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春柳驚喜地看著李沛。
都說人生三大喜事是金榜題名時,房花燭夜和他鄉遇故知。
春柳和李沛算不上故知,但李沛每個月到南北商行領《九三》,兩人私底下也算悉了。
在人生地不的豫州,偶然間出手相助,救的居然是自己的人,這種覺實在奇妙。
李沛把小乞丐放開,叮囑他不要再留在豫州城,又從銀袋子里出一塊碎銀,到小乞丐手中。
直到看著小乞丐消失在視線里,李沛這才向春柳解釋,“伍總管,我是來豫州城探病的。”
春柳一問才知道,原來李沛的親姑母嫁到豫州城,這些年一直弱多病。
他祖父祖母老了,也不太好,二老不方便來看兒,他父親整日經營一家鋪子,母親要照顧不好的公婆。
因此,來探病的任務就只能落到李沛上。
“原來如此,那你姑母的如今可痊愈了?”春柳順口關心問詢,順便把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說了,“本來談完生意就打算走,但我發現豫州城確實是個好地方,便打算留下來考察考察,才方便回去差。”
“姑母的子一直是那樣,總也不見好,他們錢家也是……罷了,這都是家里的瑣事,也不好說出來污了別人的耳朵。”李沛嘆了口氣,臉轉為敬佩,“倒是伍總管,伍總管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剛才如果不是伍總管那一腳,我的右可能就真的要廢了。”
春柳搖搖頭,“舉手之勞罷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看不下去的人出手。我是仗著邊有人保護才出頭,倒是李公子你,才真是讓人敬佩!”
李沛被春柳夸得不好意思,卻也沒順著春柳給的梯子下,兩人說了幾句話,李沛便要趕著回去給他姑母煎藥。
“就不耽擱伍總管了,伍總管的恩我記在心中,等他日有能力一定向伍總管報恩!”李沛鄭重地向春柳行了一禮。
春柳這才發現,李沛手中還提著幾包藥,想來是出門替他姑母抓藥,巧遇見幾個混混欺負小乞丐才上前去保護。
心里不由疑,李沛雖然是來看親姑母的。但那位李夫人嫁到豫州多年,抓藥和煎藥這種事,自然該由夫家的人去做,怎麼還讓李沛一個客人來?
可見,李夫人和夫家的關系并不好,所以對方才舍得下這個臉面,在李夫人娘家人面前給難堪。
走在街上,幾個壯漢跟在后,剛才這條街上的人,都見過他們兇悍的樣子,紛紛主避開他們一小段距離。
春柳一邊走,后的壯漢們一邊大聲嘆。
“那個李公子雖然手無縛之力,卻真是條漢子!”一人語氣佩服地說道,“孤一人在異鄉,就敢得罪這里的地。都說強龍不地頭蛇,何況他還只是個窮書生,真不知比多男人強!”
其余人也紛紛跟著附和。
“真是個好人吶,我見他中上都打了補丁,居然還拿出錢給那小乞丐,也不知道他自己還剩多。”
“好人有好報,這樣的好人老天爺肯定不會虧待,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在場的幾個除了春柳,哪個都算不上好人。
當初在鹽幫的時候,哪怕上頭有張重山鎮著,可殺人越貨的事,他們哪個沒干過?雖然殺的都是惡人,一般不禍害普通老百姓,可他們對自己的認知很清醒,自然對李沛這樣的人萬分佩服。
春柳將他們的話聽在耳中,不由停下腳步。
一停,后的人全部停住,把大街上的人流都給堵住了。
“伍總管,您這是怎麼了,可是丟了什麼東西?”幾人哪里知道春柳在想什麼,還以為街上人太多,哪個小賊把的銀袋子給走了呢。
春柳轉過點了點頭,“你們說得對,李沛是個好人,好人就該有好報。既然這樣,你們分出個人去,悄悄跟在李沛后,看看他姑母在錢家的況。”
“伍總管,好端端的,打聽人家李公子姑母的況做什麼?”幾人被春柳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得一頭霧水。
春柳沒有過多解釋,直接說道:“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到時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許私自行,回來告訴我就是。”
幾人雖然不知道春柳到底要做什麼,但他們此行出來,得到的命令就是一切聽春柳的安排。
更何況,他們心里也清楚,春柳雖然是個姑娘家,卻比尋常男子都有決斷。
因此,也就沒有多問,推出一個人悄悄跟上李沛。
李沛告別春柳,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跟上,一頭扎進一條小巷,七拐八繞之后,來到一座兩進的院子前敲了敲門。
過了良久,院門才被人從里面打開。
一個長相刻薄,看上去六七十的老婦人看了李沛一眼,不高興地問道:“侄孫兒什麼時候出去的?出門去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回頭親家母知道了,又該怪我們招待不周了。”
李沛臉上出幾分歉意,“表,我昨天夜里聽見姑母又咳嗽了,便想著出去抓點藥回來。”
錢老太側一步,讓李沛進門去,里卻嘟嘟囔囔,“那病,吃多藥也不好,也就你們老李家的閨貴。換我們豫州的姑娘,哪家的有這臭病?”
李沛袖子里的手握拳頭,想替李氏分辨幾句,可想到李氏一個人在豫州無依無靠,還要看婆家的臉,也就生生忍了下去,沒有和錢老太爭辯。
錢家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關上,把外人的視線都擋在門外。
春柳回到悅來客棧,沒過多久出去打聽消息的就回來了。
“伍總管,您是怎麼知道,李公子的姑母在全家過得不好的?”出去打聽消息的劉三回來激地說道,“我剛才親眼看見李公子買藥回去自己煎,還要被錢家那個老虔婆嫌棄,真是快氣死我了。要不是記著您的吩咐,我早就把那老虔婆狠狠教訓一頓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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