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和沈清站在門檐底下,看著袁寶君被袁長禮督促著上了馬車。
“夫人,我怎麼覺得,這個袁姑娘看起來倒還有幾分可憐?”
沈清瞅了一眼,笑著問道:“若是留下來,你還覺得可憐麼?”
“還是算了吧!”碧痕趕搖了搖頭,“袁大小姐這脾氣,我可招架不住。翟公子做得對,這要真當了袁家的上門婿,還不知道得有多氣得呢!”
沈清也同意碧痕的話,袁寶君如今事事以翟澤為重,那是因為對翟澤正癡迷。
要是翟澤真的娶了袁寶君,天長日久的,這新鮮一過,袁寶君那大小姐脾氣指定就得上來。
到時候,后還有個不講理護短的大舅子,翟澤表面上看著鮮,回到家中指不定多痛苦。
蕊珠道:“袁姑娘這一走,春柳姐姐和翟公子總算能了吧?我看那天翟公子和春柳姐姐聊得開心的,可沒見過翟公子那副模樣。”
沈清那天也看見了,如果兩人能,那自然再好不過。
春柳和翟澤都是難得的有能力,而且人品好的,雙方知知底也算相配。兩人親,那水不流外人田。
但們樂見其,不代表這兩人就真的能。
今日見翟澤對袁寶君的態度,沈清也不敢打包票,總之這婚姻大事,還是得看兩人的緣分。
送走袁寶君,沈清迎面撞上江老太,江老太看了一眼敞開還沒來得及關上的大門,問道:“那袁大小姐終于走了?住了這段時日,吵吵鬧鬧的,總算清靜了!”
江老太喜靜,能討喜歡的,也都是那種子斂一些的。
袁寶君的很多行為,都踩在江老太的雷區里,江老太能夠一言不發忍了這麼久,已經足夠給袁家面子了。
沈清回來沒見到翟澤和春柳,挽著江老太的胳膊問,“您什麼時候過來的?我表哥和春柳呢,剛才兩人還在大廳,您出來遇見他們了嗎?”
“我到大廳時,人都已經走了。”江老太已經聽說大廳發生的事了,淡淡地說道,“你閑著沒事找他們做什麼,他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是能代替阿澤那木頭娶春柳,還是能幫春柳讓阿澤開竅?”
江老太又開啟懟人模式,沈清果斷閉上自己的。
老太太說得對,替人心,多干自己的事,省心省力,才能活得久一些。
……
那邊蕊珠和碧痕猜測兩人消失不見,是私底下互訴衷腸去了。
然而,春柳和翟澤離開大廳,并沒有待在一起,而是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眾人在大廳里的對話不是,袁寶君一走,別人不知道,春柳邊的丫鬟自然都知道了。
“姑娘,那袁姑娘終于走了,那您和翟公子是不是……”丫鬟激地向春柳提議,“您說那話時,翟公子也沒反對,怕是翟公子心里也有您,你們二人中間就是隔著一層窗戶紙的事!”
春柳沒有說話,一旁另一個丫鬟也跟著附和。
“是啊,姑娘。奴婢們旁觀著,翟公子對您確實與旁人有幾分不同,說不定這回真的能呢?”
袁寶君比好看,家世也比好,翟澤連袁寶君都看不上,真的能看得上?
春柳并不像兩人這般樂觀,可如果沒有今日的事,還能把這份藏在心底,一直默默努力讓翟澤看見自己。
可今日的事也不知怎的,仿佛一點火星落在滿是枯草的荒原上,熊熊燃燒了起來。
真的要等到那個時候?春柳覺得自己辦不到了!
就這麼煎熬到晚膳時分,兩人照樣如平常那般,來到飯廳一起用晚飯。平日里眾人一起吃飯,兩人都和眾人有說有笑,可今日兩人都心事重重的模樣,并不參與眾人的話題。
張秀娥都忍不住悄悄問沈清,“清清,阿澤和春柳這是怎麼了?”
從鋪子回來,聽邊下人說起午后的事,都以為兩人這是要了。
可兩人消失了半個下午,再回到飯廳,卻是這副模樣,連張秀娥都替兩人著急。
“娘,這事只有他們二人自己知道,您問我,我也不清楚啊。”沈清搖了搖頭,提醒張秀娥,“咱們就權當不清楚這事,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免得幫不他們,反而幫了倒忙。”
春柳和翟澤都沒注意到飯桌上的異常,好不容易吃完飯,眾人紛紛離開飯廳。
走到僻靜之,附近只剩下兩人,春柳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翟公子,我有話要同你說!”
“春柳?”翟澤看著春柳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正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下午從大廳回到院子里,翟澤同樣也坐立不安,但他和春柳想的卻不是一件事。
袁長禮的話并非沒有道理,他沒有考慮清楚,就答應袁寶君同做戲騙過唐龍,有可能影響到袁寶君的名聲。但他轉頭又接了春柳的幫助,難道就不影響春柳的清譽?
翟澤回去之后思考良久,心中無比自責,卻不知怎麼向春柳開口,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春柳,今日的事多謝你幫我說話。”翟澤嘆了口氣,“但我回去之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我今日的行為十分不妥。你一個姑娘家,我怎能讓你拿自己的名聲來幫我?你放心,我一定寫信澄清此事。至于袁家那邊,我自己想辦法拒絕。”
翟澤正,語氣十分真誠,能夠看得出來是真心這麼想,真是個正人君子。大風小說
但不知為什麼,春柳卻有些失,想聽翟澤說的并不是這些。雖說就連自己都覺得,從翟澤口中說出另一番話的幾率有些渺茫。
春柳扯了扯角,出一個笑容,“翟公子不必如此,清清做事有的分寸。今日我們也只是說,你我二人商議過婚事,并未承認我們之間有婚約。即便此事傳出去,也壞不了我的名聲。”
翟澤愣了一下,回憶起午后的形,這才發現兩人確實沒有提起這事。
得知這點,翟澤終于長長舒了口氣,但還是同春柳道歉,“對不住,是我失態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把寶君當妹妹看待,沒想到存了這份心思,著實把我嚇壞了。”
他說完這話再去看春柳,但并沒有看見想象之中春柳臉上的笑容。
剛想開口詢問,卻聽到春柳冷不丁問道:“那我呢?如果我說,我對你也存了這份心思,也會把你嚇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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