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楊喜兒狐疑地看著他。
小頭笑得一臉乖巧:“娘,兒子跟你商量個事唄。”
楊喜兒合上錢匣子,微微一笑:“想要錢啊?娘送你兩個字,沒門。”
這小子如今并未參與任何家庭勞,每月是買筆墨紙硯和書本,都要花費將近五兩銀子。
日后進了白鷺書院,每年還要六十兩銀子的束脩,這還不包括逢年過節送給先生的節禮。
楊喜兒是想想就疼不已。
幸好如今有些家底,不然,真供不起一個讀書人。
要麼說寒門難出貴子呢,因為寒門的孩子,本就讀不起書。
這麼想來,還是社會主義好啊,畢竟九年義務教育全都是免費的。
“娘,我不要錢。”小頭又往楊喜兒邊湊了湊,“我想跟娘申請放一天假,可以不?”
楊喜兒本想說不行。
但看著兒子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忽然不忍心拒絕。
而且,這小子最近怎麼越長越俊了?
許是因為添了一書卷氣的緣故,亦或是長開了不。
總覺得小頭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了。
原本這兩個便宜兒子五就生得極好。
如今吃飽穿好以后,更是英俊了不。
為狗,楊喜兒對小帥哥總是無限包容的。
于是,到的拒絕便了詢問:“你要假期作何?”
小頭眼著:“娘,這段時日我天天關在家里讀書,人都快讀傻了,聽說今晚有元旦燈會,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燈會長什麼模樣呢。”
楊喜兒頓時就心了。
也是上過學的,深知學習也要講究張弛有度。
一味地苦學死學,會導致神力無限增大,反而會適得其反。
小頭這段時日的表現都看在眼里,知道這孩子是用了功的。
既然如此,放松一天,也未嘗不可。
“好,今日就放你一天假,過后定要用功讀書。”
說完,楊喜兒又打開錢匣子,從里面出一粒一兩左右的碎銀,塞到小頭手中:“既然要上街,沒銀子可不行。”
孩子難得看一場燈會,怎麼也該讓他玩得盡興才是。
小頭滿眼,推辭道:“娘,我去年攢了不銀錢。”
“給你你就拿著。”楊喜兒關了錢匣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要不是小頭提醒,還真不知道今晚有燈會。
不然,晚上讓大家都去看看?
晚飯時,楊喜兒提出了全家看燈會的提議。
還不及旁人發表意見,小頭卻口而出:“啊?你們都要去?”
楊喜兒疑地看著他:“聽你這語氣,似乎不希我們去?”
“沒有沒有。”小頭連忙擺手,“娘理解岔了,大家一起去那麼熱鬧,我開心都來不及。”
“這還差不多。”
大家對看燈會都表現得興致。
吃完飯,眾人各自回房換上厚裳。
外面熱鬧歸熱鬧,但這到底是冬夜,不穿厚一些,可是要凍死人的。
楊喜兒則給自己渾都滿了暖寶寶,再冷的冬夜,也不放在眼中。
卯時一過,天便黑了個徹。
楊喜兒全家老小收拾妥當后,開開心心出了門。
大家人手一個燈籠,將周圍照得一片暖融融。
辦燈會的平安街距離網紅閣不到百米,出門走個幾十步便到了。
相較于其他街道的安靜,平安街在今晚可謂是流溢彩,燈火通明。
街上人來人往肩接踵,所有鋪子全都開門迎客,其間還夾雜著小商小販的賣聲,可謂是熱鬧之至。
“嫂子,這也太熱鬧了。”沐青青挽著楊喜兒的胳膊,覺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縱然前世逛過不夜市,楊喜兒對這古古香的燈會也到十分好奇。
其他人的眼中更是寫滿了新奇和興。
就是早半年前,他們也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慢悠悠在這繁華如斯的街道漫步。
而這一切,都是托了楊喜兒的福。
就算此刻走在街上,大家還是不自覺的以楊喜兒為中心,團結在周圍。
唯獨一人愁眉苦臉,全然無心去欣賞滿街的花燈。
楊喜兒自然發現了小頭的異樣。
抬手了小頭的臉,調笑道:“你小子,早晨鬧著要出門看燈會,現在又挎著一張苦瓜臉,跟娘說實話,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小頭立即換上一張笑臉:“娘,苦瓜是個啥?”
楊喜兒無語。
忘了,這個時代還沒有苦瓜。
“行了。”楊喜兒松開手,“我早看出來你不想和我們一起走,既然如此,你自己玩去吧,不過切記,一個時辰后必須回家。”
小頭好似瞬間活了過來,兩眼立時放:“娘放心,我肯定早早回去!”
說完他就要撒丫子開跑。
然而還沒跑出一步,就被楊喜兒揪住了領。
“等著,娘還沒說完呢。”楊喜兒將栓子往前一推,“要自己單獨行也可以,必須將栓子也帶著,不然別想去玩。”
栓子雖然年紀小,但經過這段時日的觀察,這孩子又又聰明又穩重。
有他在小頭邊盯著,料想這臭小子也不敢干什麼壞事。
就算真有個什麼事,栓子還能跑回來報信。
小聞言,角頓時垮了下去:“娘……”
“不帶栓子就免談。”楊喜兒不為所。
小頭思量片刻,最終答應了親娘的要求。
帶上栓子,總比被一大家子一直盯著強!
他咬咬牙,牽著栓子的小手撒蹄子就跑。
“照顧好栓子,不然仔細了你的皮!”楊喜兒大聲叮囑。
平安街也就二百來米長,哪怕慢悠悠走,一炷香時辰后,也從頭走到了尾。
加之天又冷,楊喜兒很快失去了興致。
讓大家繼續玩耍,自己則打著燈籠回了網紅閣。
元旦燈會將持續三日,打算明日讓沐青林去莊子一趟,將老兩口接到城里一起熱鬧熱鬧。
半個時辰后,眾人陸續回家。
楊喜兒有些困了,卻還堅持著。
小頭不回來,始終有些不放心。
然而一個時辰后,小頭和栓子,依然沒影。
楊喜兒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