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鴻就跟解了似的。

沈清是沒見著，擱那個兒和掌柜忙前忙后，顧含章那眼刀嗖嗖地往他上飛。

這生意可不是他拉沈清做的，而是沈清拉他伙的呀！

常鴻想解釋，可他有那個膽嗎？

顧含章像會變臉，沈清不在的時候是一副臉，沈清在的時候又是令一副臉。

要不是這還在外頭，常鴻恨不得把自己一團。

“叨擾了掌柜一下午實在抱歉。”

京城大布行生意興榮，城里住的，外地來的，都來這里買布料。

沈清心里過意不去，買了幾匹不錯的布料，準備帶回青州，無論是送人還是留著自用都很不錯。

掌柜一臉和氣，布行又不指著他招待客人。

托沈清的福，他今兒可是和顧含章、常鴻二人說了不話，看在他今日辛苦的份上，恐怕也能在這兩位爺面前混個眼。

可別小看這點眼，凡事和人結個善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著。

佛家不是說種因得果嗎？這大道理放在做生意上也是一樣，日后的事誰知道呢？

湊巧了，沈清也是這麼想的，兩人某種程度上互惠互利。

掌柜主給沈清打了個折，還送不料子。

“在下就送到這兒了，祝沈公子早日尋得合意布料。”

“萬掌柜太客氣，也祝萬掌柜生意興榮！”

京城的大掌柜說話辦事就是不一樣，著妥帖。

沈清許久沒和這個層面的管理人員打道，總算找回點上輩子的覺，心都舒暢了不。

晚飯還是在太和樓吃，沈清在布行有活力，吃過晚飯之后就蔫了。

沈清好不容易來趟京城，顧含章本來還計劃帶四玩玩，見一臉疲倦也不忍心再鬧，親自送了回常府，這才回鎮國公府。

等顧含章走了，沈清才想起吃飯時說要給顧含章的東西忘了給他帶上。

——剛到京城時，發現外頭京郊有人養鵝。

壯實的大白鵝，又大又，羽白得很雪似的。

當時就忍不住了，讓常鴻停了車，是下車問養鵝的農戶有沒鵝絨賣。

結果農戶手里還真的留了鵝，鵝沒什麼氣味，這麼漂亮的羽扔了也可惜。

農戶媳婦兒還準備拿鵝做扇子，拿到城里賣呢。扇子能值幾個錢？理過的鵝絨大多便宜了沈清。

北方比起南方來說皮子多，各種皮子本來就是寒的神，而且本沒有跑絨的問題。

沈清挑了幾張薄些的皮子，直接拿這些皮子做了雙面的夾襖，被常鴻要去了一件，剩下的幾件都準備給顧含章送去。

“時辰不早，要不我給他送去吧！”常鴻正好過年給沈清屋子里添點東西。

下午他可把那祖宗得罪了，不找點事做賠賠禮，他自己都覺得心虛。

沈清下午顧著和萬掌柜說話，哪里知道顧含章和常鴻之間的互？

常鴻上說有事找顧含章，也就讓常鴻拿了東西過去。

……

鎮國公府。

謝瓊如已經頭疼了很久了。

兒子喜歡的好像是男子怎麼辦？

縱使謝瓊如不是個老頑固，得知這個消息也一時無法接。

這麼大一件事，是該告訴夫君和婆母，還是找兒子談談？

顧修遠是個老頑固，婆母的年紀又大了，兩人不得了這個打擊？

大齊還沒開放到華國那個程度，和兒子談他好龍的事，謝瓊如想想就頭大。

“謝伯母！”謝瓊如正在暗自神傷，就看見常鴻抱著個大包袱，風風火火地朝走來。

“常鴻來啦。”謝瓊如見到常鴻心里一跳。

早上看見那一幕后，就派人打聽過了，和兒子一起吃飯的年姓沈，與常鴻一同從青州北上，據說是來做生意的。

確實是來做生意的，一整天帶著兩人去了好幾個布行。

謝瓊如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別的，常鴻是跟著顧含章去了青州的，有些事問他最合適不過。

謝瓊如住常鴻，直接就開口問：“常鴻，早上有人看見含章給個姓沈的小公子。”

常鴻心里咯噔一聲，全的寒都豎起來了。

謝瓊如這話問得可真有水平，要說有什麼吧，其實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要說沒什麼吧，可事實上能沒什麼嗎？要不是沈清穿著男裝，顧含章哪只給沈清啊，恨不得跟沈清親……

當然，這話常鴻沒敢和謝瓊如說。

顧含章和沈清都還沒表態，謝瓊如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意思。

他二娘都挑剔那樣，謝瓊如那是誰啊，那是全京城命婦里頭的標桿。

沈清再有才能長得再好看，謝瓊如看不看得上一個村里出來的丫頭還另說呢。

萬一謝瓊如知道后，就要掄起的大棒子棒打鴛鴦呢？

沈清那可不是個氣的姑娘，說不定當場就要把顧含章甩了，他要把這事泄給謝瓊如，估計明年今日墳頭草都半人看了。

“怎麼半天不說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

常鴻能有幾斤幾兩，一張就全讓謝瓊如看穿了。

謝瓊如心都涼了一半，不就輕描淡寫問了句話，常鴻這麼張做什麼？

難道說，的猜測是真的，顧含章真的和沈青有什麼？

“這……這有啥？”常鴻看都不敢看謝瓊如一眼，趕說道，“伯母您是不知道，含章在青州時也經常給我和齊銘！”

說完，他說完也顧不上謝瓊如什麼反應，抱著懷里的幾件襖子拔就跑。

謝瓊如呆愣在原地，回過神哪還有常鴻的影子？

什麼顧含章不但給沈青，還給他和齊銘！

一個個可能在謝瓊如腦海中閃過。

齊銘和他們家還帶著親，顧含章應該不可能和齊銘有什麼。

顧含章認識那麼多人，怎麼就偏生挑了常鴻去青州？

仔細一想，常鴻這孩子模樣生得好，還長了張娃娃臉。

沈青模樣生得比常鴻還好，看起來比常鴻還……

謝瓊如心中的答案呼之出。

兒子給那小公子，那小公子眼里只有吃的。

他與顧含章走得那麼近，到底知不知顧含章喜歡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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