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是活躍氣氛的好手,幾句話的功夫就讓江婉打消所有顧慮。
這種社牛癥,正是江婉前世今生都可而不可即的本事。
全然陌生的幾個人由兒家事很快談到了正題。
“沈大人,其實酒的作用只是消毒殺菌,在傷口愈合中起一個輔助的作用,并非什麼療傷圣品。”
江婉聽了知府大人對酒的推崇,高興之余其實也顧慮重重。
的確有心將酒在大虞朝推廣開來,但也知道酒的功效也著實沒有達到出神化的境地,無法生死人白骨,怕這個功效被人為的夸大,最后以訛傳訛過度神化,最后達不到人們的期許時遭到反噬,最終得不償失。
“我知道,我知道,祁將軍都跟我說過了。”
沈大人點了點頭,對江婉說話時越發和了幾分,其實剛開始晟王跟他說起酒的事時,他還是半信半疑的。
畢竟當朝醫學圣手蘇家,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的傷藥能有如此功效。
晟王可是跟他說,軍營里用了酒的傷兵,九沒有發熱膿腫,全都保下了命!
但礙于晟王的份,且還有他的侍衛言之鑿鑿的現說法,他這才不得不半信半疑的來到李家。
如今聽了江婉這有別于其他商人夸夸其談的說辭,反倒一顆心徹底的踏實下來。
“那幫歹徒窮兇極惡,不僅傷了眾多緝拿的差,端午盛會那日他們先是在城里燒殺搶掠,后又沖到碼頭橫沖直撞,累害當日城外游賞的民眾擁踩踏也傷不。”
“這些人大多是外傷,如今全都擁堵在醫館,正需要你的酒輔助治療。”
沈大人其實并不理解江婉口中那個殺菌到底是何意思,既然說是輔助作用那就輔助作用吧,“不知江東家需要多久?或者說還有何難需要本府幫忙協助?”
“既然知府大人信得過,民婦自當殫竭慮為大人分憂!”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江婉自然不會推辭,“我也知道傷不容拖延,但制造酒的過程并不容易,從發酵到蒸餾就需要不短的時間,恐怕要來不及。”
“為今之計,只有大量收購市面上的酒水,再蒸餾萃取。不過這樣雖然能節省不時間,只是因每家釀造酒的發酵程度不同,酒含量的差異也極大,這樣造的本可能不菲。”
做得好的話,這應該是一門長久的生意,江婉雖然不想大發橫財,但也不能一開始就壞了規矩讓自己虧本。
“而且從市面上收購酒水的量不小,這可能也需要沈大人通知各家酒坊配合。”
江婉當初為李延平制作的那點酒,就是用這個方法,但消耗也十分驚人,遠遠沒有此次自己釀造蒸餾出來的頭酒產量。
“本高的問題江東家無需憂心,所需費用如實上報即可,至于收購酒水的問題,這個更無需本府出面,江東家自己就可以。”
得到回復的江婉有些愕然。
從市面上收購酒水提取酒,還是與衙門合作這麼大的買賣,不知私底下會令江陵府的酒水商人如何眼紅。
之前只是醉云樓一家小酒樓開業,竇家酒坊就是到江樓的指使,斷了醉云樓的酒水供應,如今他們會乖乖配合?
經過之前的對話,這些況沈大人明顯是清楚的,他為什麼還有這麼一說?
“江東家有所不知!”好在沈大人也并沒想讓江婉暗自揣測的意思,直接道:“此次欽差大人在品酒會上評出江陵名酒,就是要整改以往酒稅混的弊端,也是遏制商家們惡意競爭的手段。”
“醉云樓的‘逍遙游’被評為江陵名酒后,就將是本府酒水的代表,府城一應酒水的售賣和繳稅事宜,都將由醉云樓協調管理。”
“當日本應有委任狀書一并頒發給江東家的,只因匪徒之事事起突然沒來得及,只好由本府現在補給你了。”沈大人邊說著邊遞給江婉一封蓋了府大印的文書。
江婉當日在品酒會上就對這個協調本府酒水事宜的條款就曾疑不解,只是當時也沒有問出什麼眉目。
此時顧不得多想拿起文書仔細的看了起來。
一路細讀下來,江婉覺這個所謂的酒水代表的頭銜,竟然跟商會組織的章程十分接近。
說白了就是一個府與商戶、商戶與商戶、商戶與民間的協調組織。
既要保護商戶之間的利益,又要協調好商戶與府的通,還要擴大行業在民間的影響,完全在其中充當一個和事佬的角。
雖然從表面上看活多勞累,吃力不討好的樣子,但江婉深諳其道,自然知道其中可縱的門道不,做為商會的頭兒,最起碼與保證自家的利益毫不沖突!
“醉云樓上下定不負欽差大人與沈大人的厚!”
江婉拿著文書立即鄭重承諾。
心不由得對那個神欽差大人的形象略有好轉。
不管人家是歪打正著,還是這個提議只是隨興而起,但于自家卻是實打實的有利。
有了這紙文書的認證。江婉等同于江寧府酒水行業協會的會長,統籌管理全府酒水的販賣和稅收繳。
有了這紙認證,全府城的釀造作坊都在的統籌之下,想要收購市面上的酒水,果真不再需要府出面了。
知府大人公務繁忙,能為了酒之事紆尊降貴來到李家已實屬難得,敲定了一應事宜之后,自然不會停留。
倒是沈夫人對李家、對江婉充滿了好奇,落后一步定要與結伴同去城門口,瞧那架勢,要不是時間不允許,甚至想去參觀醉云樓和釀酒作坊。
江婉是被沈夫人拉著一起登上沈家馬車的。
“沈夫人,有一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今日夫人當面,請恕我冒昧打擾!”兩人坐著無事,江婉終于沒忍住將自己暗藏在心中多日的疑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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