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這趟去州府準備了不銀票，生怕被人了，就讓張秀娥在腰帶上了個小兜。

把銀票卷細細的小卷塞進小兜里，腰帶上掛著的銀袋子里，就放些銅錢和碎銀，雇的馬車還是上回那輛。

車夫替把一麻袋一麻袋的干貨搬上車，倒也沒有多重，就是占的地方太多了，沈清只能蜷著子坐在里頭。

虧得沈清材小，要是換個高大些的，恐怕轉子都難。

“這坐得下嗎？”張秀娥還是心疼閨，恨不得代替沈清去送貨。

“您就放心吧，也就坐一天而已，傍晚就到州府了。”

上州府這事趕早不趕晚，沈清轉轉子，給張秀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讓張秀娥放心，就催促著車夫上路了。

車夫才剛到村口，迎面駛來一輛馬車，沈清聽到悉的聲音，掀開車簾一看對面趕車的是江越。

顧含章從車上下來，看了看車里的況，建議道：“你這里不好坐，我車上寬敞些，不如到我那邊去。”

顧含章前兩天說要捎一程，在沈清看來更多的是替解圍，沒想到顧含章還真就來了。

和整輛馬車的干貨坐在一起，確實比沈清預料的難。

這時候的路況不大好，地上隨都有突起的碎石，馬車的車不像后世的汽車子，有一層厚厚的橡膠用來防震，行駛起來要顛簸的多。

馬車駛起來沒多久，沈清后的干貨就往上，不但要坐著還要用支撐著這些東西，沒一會兒就覺得胳膊酸痛。

大齊雖然風氣不如華國開放，但要長途去什麼地方，男男共同拼一輛馬車還是有的。

沈清也不是個扭的人，顧含章提出邀請，也不再客氣，果斷上了顧含章的馬車。

坐到寬敞舒適的馬車上，沈清才發現車上擺了張小桌，桌上放著筆墨還有厚厚一疊草紙，紙上字跡俊秀，上面有漢字數字和阿拉伯數字的對照表，還有那沈清給常鴻寫的九九乘法表。

“顧公子也要考明算？”

沈清還記得顧含章給留的那兩句詩，單就他這手字就應該是按主流途徑考科舉的，不像常鴻那筆爛字，比自己也強不到哪里去。

顧含章當然不打算考明算，他只是對沈清的這些東西興趣而已。

沈清給常鴻講這些東西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在發，他從沒有在哪個子上看到這樣的芒。

可惜常鴻的進度實在太慢，他干脆趁去州府的空當，在馬車上請較沈清。

沈清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馬車上教人做數學題。好在最近把養好了不，在馬車上看書也不會暈車，要不然指定頭暈目眩，吐個天昏地暗。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漸佳境。

顧含章實在是個聰明人，許多數學符號沈清講了一遍，顧含章幾乎就能記住。不但如此還能舉一反三，反應速度甚至能和沈清高三時，競賽班上的一些學霸媲。

眾所周知，華國古代數學的學習氛圍和現代無法相提并論，大齊這個與華國古代十分相似的朝代也是如此。

況且，那些學霸也是從小訓練出來的，顧含章可沒那麼好的數學學習環境。按他這個天賦，就算放到華國去，也能靠數學保送名牌大學。

“以顧公子的天賦，定能金榜題名。”

沈清不清楚顧含章學業如何，也不好冒然建議人改選科。

畢竟大齊和華國還是不一樣，選進士科讀圣賢書才是現在的主流，靠明算即便考中，也比正常渠道低上一等。

顧含章很清楚未來的路，對于沈清的夸獎更多的是高興，“那就借沈姑娘的吉言。”

兩人在數學上的流持續了半天，終于在午飯時間停止。

顧含章這人平時的話不多，但無論沈清說到哪里，他都能恰到好地回復。

沈清很遇到能和說這話的朋友，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江越在外面提醒。

“主子，沈姑娘，州府到了。”

這麼快到州府了？沈清有些恍惚，掀開車簾看了眼才發現外頭天都暗下來了，馬車正是州府的街道，不遠就是州府的廣聚樓。

的干貨占了一整輛馬車的位置，趁早把貨到汪掌柜手里，不然還得付車夫一筆過夜費！

沈清趕著貨，和顧含章道了謝，就趕讓車夫把馬車駛到廣聚樓后門……

“你是來菌子的？”這回沈清見到的不是汪掌柜，而是一個長相明的人，上下打量了沈清一通，眼里出詫異之。

知道伍金良介紹了個賣干貨的姑娘給汪掌柜，卻不知道這姑娘居然長得這麼好看。

白生生的臉蛋，能掐出水似的。細細的腰肢，一掐就要斷了。

難怪老汪答應得那麼痛快，哪里是因為老友伍金良，怕是被這小姑娘給迷的吧！

沈清不認得這人，但這人看的眼不善！

沈清左看右看，沒看到別的人只好點頭，“對，我是來菌子的！您是來廣聚樓負責收食材的管事？正好把這車菌子給您過目。”

人出幾個伙計把沈清車上的菌子卸下來，打開菌子左挑右撿，“你這是自己烘的菌子？太小了，專挑賣不掉的烘的吧！就這老汪也能給你八十文一斤的價？四十文一斤差不多！”ωＷＷ.166xs.cc

八十文一斤的價格，人一開頭就砍掉一半。一斤新鮮的菌子能有四五十個，烘干的菌子三百個左右一斤！

人報的價格連柴火錢都不夠，沈清怎麼可能按這個價格賤賣？

“您要想看看契約，我現在就可以給您看。您要對價格不滿意，那就找汪掌柜去。我們都是小本生意，您可別難為我！”

沈清不是沒見過臨時價，要是普通供貨的上廣聚樓這麼大的店還真就沒轍了。可沈清當時和汪掌柜簽契約的時候就留了一手，契約上白紙黑字寫了八十文一斤。

的菌子質量經得起考驗，誰來看貨都不怕，憑啥降價？

人顯然也沒想到，沈清態度居然這麼強，冷著臉把銀子付給沈清，“我可提醒你一句，廣聚樓可是夫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