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點了點頭,遞給江婉一封信后就又跑向門口。
信被打開,的確是晟王親筆,金鉤銀畫的字力紙背,果敢的殺伐氣息撲面而來,估計這就是‘字如其人’最生形象的證明了吧。
不過江婉此時并沒有欣賞書法的興致,所有的注意力此時全放到信上的容里。
見信如晤。
晟王的信也寫得極本人特,言簡、意賅,三言兩語便代清楚了羅姑娘的世背景,以及提供的賬冊對案件的幫助。
只是從中江婉依然沒能尋找到將人放到這里的理由。
江婉正疑著,就見祁英已經風風火火直接拽了一個年輕的子過來。
“羅姑娘,快來見過江嬸子。”
“江嬸子!往后還請多多關照。”孩子落落大方的上前見禮,溫婉中帶著堅韌,跟祁英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羅姑娘不必客氣,往后,你就拿這里當自己家一樣吧。”
盡管江婉此時還滿腹疑,但人既然已經送過來了,也不好往外推不是?再說這個羅姑娘的世,說起來也當真可憐。
端午盛會之前,還是江陵府首屈一指的糧商羅家的千金小姐,誰能想到一朝一夕間不僅家破人亡,還親眼目睹親人離世的慘狀,背負海深仇。
“江嬸子我霽月就好,也不必刻意遷就我,選擇留在江陵府是我自己的意愿。”
等大家都到涼亭里安坐,楊嫂極有眼的全都給上了冰鎮綠豆湯,大家這時才打開了話匣子。
羅姑娘的聲音的,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氣,“雖然我家里沒人了,但從小也是出生在經商之家,對做生意也算耳濡目染,若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霽月必定全力以赴。”
“霽月,那敢好!正好我剛接手了江樓,尚缺一名大管事坐鎮,你是否有興趣?”
過堅毅的目,江婉能看出這名子的心氣,不是個只想做菟花的人,當即印象好了幾分。
主要求留在江陵府,晟王又將舉薦給自己,想來江樓是合適的去吧。
“江嬸子使不得!”羅霽月被江婉的大手筆驚得站了起來,連連擺手。
“我雖然打小就看父兄做生意,可也沒有真的上過手,怎麼可以坐如此高位,不行的,不行的。”
此時就連正埋頭喝綠豆湯的祁英,顯然也被江婉的這個作給驚著了,他忙抬起頭向江婉,“江嬸子,我家王爺只說讓您看著安排,應該不一定非得去江樓吧?”
看了祁英的反應,江婉的心里也舒坦了很多。
一開始見到羅霽月被晟王托付過來,的確是有些誤解。
說到底江樓還是晟王的產業,他要往里面塞人,江婉這個管理者也沒有多大能拒絕的可能。
但是此風不可長。
外行領導行,最終經營慘淡的例子簡直數不勝數。
作為背后本不懂經營的大老板,你安安心心的坐等分錢不好嗎?卻要不停的往干活的隊伍里塞人,不僅膈應人,還打了管理者的秩序。
其實安排了羅霽月之后,江婉都已經開始考慮要怎樣去與晟王通了,這樣的事可一不可再。
好在這似乎只是一場誤會。
“就這麼定了,霽月,等你安頓好了咱們就去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其實也就只有大管事才是最輕松的呢,不過你去看過后,若有別的要求,也只管跟我提。”
江婉笑笑不以為意。
至于對于羅綺月的這個安排,其實也就說起來好聽一點,稍微照顧了一下晟王的臉面。
實則江樓的管理此時已經完全形了一套完整的運行機制,如果不是江婉下令放權,一般人也很難打步調。
與時下所有的店鋪都‘以人為本’的原則不同,李家所有的產業,全由江婉參照了前世的管理方法來運作的。
無論醉云樓還是江樓,大到管事、廚師,小到跑堂伙計、后廚幫工,全都制定了相應的規章制度。行為規范、獎罰懲,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并且讓每個員工都牢記在心,管理人員執行起來也有例可循。
大家全部都是照章辦事,絕不任人唯親,一切都公平公正。
趙蕓娘、孫管事的存在,只是起一個賞罰分明時時監督執行的作用。
可以說此時江樓就算了江婉,短時間都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羅霽月對江婉的安排拒絕或者是不拒絕,一開始進到江樓都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只不過區別在于后續的發展而已。
“羅姑娘,你得好好謝江嬸子,好好跟著江嬸子學!”祁英完全不清楚其中的關系,直到告辭都對江婉的這個決定激不已。
……
既然接收了羅霽月,江婉也并沒有要為難的意思。
相反還對十分看重,第二天就親自將帶到江樓里認人。
小小年紀的一個孩,全家只剩下孤一人的況下,不僅順利保全命,而且還能抓住機遇為遇害的家人報仇雪恨。
這段時日的逃難經歷,就足以令長出遠超同齡人的心智。
李家如今的日子越過越好,李延睿鄉試在即,李家上京是早晚的事,也的確需要得力的幫手,只是這個羅霽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否能堪大用,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和考察。
不過等們倆才到江樓,便見新上任的孫總管急急的迎了過來。
“東家,那個,那個晟王來了,就在他以前慣住的頂層。”
欽差大人巡視江陵府,一開始便是下榻江樓,哪怕孫總管以前只是一樓大堂的管事,以前也并非見過晟王真容,但對欽差大人邊的隨從見的次數多了,自然也能猜到幾分。
今日一大早便見到晟王大駕臨,著實嚇了他一大跳。
于別人家,能有幸招待欽差大人或許是榮寵,可落在江樓,卻令孫總管心有戚戚。
請參考孫家父子的下場!
難得如今江樓換了東家形勢大好,可欽差大人怎麼又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