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平的反應最為直接,看到家里堆積如山的地瓜,馬上就聯想到了曾經被地瓜支配的恐怖日子。
可是哪怕以前家里常吃地瓜,那也就地瓜收獲的那幾個月,吃完了總還能換換口味。
而且都是拿邊角地種的地瓜,產出有限,總有吃完的時候,怎麼也是個盼頭。可他家今年開出的二十多畝地全都種的是地瓜啊,一座座地瓜山堆在家里,這得吃到何年何月呀?
“娘,咱能賣一些出去嗎?”李延平苦著臉。盡管現在家里的日子好過了,他又非常討厭吃地瓜,但仍然沒有要浪費掉的想法,只是盡可能的想吃一點而已。
“我就說說,這樣的東西誰買呀!”等江婉回答,他又自問自答了,著實是一番生無可的樣子。
江婉看著他笑道:“我怕你到時候會舍不得。”
“怎麼可能!”雖然李延平從來就沒對他娘的話產生過懷疑,但是這次看著堆積如山的、悉至極的地瓜頭一次發出質疑的聲音。
不對!李延平才質疑完,立馬又產生了懷疑,娘從來不說沒把握的事,既然這麼說,那肯定就是另有妙招啊!
“娘,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新點子,是要做什麼呢?”李延平當即雙眼冒,看向江婉的樣子就像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相虔誠。
這時候只要誰能將他從吃地瓜的苦海中解救出來,估計想讓他干什麼都行。
江婉見了暗暗好笑,能將一個吃貨到如此境地,看來這個地瓜的殺傷力著實不小。
“你等著瞧好了!”江婉故意賣了個關子,任憑他怎麼追問都不說。
一連幾天,李延平就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江婉進進出出,時刻關注著的向,可江婉仍是一副魚不水不跳的樣子,急得他抓耳撓腮。
至等到地里的地瓜徹底的‘顆粒歸倉’,江婉才準備手。
其實面對著一屋子的地瓜,江婉的力也十分大。
當初選擇在荒地上種地瓜,那是不得已的事。畢竟大虞朝可供選擇的農作品種并不多,還要考慮荒地的貧瘠、水和砂質土壤。
雖然江婉對紅薯的高產很有信心,也一早就對地瓜的去向有了安排,但事到臨頭還是十分忐忑。
首先沒想到自家地瓜的產量竟然如此高,二十多畝地的產出堆積在一起,著實令大開眼界。哪怕前世也是在鄉下長大,印象中的紅薯也是論斤買賣的存在,像這樣一屋子一屋子堆積如山的場景,還是頭一次見。
然后就是要做的地瓜深加工項目。
誠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但不是一個食品開發工作者,腦子里所有在吃食方面的點子,都歸功于食頻道,在食材齊備的況下,多也能模仿出五、六的樣子,但現在需要做的是開發食材!
小打小鬧的場面倒是不怯場,可如今堆在家里的可是李家地里全年的產出,由不得不慎重對待。
挑的是風和日麗,秋高氣爽的日子,江婉一大早就安排人借了好幾臺石磨回來,木質的盆、桶更是無數,齊齊擺滿了一院子。
一見這個場面,就是要搞大事呀。
李延平高懸了幾日的的心,才算終于放下來了。
“娘我要做什麼?”只要不讓自己天天吃地瓜飯,李延平表現的特別積極。
“首先,清洗干凈。”江婉著院里的地瓜山卻是暗暗提了一口氣。
好在曾經吃紅薯的時候留意過手工做法,希的手殘技能能爭氣一回,在沒有趙蕓娘幫助的況下,將紅薯這種綠無污染還營養健康的食材做出來。
“好嘞!”李延平歡喜領命而去,正好將他力大無窮的本事派上用場。
小柳樹村大部分的人家此時還在農忙之中,江婉的嘗試只能依靠家里的人。全家人齊齊上場,先將地瓜運到河邊洗刷干凈。
再挑回來切開方便石磨加工的小塊,再磨地瓜漿。
院子里的地瓜源源不斷的送出去,洗干凈后又送回來,再切的切,磨的磨,李家小院一片嘈雜繁忙的景象,沒多大的功夫個個圓滾滾的地瓜就變了院子中間一桶接一桶的地瓜漿。
雖然全家人都按照江婉的指示沒有毫異議一起忙活,但最關心最后果的人,依然只有對食十分熱衷的李延平。
清洗、切開,以及磨漿這些工作本不會讓他覺勞累,像個好奇寶寶跟在江婉的后不停的問東問西。
江婉實在被問得煩了,丟給他一塊紗布,“去,過濾。記得要將地瓜渣干別浪費。”
記得這道工序是要拿水將地瓜渣里面的淀全部清洗出來,要拿什麼工去做,暫時還沒想好。
想象是滿的,現實是骨的,當初看視頻的時候明明眼睛已經說學會了,但手殘人士的手卻并不怎麼配合,特別是現在進行的又是大制作、大場面,工還不趁手,江婉不是覺這里差了個盆,就是那里缺了個桶,一時手忙腳的。
李延平顯然也被他娘沒頭沒腦的要求給說楞住了,不過很快他就行起來。
等江婉得了閑,再將注意力投到他上的時候,就發現自家的老大和老三已經自自發的開始通力合作了。
在院子的一角架起了一個十字形的木架,給的那塊紗布已經被綁上去了,一桶桶的地瓜漿倒進去,一人攪,一人加水,淀水全被下面的木盆接住。
“娘,看看這樣行不行?”李延宗正半蹲著觀察果,抬手抹了把額頭滲出的汗抬頭問道。
江婉一看到那個木架,就知道這是李延宗的手筆。
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總算找到自己手忙腳的原因了,放著家里這麼一尊有著能工巧匠般巧手的大佬不用,自己瞎折騰什麼勁兒!
知道人多力量大,卻忘了集思廣益;只顧著榨自己前世的記憶經歷,卻忽視掉了邊的有生力量。
自己前世帶來的知識儲備總有枯竭的那一天,顯然現在這樣大包大攬并不是一個良發展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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