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芙問道：“你打算跟范謝奇合作嗎？”

凌衡川把范謝奇說的話原原本本跟說了一遍，問有什麼想法。

結果立刻嗤之以鼻。

“他也就是話說得漂亮而已，不盤剝百姓他家里怎麼那麼多家財，他上下打點的銀子哪兒來的？”

范謝奇又不擅長做生意，收的那些賄賂大部分不都是盤剝百姓得來的嗎？

就算他沒親自手，可他要銀子，下面的員沒地方弄銀子，就要盤剝百姓來孝敬他。

他為多年，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銀子都是百姓的汗錢？

現在說得好聽，不過是障眼法，騙人而已。

看得這麼清楚，凌衡川不贊賞的點頭：“沒錯，確實如此。可就算我們不聽他的，他也一樣會把張大哥踢走，然后強占皂作坊和你的種田的技。”

皂作坊還有可能強占，但是種田的技卻在唐一芙的腦袋里，想強占就只能控制住這個人。

唐一芙又了個香餑餑，覺得自己真是太鋒芒畢了也不行。

“我就是想研究個水稻，怎麼這麼難呢？”

覺得頭都要禿了，這里的人強盜思維太重了，真是無法無天。

凌衡川看發愁，不笑道：“實在不行，你就換個地方生活吧，我知道有個地方還算平靜，那里的上也很不錯，不會強取豪奪。”

他們掌控的地方就很適合生存，換個地方也沒什麼。

唐一芙卻搖頭：“總不能一直跑，還是要反擊才行。”

又暗的問：“你說，要是把宋日進推上去，需要多銀子和多人脈？”

凌衡川說：“很難，范謝奇已經搶到手了，除非宋日進突然立下大功，而且還是讓皇上喜歡的大功。”

唐一芙說：“要是真有這麼大的功勞，與其讓宋日進上還不如讓張大哥上，宋日進畢竟不是自己人，而且私心太重。”

雖然這兩年合作很不錯，但是宋日進的貪心還是很重，并不能絕對相信。

“但是張大哥的資歷不足，推張大哥上位太難，推宋日進還簡單一點。”

兩人也商議不出來什麼，干脆找了梁老太太來，跟把事說了。

梁老太太在京里這麼多年，對朝廷局勢很了解，這兩年有時候他們遇到事就會找商議，總能給出很好的解決辦法。

“范謝奇啊……”

梁老太太想了想：“他家里都有些什麼人？”

唐一芙對此不了解，但是凌衡川研究過，把他家里的人都說了說。

范謝奇家里人口也很多，妻妾雖然不算多，但是也有十來個孩子。

而且，范謝奇的原配妻子去年過世了，今年剛剛續弦，是個年紀不大的貌子，聽說還是名門之后。

梁老太太聽完就皺眉：“范謝奇的續弦也姓朱？”

凌衡川聽出問題，追問道：“姓朱有什麼問題嗎？”

梁老太太說：“他這個續弦跟逍遙王的先生同姓，我想著這些名門中姓朱的也沒幾家，不會這麼巧吧？”

凌衡川心中一凜，追問道：“逍遙王的先生就是朱琦，那位人稱賽諸葛的先生？”

梁老太太說是。

“朱琦這些年已經不出來，但他其實已經跟著逍遙王去養老了，我記得他喜好，妻妾不，孩子也不。”

如果范謝奇的續弦是朱琦的兒，那范謝奇跟逍遙王之間必然有聯系。

而且，范謝奇只不過是個通判，能在位置這麼搶手的時候突然下手把知府的位置拿到，背后必然有人幫助。

難不，這個人是逍遙王？

凌衡川頓時明白其中的嚴重。

萬一范謝奇真的是逍遙王的人，到時候逍遙王起事，朔府和陵昌府相輝映，再往京城舉兵，必然會事半功倍。

他起說要去縣城，便先走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盡快查清楚。

谷雨送出去消息，讓查明況。

孔方先生如今負責報傳遞，知道事關重大，趕派人去查。

回來后，才想起跟唐一芙說范謝奇邀請去赴宴的事。

如今不好明面上得罪了范謝奇，也想要知道這人還有什麼目的，唐一芙只好準備去赴宴。

家里有準備的面服，選了一套，還選了一點首飾，準備明天就穿這個去。

梁老太太卻說：“夫人要是想暫時敷衍他，就要用一些他送來的料子和首飾，免得太強了，他起了心思，先下狠手。”

唐一芙只好看看料子：“可后天就要赴宴，我也不可能一天把料子變服啊。”

就算梁家的人們手巧，一天也做不一件服。

要是裁剪紉倒是很簡單，但這種料子是要繡花的，領口袖口的花就要繡很久，不繡反而會被人取笑。

這一件服完全做好怎麼也得半個月，所以那些大戶人家舉辦宴席都要提前很久通知，還要準備很久。

你要是不給客人留出準備服首飾的時間，人家還會罵你。

“那就選兩樣首飾，不用多，一兩樣就行。”梁老太太幫選了一件釵，端莊大氣，也不會太奢華。

又選了配套的耳飾，戴上更顯得耳垂小巧可。

唐一芙長得好，這兩年營養跟得上還一直在習武，又長開了些，所以看著很修長健。

服上后很有段，打扮得莊重些，那氣勢便出來了。

凌衡川也換了月白帶暗紋的服，看起來很瀟灑俊逸。

唐一芙總覺得他不是這樣的，真正的他該是更有氣勢也更霸道的人，甚至是站在高位睥睨天下的人，

之所以收斂，應該是虎落平，所以才會掩蓋本，好讓自己看起來更無害一些。

不過這都是凌衡川的私事，兩人很默契的沒問過對方這些事。

第二天張鈺就來了。

他來的時候很憂愁，說是宋日進已經打算撤了。

“宋大人不想蹚這趟渾水，與其得罪范謝奇，不如先退一步，日后好相見。”

要是宋日進不在，就剩下們面對范謝奇了。

們在南清縣維持了兩年多的平靜就要被打破，這兩年的辛苦似乎都變得沒了意義。

張鈺一心想為百姓多做些事，可畢竟能力有限，一想到這些都很義憤填膺。

唐一芙也很氣憤：“宋大人這麼容易就退，莫不是范謝奇給了他什麼好？”

一說完，兩人都一塊看過來。

怎麼，讓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