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莊里,沈茹著急匆匆離開的那一家人的背影,再看看神黯淡的娘,不解的道,“娘,靜姝是誰啊?”
還從來沒有見過娘如此失態過。
可是這個名字對來說,實在陌生得,但看娘臉上的神,又絕對不像是無關要的人。
“一個故人罷了。”沈夫人嘆了口氣。
“這幾天你爹總提舊事,連帶我都到了影響。”
沈夫人避重就輕,意思是不想讓沈茹追刨底。
畢竟當年發生的事實在太慘烈腥,過去的都過去了,沒必要讓一個孩子還跟著影響。
“怎麼樣,錦繡莊新到的這批首飾里,有沒有你看中的?”沈夫人適時的轉移話題,“我覺得這支金鑲玉的釵就很好,大方又不失活潑,將來回京了也應該不會太遜。”
“娘說好就買吧。”沈茹在聽到‘回京’兩個字之后,剛剛還明的小臉眼可見的松垮了下來,仿佛剛才興致,挑選首飾的那個人不是一樣。
“你這孩子!”沈夫人微微嘆了口氣,“回京是早晚都要回的,不如趁早多做打算,至多備些嫁妝總不至于讓我兒吃虧。”
母倆本是興致來逛街,結果一個看到形似故人的面容后黯然神傷;一個提到自己不想面對的話題,也不想再開口。
好在錦繡莊的釵是真的很漂亮,算是沒有空手而回。
等沈夫人去結賬,沈如轉頭看向婢秋梨,“剛才那幾個人也不知道是誰,住在哪里,我覺得娘一定要事瞞著我!”
“小姐小姐,我聽得真真兒的,那個伙計跑過來喊的是東家,還提到了醉云樓!”
“小姐你知道醉云樓的吧,也不知是不是城里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家。”
秋梨嘰嘰喳喳的,像只小麻雀,提到醉云樓的時候臉上帶著開心和興,“管是不是那家,咱們去看看好不好?聽說那家的早餐最有名氣,每天都排老長的隊伍!”
本來緒還有些低落的沈茹聽了這話,眉目立刻舒展開來。
瞥了一下沈夫人后點了點頭,然后跟秋梨主仆兩人像特務接頭似的竊竊私語。
……
周錚帶著一群伙計,很快又回到了醉云樓。
與江婉的預想差不多,哪怕這次派出的人更多,但回來時馬車上仍然只有寥寥幾壇酒。
“嬸子。”周崢面對江婉時面有愧。
他帶著人出了醉云樓后就兵分四路全城買酒,可惜除了一開始還有收獲外,后面無論是雜貨鋪還是酒家,只要一聽大量的購買,全都置之不理。
哪怕后來他們一壇一壇的零買也依舊遭到拒絕。
盡管他們并沒有暴醉云樓伙計的份,但所有的商家就像認識人一樣,顯然是早有防備。
怪不得嬸子一開始就代他們不能暴份。
周錚很后悔,若是一開始能夠再小心一些,至別大手筆的買酒以致于打草驚蛇,或許能買到的酒要多一些。
他覺得事是自己給辦砸的。
“不關你的事,買回來多先放倉庫記好賬吧。”
江婉此時也依舊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雖然懂釀酒,但這需要時間和場地。
最令人頭痛的是,今日周錚帶人買回來的酒本無法維持多久。
況且在大虞朝,雖然不止私人釀酒,但酒水買賣依然有嚴格的管制,在未取得府的許可文書之前,私人釀造的酒并不能上市銷售。
“東家,我要找東家。”
江婉正尋思著酒的事,就聽外面有人吵著要見自己。
“萬師傅?”江婉出得門來,見到后廚的萬師傅已經解了圍,面容焦急的站在外面。
“東家,聽說江樓那孫子又出手打咱們了?”萬師傅的一張臉脹得通紅,聲氣的說話時能看到口的劇烈起伏,一看就是被氣得不輕。
這個萬師傅正是蔣東家當日托付給自己的老伙計,如今已經年過五旬,雖然頭發花白,連后背都有些佝僂,但依舊神矍鑠。
正如蔣東家所說,萬師傅打小就背井離鄉,在外面學得一手好廚藝。
后來年紀大了,總想著落葉歸才重新回到江陵府來,好不容易跟著蔣東家創建了醉云樓。
可惜還沒有到他大展拳腳,江樓的一記招,直接讓蔣東家關門歇業。
這次新東家江婉又接了手,連同他一并能再次回到了醉云樓。
重新開張的醉云樓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府城,各種新奇的花樣和菜譜一開業就到府城人的廣泛歡迎。
這幾日后廚的繁忙不僅沒讓萬師傅覺得辛苦,反倒雄心。
若是蔣東家那會兒也能有這麼多手段,醉云樓就不會落到易主的下場。如今這個新東家雖然是流之輩,但知道的東西比他們做這行的還全乎。
奔著這勁頭,想來江樓也不敢輕易下手。
雖然萬師傅有著這樣的自信,但是這些天也汲取了上回的教訓,把整個后廚管控的不風。
誰想安穩的日子還是沒過幾天,今日他在后廚聽到跑堂的小二嘀咕樓里已無酒可賣時,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江樓的孫啟耀。
兩次的期待,眼看著最后都要栽到同一個人手里,萬師傅怎能不氣急攻心?
“東家,那咱們現在可怎麼辦?”
“我家倒是有釀酒的行頭,可惜手藝不,平常也就自己釀點來喝喝,比不得竇家的酒醇香清澈。”
萬師傅氣憤過后,考慮最多的還是要想辦法保住醉云樓。
不管怎麼說,這里都是自己投了大心的地方。再說如今這個新東家待他及蔣東家時招收的那些伙計都極好,如果不出意外,他還想收幾個徒弟,一直在這里養老的。
“您自己在家里釀酒?”江婉聽到這話倒是意外之喜,正愁沒場地呢。
“我已經打發了人去鄰近的縣城,看能不能多買點酒回來撐一段時間,恐怕最終咱們還得自己釀酒。”
“就算沒有孫啟耀鬧的這一出,咱們也要想辦法自己釀酒,除了省得被人卡住脖子,醉云樓也應該有自己獨特的酒水。”
自己酒樓獨特的酒水!
萬師傅本是怒氣沖沖而來,懷揣著滿心的擔憂,但江婉三兩句話就完全打消了他的顧慮,并且又重新激滿滿。
做酒樓的,誰又不想擁有自己獨家的酒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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