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是他未來媳婦兒，他自己慣著寵著，沈清想做什麼事都由著。兩人認識到現在，也就牽了牽小手，怕把嚇著了，連再進一步都不敢。

王癩子一個地流氓，在牢里關了大半年還不老實，還敢圖謀不軌！

顧含章看起來溫文爾雅，那也是京城世家出。說難聽些，京城這麼多世家子弟，誰見了他不怵幾分？敢打他媳婦兒的主意，除非活膩了！

“這王癩子又是什麼人？”常鴻來得晚，他到金澤書院時，王癩子已經進去了，并不清楚這人的來歷。

可顧含章那森冷的語氣，常鴻都被他嚇到了。他在京城跟在顧含章后混，什麼時候見顧含章臉這麼難看過？

就是有一回，王宰輔的子在街上強搶民，被顧含章抓起來毒打了一頓，王宰輔跪在金鑾殿上，求皇帝給他做主。顧含章被皇帝斥責，臉上還是一片風清云淡。

現在卻……

“管他是誰！”想到這里，常鴻也了真怒，“這等人留在世上，遲早為禍鄉里。等著，我這帶人去把他廢了！”

“不必，我親自去。”顧含章低沉的聲音里帶了幾分肅殺。

他倒要看看，這王癩子到底是繼續好，還是要保自己一條小命！

顧含章臉如此難看，沈清也怕他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連忙勸道：“教訓教訓便好，你們可不要太沖，萬一鬧出人命……”

顧含章見把沈清嚇住了，換了副笑臉，“放心，我和常鴻不做什麼，只是個時間找那王癩子談談心。”

沈清眉頭一跳。

談心？看這兩人的模樣，怎麼像去殺人？

“是啊，沈姑娘。”常鴻在一旁附和，“我和含章如此和藹可親，怎麼可能鬧出人命？你就放心吧，下回再見到王癩子，他指定繞著你走！”

兩人都這麼保證，沈清稍稍放下心來。

不是個喜歡麻煩人的子，卻知道量力而行。目前這個階段，就是沒能力對付王賴子這種地無賴，顧含章是對象，向顧含章求助并不丟臉。

不怕賊就怕賊惦記，這話放到流氓上也是一樣。總要正常生活，哪里防得住王癩子這種滿肚子壞水的？

與其讓自己陷危險，不如及時認慫找人幫忙，免得真遭了毒手才后悔莫及。

事說開，沈清終于有心思吃飯，這才發現自己肚子得咕咕。飯菜是江越從南北雜貨帶來的，張秀娥心疼未來婿讀書辛苦，飯量和菜量都給很多，沈清好幾天沒嘗到娘的手藝，吃得香噴噴的，飯都比平時多用了一碗。

“慢點吃，別噎著了。”顧含章給沈清夾了一個。

媳婦兒這回真委屈了，要不是大齊律法約束著，王癩子明年的今天，墳頭草都長得膝蓋高。

常鴻也心疼。人心都是做的，他對沈清沒有男之，可這麼個滴滴的小姑娘，總有些壞心眼的來欺負，是個人都覺得氣憤。

更何況，他學業上的命都是沈清給的，張秀娥這個善良的人，也拿當親侄子看待。

趁著沈清埋頭干飯，兩人對視一眼達共識，這個王癩子……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沈清滿足地吃了頓飯，又和顧含章待了會兒，直到把人送進學舍上課才離開。鄭德在胡廣平家里吃飯，也到了胡家人的熱招待。

兩人吃完飯會合，天已經冷下來了。早上兩人出門明明還晴空萬里，現在天空一片灰，一副要下雨不下雨的樣子。

青州這一帶天氣奇怪，降溫總是在中午降，有時早上還能穿兩件薄，中午就冷得只能穿襖子了。

“這天……該不會要下雪吧？”鄭德了天空，沖沈清說道，“清清，咱還是趕回去，萬一下雪路上馬車可不好走。”ωＷＷ.166xs.cc

沈清凍得鼻頭都紅了，本來還想去南北雜貨看看娘，現在這況只得點頭同意。

好在張秀娥考慮周到，一冬就把兩邊的棉被和厚服都準備好了，趕和鄭德回村里，換件厚服穿才是真的。

外頭天氣冷，趕著馬車吹著小冷風更冷。

“清清，你個姑娘家別凍壞了子，進車廂里坐著。”鄭德沒讓沈清趕車，打發進車里。

沈清確實凍得不了，沒有和鄭德推辭，從車廂的底座翻出張薄毯子給鄭德蓋保暖。

兩人剛進村子，雪花就從灰白的天空飄了下來。

“多年沒下雪了，看來今年得比往年冷得多！”鄭德把馬車趕進馬廄。

沈清簡單給鄭德煮了碗姜湯驅寒，著天空中星星點點的小黑點發呆。

下雪了。

青州地理環境影響，雪下一段時間，很大程度會變凍雨。

這種凍雨在植上停留，如果天氣太冷，有可能形霜凍。青州不像北方，有用大菜窖儲存蔬菜的習慣。遇到霜凍天氣，像大白菜這種耐寒的葉菜都可能遭殃。可若是天氣反常雪越下越大，地里的菜也不見得多樂觀。

葉菜因為低溫發生凍害，那麼到時，大多數人整個冬天都吃不到新鮮蔬菜……

為了全局著想，這是兩種況自然最好哪樣都別發生。

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然之力又豈是小小的人類能抗衡的？

這場雪對別人而言是災害，沈清看到的卻是機遇！

富貴險中求，給作防寒的辦法懂，只要菇棚里的香菇不影響，就能抓住這場機會！

“德叔，別喝了，咱去看看谷場上的干草還在不。”沈清進屋加了件襖子，姜湯都來不及喝，就朝鄭德說道。

“不是清清，王癩子的事……你到底和顧公子說了沒？”

鄭德邊喝姜湯邊關心王癩子的事，可這丫頭就跟魔怔了一樣，著天上的雪發呆。

要不是他這趟跟得的，還以為在王癩子那里了什麼委屈！

沈清火急火燎，“說了，當然說了。德叔，王癩子那咱可以不用管了，咱還是趕去瞅瞅咱們的香菇吧！”

還有村里每家地里的菜，也得讓里正通知他們，能收的收起來。

不能收的，最好也要用干草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