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一道含著恭敬,一道帶著驚喜。
六子的意思江婉很好理解,在這個碼頭上,能讓他恭恭敬敬七爺的也只有傳說中苦力總把頭蔡七爺了。
當初租地蓋鋪子的事兒是李延宗打點的,江婉對這個蔡七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可是傳聞中強橫暴的蔡七爺,看著目驚喜是怎麼回事?
“小娘子真的是你呀!”江婉正躊躇著要上前怎麼跟人打個招呼,便見蔡七爺看著十分絡的樣子。
“我?”江婉不明所以的手指了指自己。
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貌似自己與這位強橫的總把頭,本沒有集呀。
“元宵燈會,珠兒!”
“哦!”這兩個關鍵詞從蔡七爺的里說出來后,江婉恍然大悟。
這麼一說,再看面前的人還真是有點兒眼。
“原來……珠兒還好吧?”
真沒想到原來珠兒竟是總把頭蔡七爺的兒!
元宵節燈會那晚相見時,燈會已經結束,僅留的幾盞燈也是燈微弱,又是陌生的人不好盯著人家看,本沒怎麼看清樣子。
不過看著蔡七爺,江婉還有滿腔疑問。
當初在碼頭上打聽話事人時,就知道這個蔡七爺已經人到中年,怎麼會還有一個那麼小的兒?而且貌似他的老婆還早沒了,就剩這麼一個小兒。
“小娘子……”
“七爺別這麼我,我是李延宗的娘江氏,孫子都跟珠兒差不多大了呢!”
江婉自己也知道,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和鍛煉,終是恢復了一些,雖然還比不上前世的狀態,看著跟在校大學生似的,但走出去說才雙十年華應該沒人質疑。
這段時間走在外面總被人將年齡看小,不認識的人倒也罷了,隨便怎麼稱呼,可現在跟蔡七爺人了,的臉皮還沒這麼厚。
再說這年頭的人并不認為越顯年輕越好,到底是婆婆輩的,再由人稱呼小娘子也顯得太輕佻不夠莊重。
蔡七爺的目中明顯有驚訝,不過倒也從善如流,“那我就你一聲江大姐吧。”
“那晚真是多虧了江大姐!”
蔡七爺并不是說客套話,蔡珠兒就是他的命子,如果這孩子有個什麼好歹,他也要活不了。
在江陵府的碼頭說起這個蔡七爺,人人都稱這是一個傳奇。
蔡七爺年輕的時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蔡平的農家年,每天跟父輩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心愿就是老天爺大發慈悲風調雨順,讓一家人能填飽肚子還多收兩斗米的盈余。
可他的這個愿一直沒能實現。
年年揮灑汗水辛苦勞作,月月朝不保夕填不飽肚子,到了三十歲的年紀家里仍然窮得叮當響,連一個做的都不肯登門。
就算是這樣的日子也沒能再繼續下去。
當年一場大旱讓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無奈之下全家人不得不跟著村里的人舉村逃荒。
一家子在路上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留他一人僥幸逃到了江陵府。
孤一人在江陵府舉目無親,蔡平只能靠到碼頭扛活兒養活自己。
好在他常年勞作,有一把力氣人又肯吃苦,日子倒是過起來了。
可惜他的平順惹得碼頭上原本的總把頭十分不滿,對他以及與他好的兄弟不斷的進行打和榨盤剝。
蔡平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與原總把頭斗智斗勇,慢慢的打出了蔡七爺的響亮名號,并且與同樣出苦力家的子了親。
親后他媳婦很快懷上孕,原本以為從此終于能過上安居業樂的小日子了,可誰知原總把頭打蔡七爺之心不死。
就在珠兒娘懷孕快足月臨盆之際引發了一場碼頭暴,蔡七爺與弟兄們徹夜不歸下落不明,珠兒娘驚早產。
孩子倒是平安生下來了,但卻產后大出沒能保住命。等蔡七爺回來,好好的三口之家已經土崩瓦解不復存在。
蔡七爺倒是解決了原把頭自己取而代之,很快掌控了江陵府碼頭的話語權,可是珠兒娘再也回不來了,付出了家破人亡的代價。
自此他就帶著過活。
三十多歲就得了這麼一個兒,還是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娘千辛萬苦才養到這麼大的,自然看得比眼珠子還珍貴。
正月十五元宵節那晚,他原本是答應了要帶著珠兒去逛燈會的,可臨時有事,就暫時給了一位碼頭上的兄弟帶著。
那兄弟的年紀不大,正好也約了相的小娘子一起。
三個人在去燈會的路上珠兒肚子,他們就去了小食攤,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孩子不見了。
蔡七爺發兄弟們幾乎尋遍了全城,誰都沒料到珠兒人小,竟然會自己跟著人流進了當時已經水泄不通的燈會里面。
蔡七爺謝江婉的不僅是幫著收留了孩子,還謝將孩子照顧得很好。
等待他們找到的那段時間,江婉不僅給孩子買吃的填飽肚子,睡著了還了自己的服小心的將孩子包裹住,生怕寒。
珠兒雖然走丟一回,卻并沒有到任何驚嚇,回去之后連噩夢都沒做一個,不得不說,這全都是江婉的功勞。
只是……
到底還是留下了些后癥。
自從珠兒回去后,天天吵著要娘。
無論怎樣勸說,這孩子就是認定了江婉是的娘。
這事就令蔡七爺頭疼了。
燈會那晚江婉掂記著李延睿走得匆忙,也并沒有留下聯系地址,哪怕珠兒這幾日天天在家里鬧著要見娘,蔡七爺也被吵得不得安寧,可他上哪兒給找娘去啊?
“就是……”
“大哥!我可找著你了,快回去看看吧,珠兒剛醒見不到人又在鬧了,這回誰哄都不聽!”
蔡七爺還沒來得及跟江婉提起珠兒的現狀,話頭就立馬被急沖沖趕來的鐵子給打斷了。
“咦~原來小娘子也在啊!”來人看到江婉,臉上的難瞬間舒展開來,“麻煩小娘子幫幫忙,孩子天天鬧著不吃不喝的,小子要頂不住了啊!”
幫忙?
江婉不明所以,只能求助的看向蔡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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