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婉兒想的一般,趙婆子回去后,就真沒打算再回去。
趙五嬸守在院門口,原本還等著看好戲,誰知道,卻等來了自家婆母拉長的老臉。
趙五嬸愣了愣,下意識問道:“娘,難不,那賤丫頭也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趙婆子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只覺又氣又怒。
趙五嬸見狀,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當下就要添油加醋的說大房一家的不是,只是,這話還沒有開口,就聽趙婆子怒道:“胡鬧,都怪你,誰讓你惹出這麼多事兒的!”
趙五嬸被吼的一呆,心說不是這婆母自個兒讓去前院抓的嗎,這轉頭怎麼就變了態度?
困間,又聽趙婆子狠聲冒氣道:“大房那一家子,就是個拖油瓶,往后,咱們可得離他們遠遠地,別讓他們纏上了!”
那可是窮的吃蟲的破落戶,也虧得老大死的早,要不然,一把老骨頭,還抹不開面不管這爛攤子。
趙五嬸也不知道自家婆母這是怎麼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又聽趙婆子怒道:“還有,一會兒老二和老五回來了,你可千萬別提這事兒,老二是什麼子,你不是不知道,咱家可沒多余的錢去補那些拖油瓶!”
聽得這話,趙五嬸趕忙點頭,再不敢多話。
此時,屋子里的趙金寶將這些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試著活了幾下骨,臉上一片笑。
那小賤人倒是個膽兒大的,居然敢欺負他娘!
他這上的傷也快好全了,過兩日,他就讓那小賤人吃吃苦頭,定要讓往后看著他娘,就跟小媳婦兒一樣恭恭順順!
想到這里,他腦海里又不由的浮現了羅婉兒那的小臉,還有那無骨、不堪一握的腰肢。
一時間,他竟心難耐。
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前院去將那人按在下,好好發泄一番!
******
此番,前院里一片平靜。
蕓娘在院里張了一陣,沒看到趙婆子回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羅婉兒將的張看在眼里,不由笑道:“青姐兒,給娘倒點熱水。”
說話間,已經將九香蟲放在邊上,又開始做香辣蟹了。
螃蟹過了一道油鍋,蟹香味頓時就傳來了,青姐兒捧了一瓷碗的熱水給蕓娘,眼看著螃蟹被炸的一片黃,頓時就看呆了。
往日和四哥抓了螃蟹都是炕干直接吃,像這樣下油鍋,還是第一回。
業哥兒也被灶間的陣仗驚了,他探著腦袋了過來,就看羅婉兒將油炸過的螃蟹,并著辣子,一并倒在了鍋里。
手速極快,葉哥兒和青姐兒看的小微張,忘了言語。
蕓娘捧著熱水,看著灶間的一片和睦,心里頓覺熨帖不已,一子欣之,油然而生。
待香辣蟹做好時,趙懷安剛從外頭回頭,聞著屋中飯菜飄香,他微沉的目落在了那抹小的影上,依舊是格外不習慣。
不過,他更擔憂的是趙婆子來過的事兒。
趙五嬸上門搶的事兒,在他一到村口時,就聽人說了。
他娘子弱,趙婆子每每來鬧過之后,他娘都得病上好幾日。
像今日這般安好的在屋中等他,還是頭一回。
他蹙著眉頭,一臉憂靠近,就問起了下午間的事兒。
蕓娘原本還不愿告訴他,就怕他擔心。
言哥兒要科考,他家懷安也是要科考的,為了撐起這個家,他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不想過于耽擱他。
只是,他既是知道了那事兒,也是瞞不住了。
蕓娘想了想,就從趙五嬸來抓開始說了起來,說到最后,還不忘夸了羅婉兒一般。
趙懷安松了一口氣,卻如何也沒有想到羅婉兒竟有那麼大的膽子,竟敢拿菜刀砍人,目不由得朝灶間的子看了去。
羅婉兒早覺背上多了一道目,不用想也知道是趙懷安在看。
著頭皮,扭頭朝他笑了笑:“快些洗手吃飯。”那態度,儼然就跟等候丈夫多時的小媳婦兒一般。
趙懷安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終是沒有多話,徑直就往灶前走了去。
越走近,他鼻息間就滿是掩不住的香味兒。
趙懷安腳步微頓,不過賣魚賺了點錢,便也值得日日這般大魚大?
只待他洗了手,去灶間拿碗時,方才發現,瓷盆里裝的郝然就是打屁蟲和螃蟹。
趙懷安濃眉微斂,這螃蟹也就罷了,打屁蟲如何能吃?
羅婉兒瞧著他一眼,竟是聲哄道:“你嘗嘗就知道能不能吃了,快些洗手。”
趙懷安看了一眼,試圖從的表中看出端倪來,誰知卻對上了一雙純澈無比的眸子。
在這雙眸子里,他竟看不到一虛假。
此時,青姐兒又催了他一聲,趙懷安只得轉去灶間拿碗。
雖不知為何會護著他娘,可他既打定了主意要送走,便不想跟多說一句話。
等他拿了碗過來,面上依舊是沒有多余的表。
蕓娘將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手拐了拐趙懷安。ωWW.166xs.cc
趙懷安皺眉,不聲的朝娘看了去,蕓娘輕笑:“婉兒,你相公還說拿些錢給你買菜,我這腳也不方便,往后,這個家,還得你多費心。”
趙懷安看著他娘,一言不發。
羅婉兒也是格外驚訝,趙懷安要給錢?怎麼覺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見趙懷安沒個反應,蕓娘干咳了一聲,恨不得直接擰他一下。
昨兒個不是說好的事兒嗎?這麼好的機會,還不把錢給婉兒?
趙懷安被他娘盯的沒辦法,又覺著家里總不能吃些蟲子過活,他就將昨兒個羅婉兒給他的錢掏了出來。
全程依舊是一言不發。
羅婉兒看著趙懷安板著的一張臉,想看不出來他不樂意,都很難!
張了張,還想說點什麼,冷不丁的,卻又聽蕓娘笑道:“婉兒,你明日想吃點什麼,都買回來,不用節約,過陣子,懷安的月銀就要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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