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華國見識過無數“化妝師的鬼斧神工”，只要化妝技好，換個頭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只是把自己畫得男化一些？

男子和子除了臉部廓不大一樣，材上也有大的區別。好在沈清穿過來這一年補充了不營養，像春天的竹筍似的噌噌地長個兒，雖然清瘦了一些，卻也像那麼回事。

張秀娥和蘭香看得嘖嘖稱奇，們只見過子用胭脂化自己的容，從來沒想過胭脂水還有這樣的用。

這哪里是化妝，分明是戲文里才聽說過的易容！

常鴻更是震驚不已，他在京城什麼沒見識過？各府千金沒聘請技藝湛的妝娘，也確實有小有名氣的人兒，洗了臉后平平無奇的況。

沈清的妝容比起們而言其實并不出，五的改變并不是很大，看起來也相對偏相。

沈清男扮裝看起來之所以如此自然，更多的不是因為妝容，而是除了著打扮，就連常用的作都換了，重新設計了一套屬于所扮的小公子的作！

如果不是沈清在兩種神態間切換自如，常鴻都要以為招惹上什麼不干凈的東西，被人換了個芯子了！

察覺出常鴻的想法，沈清有些心虛，可不就是換個了芯子嗎？只不過換芯子在前，認識常鴻在后，嚴格來說并不是常鴻以為的那樣罷了！

至于是穿越者這件事，會永遠爛在肚子里，跟著自己帶到棺材里去。沒辦法，穿越這種事別說古代人無法接，就是換作科技發達的現代，恐怕也得被拉去做實驗。

“娘，怎麼樣？這樣沒問題了吧？”沈清笑著征求張秀娥的意見。

張秀娥心想，沒問題倒是沒問題。現在是不擔心閨被人搶去當夫人，卻怕“兒子”被人搶去當夫婿！

張秀娥這關都過了，沈清拍拍常鴻的肩膀，給自己安排了新份——常鴻他遠房表弟，還姓沈，清字去了三點水，就沈青。

還真別說，兩人站在一塊兒，還真有點兒像。常鴻本來就長了張娃娃臉，瞅著年紀小，沈清比他更顯，就沖著這顯年輕的程度，兩人就是實打實的表兄弟！

“表哥，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表哥不說話，表哥心里苦。

只要想起遠在京城的顧含章，常鴻就好似喝了一碗黃連水。

張秀娥還能說啥？又不是不知恩的。顧含章回得那麼突然，十有八九是因為調了青州軍。

這趟回去還不知道要不要挨罰，于于理閨都該去趟京城，有常鴻陪著一起去，張秀娥也能稍微放點心。

說定了一同去京城，常鴻和沈清就分開收拾東西。

常鴻是個講究人，是自己的東西就收拾了兩馬車，加上從青州回京城要分給親朋好友的東西，一共弄了四輛馬車，還跟著十幾個保護的侍衛。

他本以為自己的東西就夠多了，沒想到沈清的馬車居然更多！各種貨裝了十幾輛馬車，甚至還在鎮上雇了一隊鏢師護著運貨。

這是他保護沈清，還是沈清保護他？

沈清則趕在去京城之前，給自己和張秀娥各做了一條鴨絨被，每條各充了三斤鴨絨，再怎麼也夠應付青州的冬天了。

養鴨的農戶見過買鴨買鴨蛋的，就是沒見過買鴨絨的，聽說沈清要收，一口氣把村里幾戶人家的鴨絨全都弄過來了，一共二十幾斤。

阿梅和蘭香幫著理鴨絨時都吃驚，說這得薅多鴨子的絨？

比起鴨絨，沈清其實更想要鵝絨。鴨絨就算理得干凈，也會帶有點微微的鴨絨味，沈清不大在意，卻有些人對鴨絨的味道敏。

相較而言，鵝絨的氣味更小，因為絨多更大，保暖的能也會更好。

可惜金澤鎮養鵝的人家，就算養也都是散養，沒有群地養的。要一點點地去收，沈清沒那個功夫，好在這些鴨絨每朵絨花都很飽滿，品質非常不錯。

沈清明說了不要羽，他們就一點都不摻。這個年頭大部分的人都實誠，不像一些賣羽絨服的黑心商家，把鴨羽碎了摻著鴨絨做服。

收拾好了鴨絨，沈清就找了家布莊，把買好的料子和鴨絨給布莊做。

布莊掌柜做過不棉花被、蠶被，就是沒見過拿鴨絨做被子的。

“姑娘，這鴨真的能做被子？”布莊掌柜嫌棄地看著面前的鴨絨，誰蓋著這鴨絨做的被子睡覺，怕是半夜都能被凍醒。

鴨絨當然能做被子，比棉花被輕，還比棉花被暖。

不過，這鴨絨被和棉花被的做法還不大一樣。棉花被只要在外頭網上一層線紗，就能兜住棉花不四跑。鴨絨這種東西又細又輕，用線紗可不得飛得到都是？

沈清把自己的想法和布莊掌柜說了。

簡單而言就是，將帶來的鴨絨充進布做的兜子里，然后再從外面把兜子封口。不單是這樣，還得均勻地用線隔著方格，以防止絨都跑到一去。

這點布莊掌柜倒能理解，就是對這充絨量抱有很大的反對意見。

“啥？才充三斤鴨絨？這做的是明年蓋的春被吧？”

布莊掌柜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青州冬天的棉花被至也要蓋七八斤的，他的布莊也賣現的被子，給沈清做這麼床冬被，這要是傳了出去，可不得砸自己的招牌？

“冬被，就是冬被。”沈清再三強調，“三斤絨就是三斤絨，我給錢您照著做就是了。”

這不是浪不浪費的問題，七八斤的羽絨被大冬的得捂出汗來！

沈清態度十分堅決，布莊掌柜才不不愿地同意照做，收銀子時還皺著眉頭說，要是凍病了可不許來找他麻煩。

沈清拍脯保證自己絕不來砸他招牌，想著羽絨還剩下不，干脆又讓布莊把剩余的鴨絨全都做了夾襖。

鴨絨做的夾襖又輕又薄，穿在里頭看不出什麼變化。張秀娥月子沒做好，到現在還怕風又怕水，到了冬天手腳涼得像冰，顧含章在京城也冷……

沈清加了銀錢讓布莊加做，三天后兩床嶄新的羽絨被，并著許多件碼數各不相同的羽絨夾襖新鮮出爐。

帶著羽絨夾襖，還有滿滿十幾輛馬車的貨，駛往京城的商隊終于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