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更加幽深的走道，走道深不見底，寒之氣從地下傳出，讓功全失的謝行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來吧，你不是想見你母親嗎？跟我來……”

太后一腳踏進去，謝行之隨其后。

那暗的通道又黑又長，他們靠從外面拿來的火把照明。

鼻端地聞到霉氣，還有里面的苔蘚都說明這里近期無人來過。

一言不發。

太后走在前面，謝行之跟在后面。

走了很長時間，風也越來越大，當終于看到亮，走出去的時候，謝行之發現，早就已經出了宮。

而前面也早就有馬車在這兒等候了。

看來這一條是太后出宮的道。

“走吧，上馬車吧！”

太后知道謝行之的本事大，也不想再瞞，坐在馬車上據方位的變換，謝行之極有可能猜出最終的目的地。

兩人來到了郊區，最后在一個無名的院落停下。

這院子關著門，似乎并不與外界流。

趕馬的馬夫敲敲門，門很快就從里面打開了。

對于太后和謝行之的前來眾人似乎是意料之中。

只是躬行禮罷了。

“人呢？”

“回娘娘的話，人在里面！”

“好！帶我們進去！”

從始至終謝行之都沒說一句話，然而進去看到那幅場景他就更加無話可說了。

“靈山衛，靈山衛，幾度夢里空相會……”

一個面容悉，卻有些憨傻的子手中拿著花兒唱著謠。

“未曾忍心擱下筆，滿紙都是和淚！”

“靈山衛，靈山衛，一草一木皆憔悴，聞說靈山高千尺，難覓一朵紅玫瑰！”

那個人一邊唱一邊跳，唱著唱著就哭了。

“康平，你說要送我紅玫瑰的，你怎麼能如此言而無信！康平，康平……”

謝康平是謝行之的父親，曾經的安定侯爺！

哭著哭著，那個人又呵呵地笑了，繼續唱的謠。

“靈山衛，靈山衛，多系天涯，日日空見雁南飛，不見故人心已碎，心已碎……”

謝行之沉默地看著。

除了那張略微悉的臉之外，其他的他都覺陌生。

難道是二十多年未見，他對母親已經不再親切了嗎？

“看到了嗎？這是你想要見的母親嗎？”

太后的神一下子像老了十多歲，看著瘋瘋癲癲的唯一的兒，太后也是沒有辦法。

“父親失蹤后，就變這樣了嗎？”

“他是死了！”太后義正言辭地修改道。

謝行之沉默。

他一直覺得父親只是失蹤，自從看見圣書上的那幾行字，謝行之才慢慢接父親已經死亡的消息。

“自從你父親死后，你娘就變得瘋瘋癲癲，一直在說胡話，甚至做出許多出格事，惹惱了陛下……”

太后似乎在回憶。

“為了讓你母親安全，我才不得不把帶離你的邊，本想醫治，等到痊愈就將送回去，可是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

“所以這就是我與母親分開的理由？”

謝行之不明白，當初母親做了多麼出格的事才要將囚于此？

甚至不能為外人道也。

就連他這個親生兒子也是求來的見面機會。

“你還想要什麼？”

太后轉過頭來問謝行之。

謝行之一陣沉默。

“我能不能與單獨相一會兒？”

太后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深沉地看著謝行之，好一會兒之后才聽見，謝行之說：

“你把我娘囚于此，無非是因為得了瘋病，怕做更出格的事，而我是的兒子，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太后斟酌良久最終才點點頭。

將所有人走，院子里就只剩下謝行之和皇甫有容了。

皇甫有容傻呵呵地笑著，一點都不像謝行之印象里那個聰慧溫婉的人。

“娘！”

謝行之走到皇甫有容邊！

皇甫有容卻地咬著花瓣躲到一邊。

謝行之的心沉谷底，難道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謝行之再次審視地看著皇甫有容。

只見蹲到角落，和路邊的花花草草自言自語去了。

過了正月，已經有不植開花了，謝行之隨便摘了一朵花送到母親邊。

“你要不要和我聊聊天？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把這朵花送給你！”

皇甫有容睜大了眼睛，看這謝行之手里的花，地點點頭，慢慢地挪過來。

謝行之看著達到目的就把花送給了。

“你還知道你什麼名字嗎？”

“我？康平都我榮榮！”

對，父親私下里確實是這麼皇甫有容的。

因為母親是父親的驕傲，是父親的榮耀，所以才榮榮。

“那你還記得你和康平之間的事嗎？”

那皇甫有容眼前一亮：“康平教我騎大馬，康平還給我畫牡丹，還有還有，他還教會了我蹴鞠和投壺！”

謝行之審視的看著，這個人一顰一笑都那麼的悉，這些事確實是父親經常與母親一起做的。

“那你還記得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二十年前……”

皇甫有容茫然了：“我才只有十六歲，怎麼能記得二十年前的事？”

隨后，忽然站起，用腦袋去撞樹。

“我怎麼不記得，為什麼不記得？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謝行之趕去阻攔，竟然瘋這副樣子。

外面聽見聲音的下人趕沖了過來，雙手拉住了皇甫有容。

而皇甫有容卻瘋了一樣見人就咬，不自殘，而且攻擊他人。

“看到了吧，二十年了，就是這個樣子。”

太后娘娘站在謝行之的邊。

“行了，該問的你也都問了，咱們兩人已經出來了很長時間，也該回去了！”

太后緩慢地邁著步伐，轉過就要回去。

謝行之看了一眼，最后被控制住的皇甫有容，轉跟在太后邊離開了。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

謝行之眸子更加深沉了。

那個瘋癲的人本不是他娘！

只是長著和皇甫有容一模一樣的外表罷了。

看向邊老態龍鐘的太后，謝行之收了手。

母親對花過敏。

雖然花，卻也敬而遠之。

而今日，那個人看見花圈一點反應都沒有。

按道理說，就算人瘋了，最基礎的反應應該也是有的！

事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