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于氏上門,唐一芙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這幫人就算是來談生意的事兒,也不該傍晚上門。
而且,上門就上門,帶了這麼多婆子,不像是要談生意,倒像是來抓的。
可跟沐敬哲一共也沒見過幾次,哪兒說得上啊。
更何況,都嫁人了,這些人看不出來嗎?
現在那婆子跑來說外面又來了一個夫,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在本地本不認識幾個人,哪兒來的這麼多夫?
于氏卻是冷笑著轉頭看唐一芙:“唐娘子,你可真是不知檢點,哄騙我兒子也就罷了,竟還如此不忠不義。”
唐一芙很無語的看:“沐夫人,你先把事搞清楚再說話。”
也懶得解釋,讓梁蘭義去看看來的人是誰,誰這麼大的臉冒充的夫。
于氏也冷哼道:“讓那個夫進來。”
頤指氣使的,說得好像這是家一樣。
唐一芙沒跟計較,就是讓人把茶和點心收回去。
不給他們吃了。
不把自己當客人,那就也別當客人招待。
很快,梁蘭義就跑回來了,只是他很高興:“夫人,公子來了。”
那婆子卻是很窘迫慌張的跑進來:“夫人,爺來了。”
啊?
兩個人同時來,還撞在一塊了?
于氏又惡狠狠的瞪了唐一芙一眼:“你這子,真是下賤。”
唐一芙似笑非笑的看著,這老太太,真是太給臉了。
而沒說話,凌衡川和沐敬哲一同走了進來。
凌衡川沉著臉,三兩步到了唐一芙跟前,把往后擋了擋,冷冷對著于氏,接著冷聲道:“谷雨,送客。”
谷雨也冷著臉,直接從屋里開始往外攆人,讓這些人全都滾滾滾。
于氏黑著臉指著他們,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沐敬哲已經在阻攔:“誤會,是誤會,凌兄,不要生氣。”
接著又扶著于氏去一邊,著急的問:“母親,你怎麼會來這里,你為何這般對待唐娘子啊?”
于氏抖著胳膊恨鐵不鋼:“兒啊,這個人水楊花,你怎麼會被騙了,還給買地買房子?”
沐敬哲愣了一下,趕扭頭看唐一芙。
唐一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凌衡川狐疑的看看兩人,然后冷冷看向沐敬哲和于氏。
沐敬哲一個頭兩個大,看了看左右,小聲說:“母親,這件事兒子回去跟您解釋,現在人多雜,不好說明。”
看兒子這心虛的樣子,于氏覺得就是到了現在他還要遮掩,很失的說:“哲兒,你跟這個人斷了聯系母親就走,絕不為難他。”
斷了聯系?
沐敬哲都要哭了,他辦不到啊。
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貨源,還要靠著在家里增加籌碼,怎麼可能斷了聯系?
現在他只求母親的胡鬧不要影響到雙方的生意往來就好。
唐一芙在一邊哈哈的笑:“對啊,沐爺,你快跟我斷了聯系,可不能讓我的名聲連累了你。”
于氏瞪了一眼:“你在這里上眼藥,別以為以退為進我就能放過你。”
沐敬哲真的差點哭了:“母親,你別說了,我們先回去。唐娘子,對不住,我明天來跟你謝罪。”
唐一芙就在一邊笑,這次也不說話了。
凌衡川卻是說:“親自謝罪就不必了,我們明日就回去,希沐家人不要再來鬧就好。”
于氏看著他就覺得奇怪,突然問道:“你竟不介意這子腳踏兩條船?”
凌衡川的臉頓時就黑了:“這位夫人,你一再出言凌辱究竟是何意思?這是我娘子,清清白白,何曾腳踏兩條船?”
這對母子話都說不清楚,腦袋才是真的有問題。
“你娘子?”于氏也終于覺得不太對勁了。
看這男人跟唐一芙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夫妻,而且毫不懼怕。
莫非是弄錯了?
“你跟我兒子可有私?這地和房子不是我哲兒給你的嗎?”
唐一芙故意笑道:“第一個問題,你問你兒子去。第二個問題,這地和房子確實是從你兒子那里得來的。”
于氏又被搞糊涂了,看這厚臉皮的樣子真想罵人。
沐敬哲哭笑不得,看唐一芙唯恐天下不的故意誤導他母親,更是差點給這兩位跪下。
真是越說越麻煩了。
他好說歹說,終于勸得于氏跟自己回去,等回去再說。
于氏狐疑的跟著他走了,只是走的時候還是氣勢洶洶,跟唐一芙欠了的銀子一樣。
等人一走,家里終于安靜,凌衡川就瞪著唐一芙:“你故意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你可知那沐夫人看我的時候好像我整個頭都是綠的。”
“哈哈哈哈。”
想想他這個英俊的頭整個是綠的,那畫面太了,唐一芙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哈哈大笑起來。
凌衡川覺得自己被嘲笑了,但也沒甩開,還要扶著看著笑。
“那沐夫人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來找你麻煩?”
唐一芙搖頭:“不知道,明天沐敬哲肯定會來解釋,不用管了。倒是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凌衡川嘆了口氣,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反問:“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考上舉人?”
這還真不好猜。
他明明有才學,卻不好好考。
所以能不能考上完全看他的心,這要怎麼猜?
“我猜,你……考上了。”
范謝奇肯定會幫他,就算沒考好也會幫他作弊。
凌衡川無所謂的點頭:“確實中了。”
看他無打采的,唐一芙就去了他一下:“考上了你還不高興,你知不知道多人在榜單下哭呢。”
凌衡川抓住的手指不讓,抬頭間,眉眼間似乎被灑下了一層和的:“你聽了這消息一點也不為我高興,更不恭賀,我如何高興?”
這話說的,明晃晃的調戲。
唐一芙一點也不想上當。
但這時候明月初照,眼前的人跟謫仙一樣,好看得像是從仙境里走出來一般。
鬼使神差的說:“是要高興,要不要我以相許幫你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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