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
瘦瘦小小,頭發枯黃,看起來就營養不良。
因著害了病的緣故,小姑娘腳步虛浮,站也站不穩。
被曾大柱一拽出來,就雙一,跌坐在了地上。
“你們都瞅瞅我這苦命春草啊!”曾大柱的婆娘適時開口哭嚎起來,“就因為家小子,生生讓我家春草病了這副模樣,如今他們卻想拋棄我家春草,這是多歹毒的心腸!”
哭歸哭,但也沒想著去拉自家閨一把。
小頭漲紅了一張臉:“你胡說!我從未見過你家閨,何來的拋棄!”
曾大柱眼睛一橫:“不是你是誰?我春草為了你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眼看著就快活不了,我不管,你必須娶了我家春草,不然我就把抬去你家,死也要死在你家里!”
“對!”他婆娘也在一旁附和。
樹林村村民聞言一片嘩然。
就是再傻的人也看明白了,這曾大柱兩口子,不惜上閨的名聲和命,也要攀上楊喜兒一家。
“胡鬧!”村長黑著臉,“曾大柱,趕帶著你家閨離開,你們今日這麼一鬧,日后你閨還怎麼嫁人?”
這曾春草要是死了也罷,若是活了下來,怕是再也沒有人家敢娶。
畢竟,背上為男人害相思病的壞名聲,一輩子都要人指指點點。
曾大柱若是真為閨考慮,他今日就不會來鬧事了。
“讓這小子將我閨娶了,不就皆大歡喜了!”他本油鹽不進,一門心思想將閨嫁進楊喜兒家。
“一群癩蛤蟆,想吃我家的天鵝。”沐老頭氣得牙咬切齒,“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曾大柱抱著胳膊,全然不為所。
楊喜兒瞇了瞇眼,這一家子無賴,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可就算用武力將他們驅逐,按照他們厚無恥的程度,指不定還會反過頭訛一筆醫藥費。
思來想去,楊喜兒決定魔法打敗魔法。
攔住想暴走的小頭,淡淡開了口:“要我兒子娶你家閨,也不是不可以。”
此言一出,眾人驚訝不已。
小頭更是急得快要哭了。
這輩子除了薛雪兒外,其他人打死他也不會娶。
驚喜來的太突然,曾大柱兩口子滿眼都是喜。
兩家的親事要是了,他們兩口子還有幾個兒子,都能跟著福了。
桃花村其他人也暗自高興。
只要曾大柱一家攀上了楊喜兒,日后還怕撈不著好?
就連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春草,聞言眼睛也亮了亮。
爹娘為了讓演苦計,已經五天沒給過一口飯吃了。
若是沐小頭愿意娶,豈不是往后也能頓頓跟著吃?
桃花村的人還不及高興太久,就聽楊喜兒又不咸不淡道:“但你閨來了我家,只能做妾,我什麼時候看不順眼了,想打死就打死,想發賣就發賣,你們也愿意?”
曾大柱變了臉:“那怎麼行?我閨只能當正妻!”
小妾的地位等同于貨,不僅隨時可以被打死買賣,在婆家更是時刻抬不起頭來。
他閨要是當了小妾,日后還怎麼往家里拿好。
楊喜兒理了理袖子,頭也懶得抬:“想當正妻?那也得門當戶對才行,就你們那點爛瓦破屋的家底子,也想高攀我兒子?”
曾大柱想吐。
比起楊喜兒家,他家確實窮。
可他到底不傻,深知楊喜兒這是在故意激怒他,想讓他知難而退,他還偏不上鉤。
曾大柱咬了咬牙:“小妾就小妾,給我二百兩聘金,這丫頭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家的人了。”
雖然不甘心,但只要能讓閨先進了楊喜兒家的大門,日后再想辦法徐徐圖之好了。
楊喜兒淡淡一笑:“既然同意了,先將契簽了吧,不然這丫頭今日過門,明日就跑了怎麼辦?豈不是白瞎我二百兩銀子。”
“娘……”
“你先別說話。”
小頭剛一開口,就被楊喜兒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他無可奈何,只能站在一旁生悶氣。
他娘這是瘋了嗎?
若是讓薛雪兒知道他納妾,他倆的婚事,必然得黃!
“爹。”春草扯了扯曾大柱的腳,氣若游道,“我不想給人做小妾。”
曾大柱白了閨一眼,生怕這個節骨眼壞事,連忙答應了楊喜兒的要求。
“大頭,回家去將紙筆取來。”楊喜兒吩咐。
大頭立即應下。
片刻后,他抱著筆墨紙硯跑了回來。
楊喜兒快速寫好契,念給了曾大柱聽。
曾大柱不放心,又讓同村識字的人給他念了一遍。
在確定楊喜兒愿意以二百兩買走春草后,他歡歡喜喜在契上畫了押。
“這下可以將二百兩給我了吧!”曾大柱朝楊喜兒出手。
他都想好了,有了這二百兩,不僅兩個兒子能娶得起媳婦,家里還能重新起個房子。
“好。”楊喜兒皮笑不笑地遞了兩張百兩銀票出去。
樹林村的人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二百兩買個小妾,這楊氏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楊喜兒拿起那張契吹了吹,而后折好放進袖子,朝兩村人高聲道:“勞煩大家都給我做個見證,這是曾大柱自愿將閨賣給我,可不是我他的。”
曾大柱聞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楊喜兒轉過,面向樹林村的村民,沉聲道:“村長,麻煩你安排幾個人,將這曾春草,拖到祠堂后打死吧。”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村長呼吸一滯。
見楊喜兒正朝他打著眼,瞬間了然。
他當即點了幾個村民,拖著曾春草就往祠堂后走去。
曾春草這才回過神,拼命想要掙扎,卻因為長時間肚子,勁兒還沒小貓大。
曾大柱的婆娘也終于反應過來。
雖然閨賣了二百兩很開心。
可到底是自己上掉下來的,一聽曾春草要被打死,當即發瘋似的要往前沖,卻被樹林村的人攔了下來。
曾大柱和桃花村的人全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楊喜兒,他們顯然也無法理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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