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晚了,高氏本不同意徐盈這麼晚出去。
徐盈一個大家閨秀,這種時辰出去見外男像什麼話?
而且就算同意,徐老夫人和顧淑玉也不可能同意。
“娘,求求您了!”徐盈拉著高氏撒,“在我眼里,您比母親還要親。再說了,檀郎那是外人嗎?外祖母最不是那等只看重份地位的人,見了檀郎一定會真心喜歡的!”
高氏被徐盈纏得沒辦法,最后只能點頭同意。但徐盈顯然不可能以正常的方法出徐府,高氏只能來徐盈的丫鬟。
“杜鵑,待會兒你就換上姑娘的裳,在房里躺著。若是老夫人和夫人來了,你就只管躺著說頭疼,不要出聲。”
杜鵑就是下午陪著徐盈出門見蘇檀的丫鬟,聽到這話頓時慌了神,“高嬤嬤,這怎麼能行?萬一老夫人和夫人發現了,奴婢肯定會被打死的!”
高氏臉一沉,“你自小跟在姑娘邊,跟副小姐似的,一件重活都沒干過。姑娘養你這麼久,一件事都辦不,還留著你做什麼?”
高氏管束徐盈院里的小人,可不像對徐盈那樣百般縱容,和悅。
這話一出,杜鵑頓時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弱弱地看向徐盈。
“好了,杜鵑,你就替我一回。我答應你,這次回來也一定好好賞你。”徐盈說道,“你不是很喜歡我那支翡翠鐲子嗎,也一并給你了。”
杜鵑臉微白,確實喜歡徐盈那只手鐲,但更想安安穩穩當個丫鬟,要是連命都沒有了,還要手鐲有什麼用?
可兩人都這麼說了,杜鵑要是不從,不等徐老夫人和顧淑玉懲罰,高氏就得尋個由頭把趕出徐府。
一個被趕出去的丫鬟,能淪落到什麼地方去可想而知,只能著換上徐盈的裳。
“姑娘,您可要快些回來。”杜鵑躺在徐盈床上,張地拽住徐盈的袖子。
徐盈出個笑容,“杜鵑,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祖母和母親白天出門赴宴都累了,肯定不會再過來的。”Μ.166xs.cc
說著,徐盈換上小丫鬟的裳,戴上面紗,急忙跟在高氏后出了門。
高氏是徐盈的娘,這徐府上下沒人敢攔。
因為徐盈穿著丫鬟的服還帶著面紗,家丁便奇怪地看了一眼,“高嬤嬤,你后的丫鬟是?”
高嬤嬤面不改地回答,“哦,這是姑娘房中的丫鬟杜鵑,不知怎的臉上生了瘡。姑娘許我帶出門找大夫醫治,兒家的臉最是重要,這不看著還沒太晚,就趕帶出去一趟麼?”
“原來是杜鵑姑娘!”家丁連忙出笑容,“既然如此,嬤嬤就帶杜鵑姑娘早去早回吧,小的們給您和杜鵑姑娘留個門。”
高嬤嬤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一定盡早回來,不讓你們久等。”
杜鵑和徐盈形相似,這角門附近只有一盞燈籠,家丁們還真的以為徐盈就是杜鵑,讓兩人蒙混過關出了門。
徐盈跟著高嬤嬤在附近了頂轎子,急匆匆就往蘇檀住的地方去。兩人雖然都是下人打扮,但那也是大戶人家的下人,一個是徐家千金的娘,另一個是徐家千金跟前的“大丫鬟”,上飾自然不俗。
蘇檀不過是個窮書生,能住得起多好的地方,在一條又臟又暗的巷子里賃了間院子。
這時巷子里的住戶都回來了,一頂轎子抬進來,紛紛探頭往外看,有不人的目還明顯帶著不善。徐盈掀開轎簾看了一眼,嚇得立刻把頭往回,好不容易找到蘇檀租的院子,敲開院門,主仆兩個一頭鉆了進去。
“盈盈,高嬤嬤,你們怎麼來了?”蘇檀手里提著一盞破燈籠,燭照到徐盈臉上,也是吃了一驚。
今日兩人好不容易約在金水河邊見面,話還沒說幾句,徐盈就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關系,確實傷了他的心。可看見徐盈一個小姐,這麼大晚上的,打扮丫鬟的模樣來找他,蘇檀心中驚喜不已。
徐盈含著金湯匙出生,這樣的地方怕是這輩子一只腳都沒踏進去來過吧?今晚卻為了他喬裝找來,足以說明他在徐盈心里的地位并不低。
“檀郎,我要是再不來,你生我的氣該怎麼辦?”徐盈一進門就忍不住說道。
今夜的見聞并沒有嚇退,反倒讓更加心疼蘇檀。一直在靖安侯府錦玉食,蘇檀每日回來卻住在這種寒酸破敗的地方,忽然覺得平日里習以為常的生活,竟有些難以啟齒。
蘇檀聽到這話,臉上出溫的笑意,“盈盈,我后來聽人說了,今日與你說話的那位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你之前提過的表嫂。你與向來不睦,這麼做定然也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怪你?”
徐盈沒有想到,蘇檀居然如此善解人意。這要換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子弟,肯定會好好發一通脾氣,可居然連解釋都不必,蘇檀早就替想到了。
從小到大,那些公子哥兒見了,何曾有一次好臉?除了圍著姚紫儀轉,便是圍著祝蘭芝轉,蘇檀這樣的男子,從來沒有見過。
徐盈第一回墜網,恨不得每日都和蘇檀廝守在一起,白日說的那幾句話,本無法解相思之。現在只恨不得拉著蘇檀的手,兩人說話說到天亮。
“娘……”徐盈回過頭去,地看了一眼高氏,“我和檀郎私下說會兒話。”
“誒!”高氏著兩人一臉笑容,“你們自說去,娘就在外面守著。”
除卻兩人上裳一眼看出差別,在高氏眼里,兩人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貌,天作之合,是越看越喜歡。
盛璟和顧含章那樣的有什麼好?家姑娘就該這麼被人捧在手心里,靖安侯府養大的姑娘,怎麼反過來討好別的男子?
高氏也是過來人,知道這小年輕之間有說不完的話,也就在院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
白日里忙了一天,一坐下就控制不住開始打盹,醒來時一看已經月上中天,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靜,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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