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依舊是大晴天。
羅婉兒吃過飯后,將昨兒個做的筍干曬在了院壩里,就背著背簍上山了。
昨兒個就沒上山檢查獵套,于是,今日上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挨個挨個的將獵套檢查了一番。
前幾個獵套,還原封不的擺在原地,顯然是沒有獵過,直等往最后一塊獵套走時,方才聽到了一陣翅膀撲騰聲。
定是抓到了東西!
羅婉兒心中一喜,不由加快了腳步,就看到那獵套繩上捆了一只暗褐的大鳥。
那鳥飛的極快,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林子里,又被獵套繩給拉了回去!Μ.166xs.cc
那反反復復折騰的樣子,竟是說不出的好笑。
羅婉兒愣了愣,再湊近一看,方才發現,那不是什麼鳥,是野。
這野大概有兩斤重,眼看著羅婉兒過來了,便不斷的朝荊棘叢邊撲來撲去。
羅婉兒朝那片荊棘叢靠近,就看到里面有一個雜草砌的小窩,而那窩里面正好站著一窩灰褐的野蛋。
羅婉兒數了數,赫然有十三個之多,手一探,還能探到野蛋上的溫度。
想來,這野是在這里孵蛋陷獵套的,瞧著這溫度,這野蛋是不能吃了。
羅婉兒有些惋惜的想著,不過,一想到自家寬敞的圈,頓時就有了更好的盤算:把這一窩野蛋拿回去敷崽崽!
說干就干,羅婉兒將野蛋連著窩一起放在了背簍中,又小心翼翼拿了些雜草罩在了上面,這才空出手去抱野。
待下了山,回了屋中,就見蕓娘正撿了蛋,從圈里出來。
“剛剛金珠來找過你。”見兒媳回來,蕓娘就說了一句。
來找干什麼?
羅婉兒挑了挑眉,就聽蕓娘驚道:“婉兒,你,你這是哪兒抓來的野?”
蕓娘對野一點兒都不陌生,以前趙二郎在家的時候,三天兩頭,都會上山打獵,他每每上山,都能打回東西。
其中,最不濟的就是野,不過,二郎打回來的野都是著傷的,而婉兒手里這野,分明就完好無損!
這野又能飛,又能跑的,婉兒是怎麼抓回來的?
羅婉兒見蕓娘又驚又喜的模樣,忙將背簍又湊到了蕓娘面前,低聲道:“娘,你掀開草瞧瞧,里面還有好東西。”
蕓娘一聽,掀了雜草一看,不想,竟看到背簍里還裝了一窩野蛋!
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娘,咱們把野蛋孵出來,養在圈里。”羅婉兒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麼,忙又道,“不過,你得先拿了繩子出來,咱把野拴著,免得它飛了,還得另外找個地方給它搭個窩。”
這野雖然強悍,可野崽子畢竟是脆弱的,若是直接將野和野蛋放在圈里,回頭野崽被別的踩到了怎麼辦?
經羅婉兒這麼一提醒,蕓娘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趕忙回屋拿繩子。
青姐兒從外頭打豬草回來時,蕓娘和羅婉兒早將野窩弄好了。
看著那一臉戒備的野,又看了看那些野蛋,青姐兒歡喜道:“大嫂嫂,又是獵套里發現的?太好了,咱家圈里又得添崽了!”
羅婉兒見歡喜,頓時也忍不住笑了笑:“往后就得辛苦青姐兒了。”
“不辛苦,不辛苦!”
青姐兒趕忙擺手,清亮亮的眸子,瞇了月牙狀,臉上也染了一層歡喜的紅暈。
家大嫂嫂可真是自帶福氣啊,這下個獵套,都能帶一窩回來!
羅婉兒叮囑了蕓娘他們莫要將這事兒說出去,只怕趙婆子那些人又打野的主意。
待再度出門時,不想,竟又遠遠地看到了趙金珠,瞧著來的方向,分明就是向著家來的,羅婉兒忍不住蹙了蹙眉。
想到了蕓娘的話,下意識的轉,另外選了一條路上山。
想,趙金珠就是想到跟前討好,這討不到好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不會往跟前湊了。
誰知道,當真是低估了趙金珠!
連著上山砍了兩天竹筍,趙金珠就連著找了兩天!
眼看著又要在巷子里狹路相逢時,羅婉兒下意識又要改道,趙金珠卻似早有預料一般,忙又朝堵了上來。
羅婉兒皺了皺眉,早就不勝其煩了,索就不躲了,就站在原地看,整個人無語至極。
“婉兒姐,你跑什麼啊!”偏偏,那人卻似沒有自知之明一般,還想上前來挽手臂。
羅婉兒堪堪避開,瞧著面前這直氣的小姑娘,再度無語。
“我沒胭脂水,也沒買胭脂水的錢,你懷安哥家早窮的吃蟲子了,你沒聽說?”冷著臉,羅婉兒探究的看著。
趙金珠若不是為著胭脂水來的,那就是為著楊秀來的!
“大嫂嫂,你想哪兒去了!”趙金珠儼然沒想到會這麼說,愣了愣,忙朝擺手,“我是為了你和楊大哥的事兒來的。”
羅婉兒暗道了一聲果然,就聽趙金珠繼續道:“你為何不給楊大哥道歉?難不,你還真想就這麼耗下去?你別以為里長叔會這麼放過你。”
羅婉兒面險些繃不住,直接朝攤了手。
趙金珠有些懵,疑的看了看,就見羅婉兒正道:“你還我胭脂水!”
說話間,下意識的朝趙金珠那抹著水的臉上看了去。
倒不是羅婉兒小氣,實在是不想讓趙金珠好過!
說來,后河村的人大多不富裕,能用上胭脂水的年輕姑娘也并不多,趙金珠自然也不列外!
在認識羅婉兒之前,也只遠遠地在攤子前看過幾眼,后來,羅婉兒大大方方的送了兩盒,自然寶貝的不行。
此番,羅婉兒居然要還胭脂,趙金珠下意識就往后退了幾步。
羅婉兒見狀,正覺滿意,目不經意的就瞟到了鬢間的一對大紅絹花。
這絹花瞧著很是悉,倒像是楊秀曾買來哄騙的那對!
秀眉微蹙,下意識道:“你收了楊秀什麼好?或者,你和楊秀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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