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就住在隔壁，心中安全十足，前些天總是繃著的神經，終于隨著顧含章的到來松弛了。

一整夜，沈清都睡得不錯。

第二天晨起，鏡中人的氣很好，容泛發的，眼底的青紫都淡了不。

要不怎麼說好的是滋養人的事呢，人的狀態一旦好起來，無論做什麼事都力滿滿。

春柳都還在睡覺呢，沈清就已經梳妝完畢，把迷迷糊糊的春柳從床上起來。

“什麼時辰了？”春柳抱著被子，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

冬天天亮得晚，窗外還一片暗沉沉的，客房里還得點蠟燭。胳膊一探出被窩，一陣寒意就侵上手臂。

沈清坐在床邊看了一眼春柳手背上的傷，一晚上過去傷口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有點腫，便放下心來。

“已經卯時了，快起床，咱們下樓用早飯。”

看著天才剛到卯時吧！

在廣聚樓不負責做早點，一年到頭都沒幾天起得這麼早過！

春柳哀嚎一聲，“姑，你就饒了我吧！”

昨晚為了八珍宴忙前忙后，回到客棧折騰到子明才上的床，一共睡了兩個多時辰，整個人就跟喝醉了酒似的飄在空中。

更別說顧含章，昨兒趕了一夜的路，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起得來吃早飯！

“若是累吃了早飯再回來休息。”沈清不由分說，把春柳從床上拉起來。

把春柳從伍金良邊要過來，自然得看顧好，掙沒掙到錢倒是其次，得把人家閨養得白白胖胖，才好回去差。

沈清鐵了心監督，春柳哪里拗得過，乖乖爬起來穿洗漱。

等到了樓下大堂，顧含章和江越居然已經點了滿桌子的早點，坐在桌邊等著兩人下樓。

熱騰騰冒著白汽的粥水，加了丸的米線，香糯的芋頭和的排骨……

春柳瞪大眼睛看沈清，沈清怎麼知道顧含章已經起了？昨晚纏著沈清說話時，沈清可沒說兩人已經約好了！

沈清確實沒和顧含章約時間，可就是知道顧含章和一樣會早早醒來。

這就是人間的默契，許多事不必明講，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清再顧含章邊坐下，顧含章把面前一碗涼好的粥端給。

沈清持著勺子了，翻出粥底半碗片，底下還窩了個荷包蛋。粥水口，淡淡的米香混合著香，令人食指大。休息了一整夜的胃暖融融的，頓時胃口大開。

“好吃嗎？”顧含章見喜歡，又夾了兩塊排骨到碗里，“嘗嘗。”

“好吃。”沈清笑著點頭，也給顧含章夾了一聲，“你別顧著給我夾菜，自己也吃一些。”

沈清又不是鐵石心腸，顧含章為做了這麼多，當然知道投桃報李。更何況，他現在還是自己對象，不心疼誰來心疼？

兩人濃意，你儂我儂，同桌的江越和春柳看著面前花樣百出的早點，不知為何忽然就沒了胃口。

沈清又給顧含章夾過來一塊黃金糕，余瞥見兩人食不振。

“春柳，江越，剛才你們不還嚷嚷著肚子？怎麼不吃了？”

兩人看看沈清面前的粥，再看看自己碗里的粥，他們碗里的哪能片，就快末了。

難怪剛才顧含章把那碗粥放在面前，原來是怕他們拿錯了！

比又不能和沈清比，那還能咋辦，總不能著肚子到中午，那就只能悶頭喝粥唄。

兩人飛快地喝粥，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今早飽得比平時快一點兒。

沒過多久，沈清和顧含章也吃完了，兩人好不容易一起來趟州府，打算到州府街上逛逛。

今早的早飯太好吃，顧含章又見針地給夾，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出去散散步。

“春柳，江越，你們兩個一塊兒去嗎？”沈清問道。

看兩人秀了一頓早飯的恩，江越絕對不要再跟去，趕拒絕，“不了，我還是去看看尹紅……”

春柳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也要回去補覺。”

顧含章臉稍霽，他也不需要兩人跟去礙事。書院馬上要放假，能和媳婦兒多獨自然更好。

沈清一開始來州府，也不知道自己會待這麼久，服都沒帶齊全。前些日子沒什麼空，好不容易閑暇下來，就拉著顧含章陪一起買裳。

顧含章的眼很好，挑選時不忘讓顧含章幫參考。對于給媳婦兒挑服這事，顧含章十分上心，還時不時自己挑幾件讓沈清試。

店的掌柜別的客人也不招呼了，就守在兩人邊上聽吩咐。

顧含章出手大方，沈清試著不錯的裳，他都人包起來。

像們這種店，來買裳的幾乎都是子，見過幾個男子特地陪著來買裳？

掌柜在一旁看得稀奇，更重要的是兩人的模樣都出奇得好，看得人真是賞心悅目。

沈清哪穿得了這麼多裳，自然也不能顧含章破費，最后一共挑了四套。

即便只有四套，店掌柜也樂開了花，算盤噼里啪啦打了一會兒，臉上堆滿笑容。

“這位公子，承惠一共三十兩。”

四套裳就要三十兩，顧含章還覺得州府的裳不夠好，“等到了京城讓人給你做更好的。”

“現在就已經很好了。”沈清倒是滿意的，舊的裳人包起來，穿著新裳把顧含章拉進旁邊的玉店。

記得顧含章的生日是在正月，顧含章也有自己的親朋好友，到時書院放假，顧含章和常鴻都得回京城去。

兩人一個在京城過年，一個在金澤過年，顧含章的生日是沒法給他過了，干脆把生日賀禮提前給他買了。

沈清眼尖，一進玉店就瞧見柜臺上擺著的一只玉佩。

“掌柜的，幫我把那只蟾宮折桂的玉佩包起來。”沈清沒有多看，一眼就相中了。

這只玉佩水頭十足，也不錯。蟾宮折桂寓意科舉高中，無論是樣式還是品相都再合適不過。

掌柜眼前一亮，這塊玉佩放在貨架上許久都沒賣出去。倒不是無人問津，就是價格有些貴，一般人接不了。

今日這兩位著不凡，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買下這塊玉佩。

“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只是這塊蟾宮折桂價格不菲，售價二百兩……”掌柜好意提醒。

二百兩銀子算什麼？沈清這段時間掙了不錢，足夠還清林輔園子的銀子。

千金難買樂意，從前在華國沒有人能讓花錢，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一個老總買塊玉給小鮮還能皺眉頭嗎？

難得有人愿意買，掌柜喜笑開，立即讓人把玉佩包起來。

“不必包，直接戴上就是。”沈清直接拿過玉佩，親手替顧含章系在腰間。

人配玉，這塊蟾宮折桂果然和顧含章十分相配。

顧含章忍不住角上揚，大大方方接沈清的玉佩。

雖然不舍得沈清為他花這麼多銀子，但畢竟是媳婦兒的一片心意。他大大方方接，找個其他方式補回去就是……

俊男正在一起，總是分外吸引人眼球，玉店外行人不自覺放緩腳步。

沈清給顧含章系玉佩的形，被另外一群人看在眼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昨晚的……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