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縣的告示牌前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一上午往來的都是人,個個都在關注著宋家的下場。
“讓開讓開!”
正翹首以待,又有挎了大刀的衙役們威風凜凜而來,眾人齊齊讓路,很快告示牌上又蒙上新紙。
“這又的是啥了?”
“來了來了,對宋家眾人的決來了!”識字的人被簇擁著洋洋得意上前,一字一句的念。
條條都是細數宋家的罪狀,有強買田地得人家破人亡,也有生意非法競爭讓人虧得本無歸,更有無數條宋家獨子宋乾強搶民的記錄,一長串名字列出來令人目驚心,看到的都是累累淚。
一聽到宋家數罪并罰,一家子齊齊發配邊疆時,周圍的人無不拍手稱快!
“蒼天有眼!惡人終得惡報!”
……
這個消息很快傳開,臨江城的老百姓們,有關無關的無不拍手稱快,都道宋家這是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宋家的倒臺令無數飽豪紳欺凌的勞苦大眾們仿佛看到了希,把所有的期盼全都寄托在了青天大老爺鄭縣令的上,有膽大的開始暗收集其他豪紳的罪證,臨江縣如同一池河水,表面上風平浪靜,水底下實則暗流涌。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未時已到,被衙役們一聲吆喝放行的豪紳與平民沒有任何差別,齊齊涌進模樣大變的公堂,他們此時一心只想怎樣瓜分宋家的家業,全然不知他們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在外面等待出了一熱汗,終于獲許能進公堂,好在這回鄭縣令還做了個人,但凡持了請帖的都有坐席,他們這些腰纏萬貫的老爺們總算有了高人一等的優越。
只是幾大家族的家主在此面,或多或臉上都有幾分尷尬,互相抱拳作揖打了個招呼再無二話。
雖然都是朋友,但我看中了哪里,請高抬貴手這樣的話到了邊還是說不出口。
主要是鄭縣令這次的應對實在迅速,出手對付宋家又快又準還狠,他們收到宋家倒霉的消息到齊聚在此,不過半天時間而已,一切計劃都還沒來得及制訂。
但大家點過頭之后又心照不宣,此次所謂的‘拍賣’,大家該讓的還是要讓著一些,自己人抬杠只能讓鄭縣令得利,這樣的蠢事千萬別干。
另外半堂在一,只有一條長凳坐著,連杯茶水都無的賤民,則全都沒有落這些老爺們的眼里。
“啪~”坐定后正打算串下詞的老爺們被驚堂木嚇了一跳,抬眼就見鄭縣令一袍已經端坐正堂,在正大明匾下道貌岸然。
全副武裝的衙役們分列兩邊,拱衛著府的威嚴神圣不可侵犯。
一見這架勢,所有的人自覺聲,齊齊起行禮。
“見過大人!”
“行了,都坐吧,今日大家齊聚一堂無需拘束。”鄭縣令揮了揮手,態度稱得上和藹。
“……宋家罪行累累,所有產業充公,今日拿到公堂之上公開拍賣,省得有人不服,彈劾本厚此薄彼,如今價高者得,公平公正!”
鄭縣令此次的開場白并不多,著重強調他此舉實屬公平。
沒有請帖不請自來的那一撥人齊聲好,縣令大人公平的馬屁不要錢的拍,另一邊坐著品點心喝茶水的老爺們也不好干坐著,只好面上掛了假笑也跟一句好。
其實個個心里只差沒罵出聲。
姓鄭的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詐了?什麼公平公正,不過就是想他們狗咬狗多花銀子!
老爺們不聲的暗中使著眼,等會兒見機行事!
那些眉眼司鄭縣令全都看在眼里,雖然心忐忑倒也不懼,他始終相信江婉有一句話沒有說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首先拿出來的是宋家在城東的客棧,連地帶房,原封不的一齊出售,底價五百兩銀子,每次競價不于五十兩,拍賣正式開始。
五百兩的價格經鄭縣令的一說出來,當即掀起的聲浪差點沒揭了縣衙的屋頂。
實在太便宜了!
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經歷拍賣,但豪紳老爺們的心態顯然要比散戶們穩。
盡管五百兩的底價同樣也讓他們吃驚,但并不會真的以為能這麼便宜拿到手,全都很不屑的掃了掃歡呼的散戶,充滿了鄙夷,越發不將這些人當對手放在眼里了。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五十兩銀子仿佛突然就不值錢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競價,很快將五百兩的底價直接往上推到了八百兩,而且價格上揚的勢頭毫不見減弱。
如果任由這種勢頭發展下去,對他們這樣按兵不的就很不利啊。
有幾個豪紳沉不住氣跟著也舉手競價,可是剛刷新的價格連泡都沒起一個,立馬就被淹滅在人聲中了,這令坐著的人全都臉上掛不住。
眼看報價突破了千兩大關,再漲就要突破他們的心理底線了,不由得都有些焦躁起來。
若是再穩坐不,說不定還真被這些賤民散戶給搶了先去。
不是說他們的家底連個散戶都爭不過,而是擔心溢價太高不劃算。
“一千二百兩,現在一千二百兩了啊,有沒有再加的?”現場的競價慢慢緩和下來,終于歸于平靜。
鄭縣令手持驚堂木,“一千二百兩一次!一千二百兩兩次!一千二百兩……”
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數到三次他手里的驚堂木就重重敲下,一錘定音的意思,這單買賣就了。
雖然一千二百兩的價格不低了,但這是第一單,想想賦稅的缺口,還是忍不住想開個好頭。
“一千四百兩!”正當他準備略帶憾的拍下驚堂木,突然有人高聲呼停!
“咦~不是說每次競價五十兩的漲幅嗎?他這……加了兩百兩!”
“也不是吧,價高者得,縣令大人剛才說是不于五十兩啊。”
一時之間公堂上竊竊私語,畢竟是第一次弄拍賣會,沒人悉流程,全都跟風似的價,現在有人開了頭再回頭一想,可不是嘛!
只是一千四百兩了哦,再加還劃算嗎?
“一千四百兩一次!”鄭縣令心一陣竊喜,忙發話確認了這樣躍級競價的有效。“有沒有再加的?沒有就該歸這位小哥所有了!”
他舉著驚堂木,目挑釁般在坐席區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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