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死一只了,平時就算是誰不小心打壞了一個蛋陸大姑都要罵上半天。
岑大郎哪里想到弟妹這人長得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結果一開口就讓他吃了個悶虧。
齜牙,碩大的黃牙上還有煙斑,看得燕玲一陣惡心。
“弟妹,咱們都是一家人,姐夫這都摔倒了,你不該先關心一下我的狀況如何嗎?”
燕玲懶得理他,將事丟給了陸灝來理,“相公,咱們家可就這四張椅子,以后來個客人都沒得坐。”
“反正我是當不了這個主,還是你自己來說吧。”
陸灝當眾牽起了的手,安地了子的手背,“娘子別急,親兄弟明算賬,相信姐夫也不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
“你去忙你的事吧,這里給我來做就行。”
“行,那我就進屋去了。”
假裝委屈地退了下去,燕玲其實沒有完全走開,而是躲在了門口聽著屋子里的靜。
果然,剛走陸大姑就開始數落起的不是來了,氣呼呼的罵道:“三弟,你看看剛才那是什麼態度?”
“你姐夫又不是故意把椅子坐壞的,張口閉口就是錢,這是當我們是外人嗎?”
燕玲聽完在心里不屑的冷嗤了一聲,還有臉說這句話,哪次來不是為了錢?
不過更想知道的是陸灝會如何問答的不滿?
畢竟那是他的親姐姐。
遲疑了一秒,男人低沉洪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語犀利更為冷酷,“大姐,我倒是覺得玲兒說得沒錯。”
“這椅子的錢,還請姐夫有空補一下吧,實在不行重新打一張凳子還我們也行,我相信玲兒也無心為難你們。”
陸灝開口他們把凳子的錢結算一下時,夫妻倆臉上的表彩極了。
白了又黑,黑了又紅。
陸大姑沉不住氣,當場就想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帶著兒子和兒轉離開,沒曾想卻是被自家丈夫給拉住了。
岑大郎勉強地出了一抹笑容,無奈開口,“娘子,你拿六十文錢給三郎。”
“啊?”
對于丈夫的決定,陸大姑心疼不已,只覺得他一定是腦袋被門夾了。
他們此番來就是為了借錢的,怎麼還沒有開口借錢反倒是自己掏了六十文出來。
“啊什麼啊?還不快點!”
一句訓斥,催促著陸大姑取出了腰間的荷包,里面裝了小半袋子銅錢,心不甘不愿的數出了六十文錢遞給陸灝后荷包也徹底的空了。
連待會坐牛車的回家的錢都沒留下。
陸灝取出了其中的十文錢,分別給了兩個侄子、侄,“這錢你們拿著,權當是我這個做舅舅的一點心意。”
小孩子哪里懂這錢是從哪里拿的,只知道是舅舅給自己的零花錢,高興得手無阻擋。
岑鐵蛋被他娘養得驕縱了,拿了錢一句“謝謝”都沒有,直接朝著門外跑去。
他記得來的路上,路過村口看到了一位賣東西的貨郎。
“娘、爹!我要去買糖了。”
話音落下,陸大姑竟是擋都擋不住,小胖子一溜煙的就跑了。
岑丫丫在母親銳利的目下接過了五文錢,細聲細氣的開口,“謝謝舅舅。”
“嗯。”
這已經不是陸灝第一次給岑丫丫錢了,不過每一次都會被母親拿走。
想到這,不由得握了手里這五文錢,追上了哥哥的步伐。
沒有去阻止兒子卻選擇阻止兒的陸大姑一手就魯的扯住了孩子的頭發,生生把小姑娘拽了回來。
當著陸灝的面給了一記耳,搶走了那五文錢,“你一個丫頭片子拿什麼錢?都還給我,這可是老娘的汗錢!”
“哇嗚嗚……”
岑丫丫的哭聲響了起來,陸灝的臉沉得難看的看向了陸大姑,將人從的手里解救了下來。
“大姐,夠了!你就為了五文錢這樣對待你的親生兒,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小孩的哭聲還在繼續,陸灝也自責自己剛才的舉方才造了現在的局面。
看來,他以后不能再給丫丫錢了。
按照大姐剛才那兇神惡煞的模樣,估計平日里也沒有搶丫丫的錢。
燕玲本來就對這陸大姑不冒,見連自己的兒都手打,心里更是慨的變態已經到了人滅絕的地步。
忍不住從后面走了出來,手牽起了正在哭泣的小孩,“來,和舅媽走。”
岑丫丫先是愣住了一下,隨后忘記了哭泣,兩只圓圓的漆黑小眼睛看著燕玲。
“舅……舅媽。”
“嗯。”
燕玲出現帶走了丫丫,陸灝也松了一口氣,開門見山的直接詢問兩人。
“說吧,你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嘛……”
陸大姑遲疑了,腳踹了踹旁的男人,“你來說。”
“嘶~你就不能輕點,老子剛剛才摔了。好,好好我來說,那個三弟啊,我們聽說你把租給二房的地收了回來,那今年的租金豈不是沒有了?”
之前租地,二房每年都會上一些米糧來做抵押。
現在地收回來了,那豈不是連這點福利他們都收不到了?
“是。”
十年的租金,早已經被他們夫妻兩人揮霍一空。
后來全賴陸灝每個月從軍營寄回來的補給,再來就是他回到了桃花村,陸大姑三不五時的過來賣個慘,要點吃食。
自從燕玲嫁進來以后,連最后這點食都要不到了,生活水平比從前下降了一大截。
“這可咋辦啊,三弟!你要知道你姐……又懷孕了,咱們家窮得響叮當,就指著那點糧食過日子,你這是要死們母子兩啊!”
聞言,陸灝的目停留在了陸大姑因為胖而看不出來月份的肚子。
“什麼?”
陸大姑比陸灝打了七八歲,今年都快要三十五了。大風小說
同齡的人要是早點結婚生子的話,現在只怕都要當了,竟然又懷了。
“三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求你……借點銀子給我們吧。就十兩,我保證以后會還你的?”
陸大姑“噗通”一聲跪在了陸灝面前,瞬間讓他變得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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