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芙回到村子里,把買來的東西歸攏好,又難免想起了唐母。
也不知道會不會帶著唐必福回到村子里來。
萬一真回來了,將會是無盡的麻煩。
最好的辦法是搬走,離他們遠遠的。
但是,看看自己開荒的地,也舍不得。
這些地花費了不心,不能就這麼走。
從唐家的宅子前過,看著那曾經帶給不好記憶的房子,想著要是把這房子拆了,他們是不是就回不來了?
不過想了想,房子沒了地基還在,他們還是能回來的,便打消了念頭。
再次去衛家莊子做事的時候,就覺到了有些異樣。
有幾個之前很看不起的長工突然變得熱起來,不很聽話,還會對噓寒問暖。
“唐管事,這是我娘做的糕餅,很好吃,來來來,你快嘗一嘗。”
這個人剛拿了糕餅來,唐一芙還沒拒絕呢,另一個人又來了。
“哎呦,天都這麼熱了,吃什麼糕餅啊?唐娘子,你看看我這個,這是我們家樹上結的果子,很甜很水。”
唐一芙趕擺手:“不用了,我不喜歡,我自己帶了水帶了點心,你們自己吃吧。”
這些長工家里有點什麼都恨不得收起來賣錢的,家里孩子都舍不得給吃,怎麼會這麼大方拿來給吃?
吃人短拿人手,不能要。
都說了不要了,這些人還是很積極的要吃,還有要強行留下來的意思,嚇得趕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人以前雖然也還算聽話,但可不會這麼聽話。
他們從骨子里看不起人,不服被管束,總會用那種帶著瞧不起又不得不聽的眼神看,還經常在背地里對指指點點。
現在對這麼殷勤,是想做什麼?
因為要跟立夏劃清界限,現在出門就不帶立夏了。
本來就是不習慣被人伺候的,倒是也沒覺到什麼不同。
一天下來,發現跟獻殷勤的都是男長工,而且還都是,不管年紀大小都是沒娶親的長工。
這些人不殷勤,自己人還會吵鬧,看起來……
唐一芙做香皂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
“靠,這群混蛋!”
差點扔了鏟子,心里唾棄厭惡又覺得惡心。
二牛正在下面燒火,看見生氣趕問:“芙姐姐,怎麼了,是不是火太大了?”
他趕把一個大木頭出來,免得火太大弄壞了香皂的原。
唐一芙又繼續在鍋里攪和,擺手說:“不是,就是突然想起來一件很惡心的事。”
終于想明白那些人為什麼這麼殷勤了,他們分明是在追求。
有人喜歡本來該是很得意的事,但是明明有相公了,這群人還來獻殷勤,這不是喜歡,這是要壞了的名聲,想害死。
這些人,心思太惡毒了。
唐一芙別扭了一會兒,覺得不能這麼下去,還是得讓這些人死心,不然以后還是會有麻煩。
而那些人還聚在一起,說著今天的事。
“本看不上這些東西,還瞧不起我,一個人而已,拽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就是,看見我還跑了,我給就不錯了,真不知好歹。”
幾個人正說著話,有個中年男子過來了,臉難看的盯著他們看了看。
“讓你們去獻殷勤,你們怎麼回事,一整天被你們嚇得到跑,對你們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們到底想不想娶個錢串子回家?”
其實,這幫子長工也是癡心妄想,那個唐一芙怎麼可能看上他們這些泥子?
讓他們去也是做做樣子,但他們連做樣子都不夠格,真是難看死了。
那幾個人一看到他就心虛了,沒有說唐一芙時候的高高在上,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很慚愧。
“我們都把好東西給了,是不識貨啊。”
“對啊,這人鉆錢眼里了,還自己買了馬車,我們也沒錢,也不可能買那麼貴的東西給。”
男人不屑的說:“人最需要的就是老爺們的惜,你們送不起值錢的東西,不會做點別的嗎?干活會不會,跑前跑后的恭維說漂亮話會不會?真是一群豬,這都不會想想?”
這群人被教育了一通,還被要求再接再厲,明天繼續努力。
“不管你們誰能讓改變心意跟著走,只要功,就可以拿二十兩銀子。你們自己想想吧。”
說完,這男人滿意的看著他們貪婪的目,自己也趕走了。
一幫泥子,靠著這些辦法能功才怪。
但是,他們不功本無所謂,他要的就是壞了唐一芙的名聲。
這人回去后找到衛青青。
“大小姐,事都代下去了,您放心吧。”
衛青青不太滿意:“你找那幾個泥子怎麼樣,一個個笨死了,會功嗎?”
這人笑道:“大小姐您盡管放心,這些泥子做起事來最不擇手段,手段最臟也最難看,到時候鬧起來凌公子臉上不好看,怎麼可能還要?”
衛青青想了想,這才點頭說:“好,我也不想趕盡殺絕,你也別讓那些人做的太絕了,只要識相點,就放過好了。”
那人笑了笑:“小姐就是宅心仁厚,那個唐娘子了解到小姐您的良苦用心,應該自己認識到配不上凌公子,自己離開才對。”
衛青青被恭維的心不錯,說他做得好,賞了些銀子。
第二天,唐一芙就發現這些人更殷勤了。
這次不送東西了,而是做一些自認為在幫的舉,讓膈應的很。
盡力避開,但他們還是黏上來,讓長工們已經開始說閑話。
衛夫人聽說了這些事,也不知道是衛青青做的,還來跟衛老爺說。
“你看看那個唐娘子,真是不檢點,出來做事竟然還勾搭漢子,老爺你怎麼能找這種人做事?”
衛老爺聽說完,嚇得立馬跑到莊子上看,果然見到了有長工追著唐一芙跑。
他是又驚又怕,立馬找了管事來。
“讓那幾個長工滾蛋,再也不許來了,不用了。”
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想做什麼,但他們不想活他還想活呢。
他已經派人去打聽,知道凌衡川過了府試,現在已經是生了,只要再過了院試,他就是秀才了。
他可不想得罪一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