了一個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項圈,親手戴在了小娃娃的脖子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對兒金鐲子,也都給戴上了。
這都是這段時日,專門空去首飾鋪子讓人打造的。
“干兒子,這是干娘送你的見面禮,日后可得好好孝順干娘。”楊喜兒笑著了新生兒的小手。
剛出生的小娃娃著實有些丑。
皺皺,又紅又紫,像個小老頭兒。
楊喜兒實在無法昧著良心夸孩子長得好。
只能打著哈哈道:“我干兒子長得可真健康!”
柳書代替兒子好好謝了一番。
看完新生兒,麗娘那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楊喜兒進了屋。
此時屋還彌漫著一濃重的腥氣。
楊喜兒忍住皺眉的沖,快步走到床邊,笑道:“好妹妹,我特來向你道喜了。”
“多謝姐姐。”麗娘有些力。
看著蒼白著一張小臉,汗的頭發在額頭和兩頰,楊喜兒有些心疼。
掏出帕子,仔仔細細將頭上的汗珠了。
“有了孩子,日后便有了依靠,接下來,趁著月子好好養養子,早日將虧虛的氣補起來,等著以后福吧。”
麗娘卻忍不住哽咽起來:“不瞞姐姐說,今日你前來,是害怕我生這孩子時,自個兒會出事,雖然知道夫家會善待我兒,但有姐姐在,這孩子日后更多了一份保障。”
楊喜兒這才恍然大悟。
可憐天下父母心。
麗娘哪里是讓來當吉祥的。
這分明是擔心自己生孩子期間出什麼意外,專門喊來托孤的。
托孤有些夸張了,但到底是想將這孩子托付給照看。
畢竟麗娘在網紅閣有三份,若不在了,這利潤,自然將由兒子來繼承。
父母之子,必為之計深遠。
楊喜兒今日算是見識了。
雖然也一直在努力置辦家業,但這到底只是為了自己,順帶再拉扯一把兩個兒子。
不過,這頂多出于對原的愧疚和責任心。
母這種東西,或許原的影響,有,但不多。
“還姐姐莫要生我的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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