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十分確定自己跟這個孩子完全沒有集，弄不懂為什麼這孩子就非拉著認娘。

自從將孩子抱起來之后，小姑娘也不哭了，只小聲泣著，弱弱的靠在的上。似乎生怕放手放開，一對兒小胳膊還的環著的脖子。

“怎麼就認定我是你的娘了呢？”看著小姑娘哭得像花貓似的小臉兒，江婉無奈又好笑。

掏出手絹一邊仔細的給臉，一邊想哄開口說話。

可惜小姑娘只瞪著一雙圓溜溜水潤潤的眼睛盯著自己瞧，就是不作聲。

要不是剛才那聲娘的字正腔圓的，江婉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個啞了。

不然那個就太可惜了。這孩子雖然年紀小，卻長得圓圓潤潤的，又穿著一大紅的服，像年畫上畫的胖娃娃，很是可。

一個勁的盯著看，估計這時候這個小小的腦袋里也是大大的問號，到底是個什麼況問也問不出結果。

“哭了一大場，你不啊？”

原諒江婉真的沒有與這麼小的孩子通的經驗，只覺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氣氛怪怪的。

“。”

這回的問話終于有了回應，不過也只有高冷的一個字兒。

“那你想吃什麼？小餛飩可以嗎？”燈會上賣吃食的攤子不，江婉想到剛才與人約定的這個地方，只能目朝兩邊掃了掃，正好旁邊就是一個賣小餛飩的攤子。

小孩依然盯著，不過點了點頭。

“店家，來碗餛飩。”

江婉舒了口氣，好歹是找著了個坐的地方，不知道小孩的家人什麼時候才能找過來，坐在這里總比一直站著好。

“來嘞！幸虧這娃娃遇上小娘子是個熱心人，這家大人還真是心大，孩子丟了都不知道！”

餛飩攤上的老板也是剛才事件的目擊者，一邊嘆一邊拿大抹布了江婉面前的桌子，才轉去灶臺邊下餛飩。

“誰說不是！”幸虧江婉今晚是個無事人，要是這孩子賴上的是結伴逛燈會的人，可不就為難了嗎？

餛飩很快好了，小姑娘的目這才從江婉的臉上移開，看著碗仿佛極了急不可待的樣子，手直接就了過去。

“慢點，小心燙！”

江晚嚇得忙把碗挪開，自己拿起調羹舀起一個晾涼。

就奇怪了，看這孩子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家里吃不上飯的樣子，這樣，難道與家人走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了？

好在這孩子瞧了那麼久，仍然沒有認錯人的覺悟，仍然信任，不哭不鬧乖乖的依在的懷里由著喂吃的。

……

別院里，書生們意氣風發，一個個或激揚文字指點江山；或潑墨揮毫直抒臆，全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領。

誰都沒想到這次的元宵雅集如此隆重。

不僅知府大人端坐高堂，學政大人和府學書院的山長皆都在座！

在此次雅集上嶄頭角的意義對于府學書院的學子們自不必說，更欣喜的是類似于李延睿這樣，正準備去府學書院班的讀書人。

于他們來說，知府大人和學政大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若能得到書院山青睞，那可是能直接拿到免試學的資格的。

李延睿初出門時還心忐忑，但到了雅集現場，一眼就認出了端坐著的陸學政，他的心竟然慢慢平復下來。

上次歲試不過時就曾與陸學政打過道，當初自己所做的那篇務實策論備縣書院先生的打擊，但卻請陸學政為自己正名。

顯見這個陸學政是個腳踏實地的務實之人，投機取巧在他這里可能行不通。

自己什麼水平盡力發揮即可，倒也不必附弄風雅做死要面子活罪的事，或是跑上去阿諛奉承，這都有失文人風骨。

府城的元宵雅集有固定的流程，書生們場后，通過猜謎、賦詩、作畫等方式以文會友、切磋文藝。

李延睿即使認出了陸學政也并未上前搭訕，而是隨大流跟著老老實實的長見識。

所幸他的基礎打得十分扎實，猜謎時連過三關已經獲得了不同行人的欣賞。

大家都認同字如其人的說法，特別是他那一筆蒼勁有力、功底十足的字，令他這一趟到了好幾個志趣相投的朋友，大家相談甚歡，令他覺得已經不虛此行。

“人來了嗎？”好不容易打發走了例行‘到此一游’的知府大人，孫啟明坐得無聊，在人群里左右觀。

于他們來說，雅集年年如此，并沒有什麼新意。此次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這里，不過是為了替子集兄還人。

按他的想法，不過是一個府學書院的求學名額，直接給人送去也就是了，畢竟他已經聽子集兄說起過那名學子的況，應該是合格的。

到底自己介紹人家家里的生意駐江樓，結果卻弄得那樣不愉快。

孫啟明覺得不大好意思面對江婉，連同認識李延睿的心也淡然了幾分。

“急什麼！”陸子集卻不以為然，他已經命人拿了書生們做的詩和文章來，慢條斯理的一篇篇細細品評。

直到見他的目在一篇清秀雋逸的文章上停留下來，孫啟明才跟著俯了過去看。

子集兄是大虞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眼界自然非同一般，鮮有文章能得了他的眼，而今日他的目卻在一篇文章上停留了過長的時間，怎能不令孫啟明驚訝？

“好！”可是看著看著，邊的陸學政還沒什麼表示，他卻沒忍住拍案絕起來，“快看看是哪位才俊的大作，文采斐然啊！不僅主張極好，且條理清晰言之有，能發人深思。”

“不似府學那幫家伙的手筆。”孫啟明暗自思忖了下，腦子里都沒浮現出自己認識的人中有這麼一位，不免蹙起了眉頭。

“你就說，夠不夠格進你的府學吧！”

陸學政笑盈盈的著他，還賣起了關子。

“夠，夠！依我看下科鄉試必中！”

陸學政這才示意小廝將糊名部分打開，遞到了孫啟明的面前。

“好，好好！”

著上面的署名兩人同時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