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樣嚴重?”就連李氏自己都嚇到了。
每年到冬天的咳疾都會犯,等到天氣暖了就好了,一直以為是小病,只是偶爾抓點藥來吃。
沒想到,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大夫聽到李氏的話,也有些生氣,“老夫還能騙你不?你這是寒邪,所以每到冬日便病加劇。你自己的子,難道自己不曉得?我看你歲數也不大,若還想留著這條命,便好生養著,最起碼不能這般勞累了!”
別說大夫已經給李氏把過脈,就連春柳第一回見到李氏,也能看得出勞過度。
一雙手上滿是繭子,臉也蠟黃憔悴,看著比本來的年紀蒼老了不,和剛見到張秀娥的時候差不多。
當然,當初的張秀娥比李氏還要慘一些。
最起碼李氏住在豫州城里,不用下地種田,張秀娥之前在老沈家,做的那都是力活。
“大夫,勞煩您給李夫人開個方子吧。”春柳和大夫說道,“李夫人之前也不知道嚴重,日后一定會好好調養子的。”
春柳話音落下,大夫的臉緩和不。
做大夫的最生氣的就是病人不把自己的當回事,春柳都這麼說了,他的火氣當然消了大半。
“按這張方子抓藥,但過段時間還是要來找我復診,我需得調整方子,才能徹底把你的養好!”大夫把方子遞給李氏,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藥箱。
李氏了上,又回頭到櫥柜里拿出一點碎銀,“這些診金也不知道……”
春柳把李氏的手按了回去,帶著大夫來找李氏,就不會讓李氏自己掏銀子。來到錢家之前,就已經提前把診金付過了。
找大夫來給李氏治病不過是小事,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大事。
“李夫人,診金的事您不必心,包括之后需要用到的診金,我都已經替您付清了。”春柳說道。
李氏吃驚地看著春柳,“伍總管,這怎能勞你費心?我手頭沒多銀子,等過段時間我攢夠了銀子,就把獎金全部還你!”
“李夫人,我要同您說的并不是這些。”春柳搖了搖頭,手頭還算寬裕,李氏的這點診金對于來說算不得什麼,并沒有指李氏能夠還上。
李氏疑地看著春柳,“伍總管有何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為。”
春柳無奈一笑,幫助李氏不求回報,不過是李沛的影響。再說了,不是瞧不起李氏,李氏能幫助的事,確實之又。
“李夫人,那我就直說了,若是有哪冒犯了,還請李夫人海涵。依我看來,李夫人這些年在夫家過得并不好,與家人也是相隔兩地。錢家長子在外頭胡作非為,你掙的錢不但要養活全家老小,還要替他在外頭養別的人。非但如此,你丈夫還在外頭與那個人生了個孩子。李夫人,這些事我都說對了嗎?”
李氏沒有料到春柳要和說的竟是這些,臉上閃過一難堪。
“……伍總管說得對,我夫君他確實不是個東西,錢家這一家子都不是東西!”
李氏說這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春柳看到一希,接著問道:“既然如此,如果我說我可以幫助你離開錢家,回滄州去與父母兄弟團聚,你可愿意?”
“我一大把年紀了,莫非還要被夫家休棄回娘家去?”李氏愣了一下問道。
春柳如果要幫李氏,當然不可能讓李氏被錢家休棄,“自然不會,李夫人若想離開,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夫妻二人和離。”
李氏聽了春柳的話,陷長長的沉默,春柳也知道李氏一時半會兒不會有決斷,便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李氏終于開口說道:“伍總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嫁來豫州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在豫州的日子。更何況,我還生了個兒子,錢家如今才是我的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等熬過去了就好了。”
等熬過去要熬到什麼時候?多人熬了一輩子,熬到死也沒熬到壞人變好。
春柳聽到李氏這麼說,也沒有再勸說,“既然李夫人已經有了決斷,那我便不再多說了。李夫人的病大可放心,只須每隔一段時日,到回春堂復診便是。”
說罷,春柳起對著李氏點了點頭,便走出臥房來到堂屋。
李沛還待在堂屋里,見到春柳和李氏終于出來,立馬站了起來,“伍總管,姑姑,你們……沒事吧?”
大夫在李氏房中沒呆多久就出來了,對于李氏的病他已經有心理準備,得知只需要好好調養就行,反倒松了口氣。
倒是春柳和李氏在房中待了許久,出來的時候兩人臉上有些奇怪,讓李沛一顆心懸了起來。
“當然沒事,我們能有什麼事?”春柳率先出一個笑容,看了后過來的李氏一眼,“李夫人和我說了不己話,這才耽擱了一會兒。”
李氏也不想讓侄兒擔心,立刻笑著附和,“伍總管說得對,我與伍總管說了不話呢!”
說是這麼說,但畢竟春柳也是第一回見到李氏,事都辦完了,自然也就不打算在錢家多留。
“伍總管這便走了,不打算留下來用頓午飯嗎?”李沛挽留道。
之前他們姑侄倆在錢家遭嫌棄,錢家當然不可能留他們的客人在家中吃飯。但現在不一樣了,錢老太的態度大變,別說留春柳吃個午飯,就是留宿,想必錢老太也樂意得很。
春柳幫了他那麼大的忙,李沛不可能什麼表示都沒有。
“吃午飯就不必了。”春柳笑了笑,說道,“我們很快就要回京城去,不事還沒理完,趕著回去把事辦完就走了。”
“這就要回京城去了?”李沛臉上閃過一失落,朝春柳拱了拱手,“伍總管,那到時在京城再見。”
春柳帶著人離開錢家,劉三終于忍不住湊上來,“伍總管,錢家人都那麼對李氏了,居然不想走,還把人家當一家人,為什麼?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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