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對待常鴻還留，因為顧含章那是世家子弟出，他腦子再聰明，也會自小長環境影響，生活上多會有幾分樂。

再加上，他也并沒有一心管著常鴻，當時常鴻雖然學習上也積極，但更多的是面對期末考試那點積極。

沈清出微寒，高考就是改變人生的唯一途徑。千千萬萬學子競爭那麼幾所好高考校，不下點苦功怎麼能行。

在看來，常鴻那點認真勁兒，簡直是在磨洋工。

沈清一認真，后世班主任的招數給常鴻用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常鴻上那點放肆的苗頭給拔了。

常鴻一張娃娃臉，以臉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神采飛揚的世家公子哥，一下子了酸楚的小白菜。

書院專門考明算的學子，并非完全不學別的課。這天，教丹青的一位先生帶著幾個學子畫工筆畫。

別的學子畫的都是畫鳥蟲魚，也有畫人像人的，只有常鴻畫了垂直相的兩條線，線末朝上和朝右的兩端各有一個箭頭。

上面還畫了圓形三角形，還有一條漂亮的拋線。

丹青先生從未見過這樣的畫，與其說是畫倒不如像是什麼草稿，倒是有一說不出的。

“常鴻，你畫的這個倒是稀奇。”丹青先生指著圖上標注的看不懂的文字，問道，“就是不知到底畫的是何？”

常鴻抬起頭著丹青先生，目有些發直，“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丹青先生：？？？

三角函數的基本知識罷了，這都不明白？常鴻把丹青先生當了沈清，指了指丹青先生掛在講臺后頭的一副筆墨，波瀾壯闊的一片大海上，一葉小舟朝島上航行。

“這小島周圍布滿暗礁，先生的舟須由西向東航行十里后，再轉向西北航行五里，即可在不礁的況下安全上島。”

丹青先生看看自己的畫，又看看一臉認真的常鴻……

“清清，常鴻那孩子可別學魔怔了吧？”

就連在鋪子里的張秀娥，都聽說了常鴻在書院的壯舉，憂心忡忡地把沈清拉到角落里。

自從常鴻腦子犯渾，拉著教丹青的陳先生說了一通三角函數知識，常鴻的事跡就在書院傳遍了。清醒過來的常鴻腸子都悔青了，每天上課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

如果常鴻是沈清，一定會想到一個詞，社會死亡。

可不就是社會死亡嗎？

沈清在鋪子里忙活，把常鴻安排在旁邊喝茶的小桌上做題，金澤書院的學子見了都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問他陳先生別的丹青能不能做出題來。

沈清笑著回娘，“您就放心吧，男子漢大丈夫，哪里就這麼容易魔怔了？”

說著，沈清又順手給常鴻出了道題。

“這題你先做著，要是解不出來，等我回來再給你講。”

沈清的高考績當年在省里都名列前茅，績出來之后，母校在的那個小縣城整個都轟了，各科的筆記被縣城各個學校借去復印。縣城里一些家庭條件好的人家，花錢請去給孩子補課，沈清都直接拒絕了。大風小說

可不覺得常鴻這樣的世家子弟有啥了不得，這可是當年別人爭都爭不來的機會。當然，常鴻學習的態度也不錯，雖是名門出，但也沒有那些紈绔子弟的架子。

否則，沈清也不可能花這麼大力氣教他。

常鴻接過題目，就覺得頭皮發，聽沈清要去出門，連忙問道：“這麼冷的天，你上哪兒去？什麼時候回來？”

“去村里看看，沒什麼況的話很快就回來。”沈清說道。

抓常鴻的績，也不是沒有目的，一方面常鴻是顧含章的朋友，也幫過自己不忙。另一方面，常鴻不遠千里來到青州，除了要和顧含章搞好關系，自然也要考個好績回去見家中長輩。

家中長輩一大把年紀，心中最大的愿意是啥？自然是子龍，。

一份好績，是沈清去京城給常家人最好的見面禮。

回到園子里取了馬，沈清上馬背回到云來村。里正父子這些天忙著烘烤香菇，土烤房一天不歇，一筐又一筐香菇干存放進土烤房旁邊新建的倉庫里。

沈清這回去京城，路上的時間自然不能浪費，帶上貨沿途售賣。空了的馬車便折回青州，等到了京城腰上的銀袋子也鼓了。上有銀錢好辦事，這是無論到了哪里都不變的道理。

“德叔，咱們庫房里存了多干香菇了？”沈清問道。

“前前后后的干香菇加起來一共一千來斤，還有之前沒賣出去的干貨，怕得有兩千斤。”

空氣中彌漫著一干燥的香菇香氣。

鄭德搬來一筐香菇干，沈清撿了一朵放在手里，菇傘形狀飽滿完整。即便烤干后水了不，卻也看得出來剛采摘下來時，品相就十分不錯。

“那行，那這回我就帶這麼多貨。州府那些酒館的掌柜再來，您就可以告訴他們放心，咱們剩余的香菇，可以繼續供給了。”

鄭德倒不擔心那些小酒館，他現在更擔心常鴻，昨天他去書院找胡廣平談事，還看見常鴻在那傻乎乎地做題呢。

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帶個活祖宗回京城去？

常鴻當然不知道，沈清這回去京城沒打算征求他的意見，就算他不愿意帶沈清去，沈清也有辦法自己去。

不過，聽了鄭德的提醒，沈清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提前給常鴻打個招呼。

村里一切如常沒什麼大事，也就沒停留太久，騎上馬趕回鋪子，常鴻還在那兒抓耳撓腮呢，顯然給留下的那道題把常鴻困擾得不輕。

常鴻坐在那里，快把自己一頭頭發都窩，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溫溫地問道：“是不是難住了，要不要我給你講講？”

“對對對，就是難到了。”常鴻趕把草紙遞給沈清。

沈清接過草紙看了一會兒他的演算步驟，輕輕地嘆了口氣。常鴻一陣疑，這題有這麼難，連沈清都難住了？

不對啊，這題不是沈清自己出的嗎？

莫名其妙的，常鴻頭皮一陣發麻。然而，很快，常鴻就明白了自己頭皮發麻的緣由。

只見沈清嘆了口氣，憂愁地著他，“常鴻，你這腦子，書院大考怎麼考第一名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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