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道：“您放心吧，朝就算是郡主，也不能太過任胡作非為。想要來我怎麼樣，就算我同意，祖母安公主也不會同意。”m.166xs.cc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梁宗長出一口氣，笑著說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這麼著急趕過來，你瞧瞧，弄得我滿頭大汗的。”

沈清仔細打量梁宗，見他表面上談笑風生，其實額頭兩側的鬢角里，確實藏著細細的汗珠。

現在的天氣這麼涼快，梁宗還跑出一大汗，可見他趕來得有多急。

沈清自認為，自己和梁宗的還沒有深到，值得梁宗為了得罪豫王和安公主。

沒想到，梁宗卻二話不說，堅定地站在這邊。

“梁老，今日這事多虧了您，日后有什麼事需要相助，我沈清義不容辭。”沈清鄭重地朝梁宗行了個禮。

梁宗正，“沈先生哪里的話，你我是什麼？別說今日是豫王，就是到了陛下跟前，你若是占著理，我也會替你據理力爭！”

沈清看著梁宗不容置疑的神，暫時到愧。

對梁宗的關心，簡直配不上梁宗對的半分。

也許是因為生意做多了，看慣了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有的時候反倒在不知不覺中，忽略了一些真正重要的東西。

“罷了，不提他們的事了。”沈清搖了搖頭，“我許久不見您，方才到太學來，怎麼看到進士科的先生們個個都愁容滿面。這段時間，太學里可又發生什麼事了？”

提到這事，梁宗這才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嘆了口氣說道：“唉，此事說來話長。沈先生你要有空，不如跟我回書房坐下來，容我慢慢同你道來。”

沈清都開口問了，別說今日沒有更大的事，就算今日有別的事，也得推了那些事，好好管管梁宗的事。

沈清跟著梁宗來到進士科書房，還沒走到書房里，就見書房外頭來往的師生，神頭似乎沒有從前好。

跟著梁宗坐下來，一壺熱茶緩緩口，梁宗這才把最近發生的事，大致和沈清說了說。

原來，從前太學有宋宗平坐鎮，高承德就是再猖狂，還有個頂頭上司著，不敢做得太過。豈料宋宗平父親重病，他回鄉照顧老父至今還沒回來，怕是十有八九要丁憂。

“一開始那姓高的還不敢做得太過，我們進士科向來不歸他管，他也不敢把手到我們這邊來。”梁宗滿臉怒容，“可久而久之，太學里沒人管得著他，他就一日比一日荒唐。先是收了一些大臣的銀子，弄了些紈绔子弟進來‘鍍金’。后來，變本加厲，四結攀附權貴。從前宋祭酒在時，像豫王、朝郡主這等人，若是沒有要事，怎麼可能進得來？”

沈清明白梁宗的意思。

太學相比于場而言，說是一片凈土也不為過。

象牙塔里的學子沒經歷過場洗禮，還抱有赤子之心，一心報效朝廷匡扶天下，才會認真學習。

這些皇親國戚，達貴人，要是在太學暢通無阻。那豈不是了學子們讀書的心？

這無疑在告訴學生們，不必通過讀書，靠走捷徑也能榮華富貴。

一部分心智不堅定的學子，很可能會走上彎路。另一部分，心中還有理想的學子，在思想還沒之前，很容易挫，從此一蹶不振。

“高承德竟已經猖狂到這種程度了？”沈清皺起眉頭。

什麼小人得志？高承德這樣的就小人得志。若非宋宗平家中忽然有意外，這太學哪里得到高承德說話？

“何止如此？”一旁聽兩人說話的另一個太學先生忍不住道，“就前幾天，那姓高的還非要讓梁老收個惡為徒。梁老不同意，那惡便威脅梁老，說要讓梁老滾出太學。因為此事梁老氣得差點沒當場暈倒，還是我們幾個竭力反對，高承德才假惺惺關心梁老的。”

“竟有此事？”沈清吃驚不已，“我這幾日沒同我父親見面，怎麼沒聽他提起？”

那先生看了梁中一眼，搖了搖頭，“沈先生，高承德看人下菜。季先生出高貴，高承德奉承還來不及，又怎敢得罪他？”

沈清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原本太學的事，實在不到一個金澤書院的先生手。但這高承德實在太過分，加上梁宗今時今日在沈清心里的地位，實在不同往日。

頓了頓，鄭重對梁宗道：“梁老，以后高承德無論做什麼，您都不要與他置氣。太學的事給我去辦，別人我管不了，進士科的事還是能管一管的。”

書房里的先生能聽見沈清親口許諾，臉上都出欣喜的表。

“沈先生高義，我們進士科的事就給沈先生了！”

“我早便說了，沈先生是不知道咱們的境，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們偏不讓我說，現在知道了吧？”

“是我一時糊涂了，沈先生真是古道熱腸，在下自愧不如。”

沈清很想說自己，并沒有他們說的那麼正義。但偏偏這高帽帶得還沒辦法摘，只能默默承認了。

梁宗含笑站起來，抱拳向沈清行禮，“沈先生，如此……我便代進士科師生，謝過沈先生的出手相助了。”

沈清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梁老，您這可是當眾趕鴨子上架呀。要是我做不，那豈不是以后都無來進士科了？”

“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何非要帶你來這里說話？”梁宗哈哈一笑，著自己的胡須，臉上頗有些得意。

沈清拿他沒辦法，“梁老，您在外人面前可不是這樣的。”

梁宗正道：“那是自然，沈先生怎麼算得了外人？沈先生若是能給我進士科解圍，我等早已經備好大禮相送。”

“這是我分之事，大禮就……”

沈清剛想拒絕，梁宗趕哎了聲，“沈先生，這大禮無論你想不想收，我們都必須送。否則，怎麼對得起我們這麼多年讀的圣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