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你猜我現在要是死了,你的父母家人……這世上還有人能找得到他們嗎?”
就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溫玉瞬間骨悚然,他們現在就在皇陵之中,在他的陵寢里面,而的父母和家人……溫玉不敢想。
而對面的男人,哪怕已經無比虛弱,但那微微上揚的角,臉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都在嘲笑、諷刺,因為溫玉不敢賭,所以,輸了!
不愧是坐上至尊位置的男人,溫玉不得不承認,在人心算計這方面,自己遠遠不如他,這輩子,拍馬也追不上他!
“你贏了!”
許久,溫玉才開口,著男人:“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我不知道你在抗拒什麼!逆天改命,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哪怕是你辛苦經營了一輩子的名聲,你也不要了?”
男人看了一眼空的石壁:“名聲?我從來不覺得名聲有多麼重要,相反,我覺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不能會,人生苦短,幾十載春秋,實在是太短了,我想做的事太多了,所以,我必須得活著,必須得!”
頓了頓,男人凝著溫玉的眸子:“玉,朕這一生,對得起大虞王朝,對得起江山社稷,唯獨對不起自己,我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朝廷,我知道我現在的,沒多時間了,我只想做點事,只想全我自己,這難道有錯嗎?”
溫玉不說話,而那人,卻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他聲音低沉抑,在這空的陵寢中,顯得幽深且冷。
“朕八歲登基,十二歲親政,算算時間,已經三十多年了,這三十多年來,我勤勤懇懇,日復一日,從不敢懈怠!直到我的垮下來,我才開始后悔!這一生,哪怕我讓老百姓安生勤勞,哪怕我讓大虞王朝幾十年安穩無憂,哪怕……可這麼多,卻沒有一樣是屬于我自己的!”
“后宮人那麼多,我都看膩了,我也知道,們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是真正我的,們的是我皇帝的份,的是那富貴榮華!”
“我這一生,現在回看,就像是笑話,到頭來,我還是要死!我以為我做一個勤勉的皇帝,能得到上天垂憐,可并沒有,我才四十多歲,玉,我才四十多歲!不之年的我,卻日日以湯藥澆灌,到現在,藥石無救,我不甘心,玉,你知道嗎,我不甘心!”
“年時,我曾發誓,要打到西域去,將羌族納我大虞王朝的版圖!我也發誓,要讓南部諸部落俯首稱臣!還有東北部……我的愿很多很多,可是,還沒有一個實現,我不甘心!我的孩子還小,我不愿意把這樣一個江山到他手上,玉,你幫幫我,我知道,你們生命悠長,分一點給我,分一點給我就好,好麼?”
眼前的皇帝是那麼的卑微、可憐,他眼里的求生是那麼的強烈,可落在溫玉眼里,卻是那麼的卑劣、無恥!
到現在,皇帝還以為溫玉是妖,生命悠長?
“皇上,不要為了自己的野心冠上那麼多好聽的詞,你真的不必這樣!”溫玉著眼前的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男人,“你的孩子也長大了,安安是你的孩子,他已經十五歲了,是和大人了,你登基時也不過才十二歲,他比你還大,他可以的!”
聽溫玉提到安安,皇帝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緒:“那不一樣!”
溫玉皺著眉頭:“什麼不一樣?一樣的!安安從小就很善良,他聰明,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皇帝,一定會繼承你的愿,盡他所能完你的愿!”
“我三歲啟蒙,四歲作詩,五歲上馬……他憑什麼跟我比?玉,你知道,當皇帝,可不是一個街頭小混混就可以的!大虞王朝,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如果真的到一個地流氓手上,將來會怎麼樣?真要是這麼做了,我無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溫玉聽了這話,不由得呲笑一聲:“地流氓?你說安安是地流氓,那你是什麼?強搶臣妻,用我的父母家人威脅我,你是什麼?下流無恥,你比地流氓還不如!”
聽到溫玉的諷刺,皇帝的臉瞬間一冷:“玉,你不要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你妹!
溫玉恨不得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深吸一口氣:“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好,我為你續命,還請你,看在需要我為你續命的份上,將我的父母放出去!”
皇帝滿意極了:“這就對了,不要跟我犟,人嘛,特別是長得漂亮的人,這輩子就應該依賴男人!”
溫玉囁囁,將僅剩不多的生機,通過木系能量,緩緩灌皇帝。
生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溫玉到現在都沒太弄明白,在司楠部落時,猜想,是不是因為那個西域子有木系異能的脈,故而,才能將的生機汲取過來。
可后來,有了團團,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溫玉一次也沒敢嘗試,擔心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一個不小心,豈不是會傷到兒子?
所以,這一縷生機就一直在溫玉,上次在宮里占星宮,溫玉已經輸送了一些生機給皇帝,還剩下一縷,本打算留著,這生機是一種好東西,可以修復臟,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就全部輸送出去了,半點沒得剩!
隨著生機的灌,皇帝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很快便恢復了。
皇帝察覺到的變化,臉開始變好:“玉,你真厲害!”
溫玉見皇帝盯著自己,急忙迫自己額頭出了汗,上的汗腺都打開了,一時間,汗如雨下,蒼白,渾抖著挪開手,整個人癱在地,一副虛不已的樣子。
云和道長見狀,急忙來兩個太監,將溫玉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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