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東家大事不好了!”
江婉才走到那對母的面前,突然就見到六子慌慌張張的尋了過來。
六子是李延宗最早從村里帶出來的那批年輕小伙子之一,經過幾個月碼頭經營酸辣店的練,如今在醉云樓做了大堂管事,負責一應雜務。
“六子,你這時候怎麼找到錦繡莊來了?”
江婉記得自己的行蹤只告訴了周崢一人。
“周管家讓我來尋你們的,今日竇家酒坊的酒沒有送過來,這眼看就到中午了,樓里沒酒賣可怎麼辦?”六子氣吁吁的跑進來后,說話跟連珠炮彈似的,恨不得一口氣將所有事代清楚。
沒辦法,眼看著就到了午飯時間,才發現樓里無酒可賣!
可以說這是火燒眉的急事。
“阿梅,我先回去了,你等蕓娘一起。”江婉此時哪里還顧得上去找那貴夫人閑聊,連忙跟江梅代了一聲后,轉就走。
……
“到底怎麼回事啊這是?”等江婉火急火燎的回到醉云樓,就見周錚站在門口心急的張。
“嬸子,竇家不講理!”周錚抹了把臉上的熱汗,“明明跟他們訂好了為期一年的合約,每天都是早上將酒送來。”
江婉點了點頭,這事雖然不是經的手,當時的形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是今日他們就沒有按時送過來!”
“我剛才過去問了,他們的伙計支支吾吾的,什麼也不說,好不容易找到管事,只說是上面的意思,往后都不再供咱們酒了!”
“咱們開的是酒樓,這要沒了酒賣,客人們誰會買賬?”周錚兩手一攤,已經無可奈何了,“正好今天三樓竹石房里有黑卡客人宴客,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若是提刀上陣他倒不怯,可與滾刀一般的商人耍皮子,他現在還完全不是對手啊!
有很多話他沒法跟江婉說,那管事對他的態度不僅無禮,還相當傲慢,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敷衍了事,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也使不上啊。
“竇家酒坊的事待會兒再說,小六!”江婉扭頭就沖馬車上正在卸貨的人喊了一嗓子,“先將酒給三樓竹石房的客人送去。”
江婉顧得上再多說,跟著六子就往樓上走,“小周,趕打發人分頭去買酒,別打醉云樓的旗號,零沽貴點就貴點,多多益善。”
一邊上樓,一邊扭頭吩咐周錚。
在錦繡莊接到六子的報信,就立馬意識到問題大了,忙雇了馬車沿途購買竇家的酒。
果真不出所料,竇家這是有意為難,周錚去涉自然不會有結果。
等和小六將酒送到三樓時,竹石房的會員客戶已經開席了,此刻正在為沒有酒而大發雷霆。
江婉不得不出面好生安。
好在對方并非首次踏醉云樓,對醉云樓的新式菜有獨鐘,等江婉答應他專門送上一份尚未公開的新菜,給足了排面才算安下來。
回來的路上時間倉促,六子統共也沒買上幾壇酒,三樓這一攤子算是支應過去了,但接下來怎麼辦?
“娘,竇家這是什麼意思?我去會會他們!”落在后面的趙蕓娘已經回來了,打聽出發生了什麼事,當即翻出了與竇家的合同就要往外沖。
“別,先別急。”
江婉早已從一開始的慌中冷靜下來了。
大虞朝雖然沒有實行酒專賣,但無論是買酒還是賣酒,征收的稅率都非常高,而且釀酒的酒曲,也是方指定售賣。
實則一切都在府的管控之下。
故而在府城從事釀酒行業的商家并不多。
當初江婉從蔣東家手里接手醉云樓的時候,就被推薦了竇家酒坊。
雖然府城的釀造酒度數都極低,與飲料沒什麼區別,在江婉的眼里本算不得酒,但以蔣東家對酒樓的用心和挑剔程度,江婉還是選擇了竇家酒坊作為合作對象。
據的調查,這個竇家酒坊雖然在府城并不是規模最大的酒坊,但口碑卻是最好的,倒也不負蔣東家的信任。
可如今在這節骨眼上,竇家竟然不顧雙方的約定出爾反爾。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到了外部的力。
放眼整個府城,能用給別人施的方法,也要切斷了醉云樓酒的供應的,除了孫啟耀,似乎也不用做他人想。
這本是一件令人氣憤和無奈的事,但在江婉這里,卻著實松了口氣。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就知道孫啟耀不會看著他們生意紅火而坐視不理,對醉云樓出手是早晚的事。只是他一直沒有靜,江婉也無法去想對策。
今日,仿佛高懸于頭頂上的這柄劍倒是終于落下來了。
見招拆招,總得讓別人出了招數才好化解,孫啟耀此時出招總比他一不,讓人每日提心吊膽毫無防備方向的強。
其實說實在的,江婉還有些意外,孫啟耀這報復的手段,似乎來得太晚了一些,就憑那家伙的小肚腸,并不像這麼沉得住氣的樣子。
“我已經讓周錚帶了人去全城買酒了,先看看能買多回來。”
“如今最主要的是解決樓里缺酒的問題,與竇家理論的事暫且不急,反正就算去理論也不會有結果。”除了買酒,還必須將樓里的客人們穩定住,“你去跟客人們說說,醉云樓即將有新酒上市,這幾日酒水限量供應。”
既然這件事背后的人是孫啟耀,江婉就沒指周錚他們能買多酒回來。
再說這些酒含量極低的飲料,客人們都是一壇一壇的往肚子里灌,那消耗十分驚人,哪怕能買幾車酒回來,也不過杯水車薪。
“新酒?”趙蕓娘看著江婉憂心忡忡。
此時對客人做下不實的承諾,哪怕能暫時安住客源,到時候承諾無法兌現的反彈很可能不是醉云樓能承得住的。
“先就這麼說吧,我再想想辦法。”江婉揮了揮手,將趙蕓娘打發。
自己心苦笑不已。
設想過孫啟耀的手段,斷糧斷菜、下毒耍賴,或者謠言中傷都考慮過,唯獨掉了酒水這一項。
主要是對江婉來說,釀酒這件事兒本沒放在眼里。
前世在很小的時候,的父母就已經離異,一直由鄉下的爺爺養長大。
而爺爺就是靠家里的小酒坊供養長大人。可以說,對釀酒算是家學淵源,不然上回也沒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為李延平提煉出酒。
都已經盡力保持低調了,孫啟耀這是著讓還要展示一下釀酒技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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