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兒的目在王寡婦那一扭一扭的腰肢上頓了頓,一陣無語,
雖早聽說過王寡婦和周青山的事兒,可這青天白日的,就如此勾搭撥,是不是太有傷風化了?
下意識朝旁邊兩個孩子看了一眼,羅婉兒見他們并沒有盯著王寡婦看,剛松一口氣,前面的周青山已經追上了王寡婦。
正當羅婉兒猶豫著要不要帶著兩個孩子走慢些,免得看到兩人又眉目傳,徒增尷尬,不想,周青山卻徑直走開了。
從頭到尾,他就沒有看過王寡婦一眼。
王寡婦似是沒有想到周青山會如此,一時間,氣急的追了上去。
“喂!”王寡婦試圖跟周青山說話,周青山卻越走越快,完全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看那樣子,完全沒有一點‘’的覺。
羅婉兒一陣訝異,忍不住去想:難不,傳言都是假的?
一路到了家,蕓娘正墊著腳站在灶邊,似要準備做飯,羅婉兒見狀,忍不住就朝嗔怒道:“娘,你還真是不老實,讓你走點路,你非得不聽。”
蕓娘干聲一笑,不及多言,羅婉兒就快步過來,將攙到邊上的條凳上坐了下來。
“你就別這心,往后都讓我做飯,可別又摔了。”
羅婉兒一邊叮囑著,又將背簍放下,遞了一角褥子給,“娘,你瞧瞧我這褥子怎麼樣?”
蕓娘心知這就是新做的木棉花褥子了,饒是早就有過心里準備,可當到了褥子,的手,也滯了片刻。
“這木棉花褥子確實舒服。”蕓娘忍不住慨。
羅婉兒笑了笑,心道舒服就好,就領著業哥兒他們將褥子抱回了房中。
簡單吃過中飯,雙喜就來了。
將上午賣的錢遞給了羅婉兒,羅婉兒照舊分了錢給,雙喜笑著接了過去,就跟說起了又看到宋大娘去集市上找的事兒。
羅婉兒愣了愣,心道那李東家果真是個記仇的,都好幾日了,他竟還惦記著。
“婉兒姐,莫不是生了什麼事兒,我瞧那大娘日日都帶著人來找你,看樣子,似是有些急。”雙喜猶豫了一會兒,終是問了出來。
“我把主子給打了。”羅婉兒淡淡道,心里則給自己定下了期限。
再等幾日,就去縣里賣芽糖。
總不能為了避免麻煩,一直躲著那浪子,也一直不去縣里做營生吧。
不過是打了他一掌,那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他還能把怎麼樣不!
見雙喜瞪大了眼,也不說話,羅婉兒狐疑的看了一眼。
“那,那大娘說自己是李家的。”雙喜咽了口口水,又接著道,“聽,聽說他是李東家的娘。”
那家婉兒姐打的人就是······李東家!
羅婉兒瞧著瞠目結舌的樣子,心知猜了出來,就朝點了點頭。
“還,還真是!”雙喜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知道婉兒姐膽子大,可也沒想到,竟連李東家都敢打啊!
“不用怕。”羅婉兒淡聲道,支去搬磨子。
“我,我不怕。”雙喜也跟上去幫忙,只是那微微泛白的小臉,還是顯出了的驚懼。
家里的麥子已經沒多了,羅婉兒打算得空讓周叔幫忙去鎮上拉點麥子回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雙喜說起了閑話。
等糖漿快磨完的時候,羅婉兒就聽雙喜提起了要請人翻房子的事兒。
雙喜家房子也是茅草房,不過,年久失修,夏冬兩季,最是難熬,不是雨就是風的。
羅婉兒想著冬日快來了,就提議早些找人,反正麥子都快沒了,推遲個幾日再去賣也不打。
等他們熬完了糖漿,雙喜就出門找匠人去了。
羅婉兒去屋檐下攪著獼猴桃酒,就見蕓娘做著繡活兒,時不時又念叨起了那些來不及種下地的扁豆種。
蕓娘是個閑不住的,羅婉兒就怕哪日趁自己不在,又跛著腳去荒地里種扁豆,忙就跟要了扁豆種,拉著青姐兒就出了門。m.166xs.cc
羅婉兒還是第一次去蕓娘的荒地,若不是青姐兒領著,都不認識路。
羅婉兒本以為蕓娘開的都是渠邊細細窄窄的荒地,可當真到了那片新開出來不久的河灘地前時,都驚住了。
這荒地的面積可比想象中還寬!
荒地多為沙地,蕓娘在里面種了芋子,韭菜,冬瓜,南瓜,包菜,小青菜。
包菜和小青菜才剛發苗條,長勢格外喜人,蕓娘為了防止牛兒踩踏,特意將周遭圍了起來,算是遮擋作用。
羅婉兒見這荒地沃,就尋思著下次去集市上買點豌豆和萵筍苗回來種下。
待姑嫂兩一人挖坑放扁豆種,一人負責填土后的忙活起來后,不一會兒,一大把的扁豆種就種完了。
姑嫂兩見時間還早,又開了一下片荒地出來,這才割了一大把韭菜,摘了個冬瓜兜著往回走。
冬瓜極大,晚間,羅婉兒只切了一半下鍋煮著,又將韭菜打整了出來,只炒了個韭菜炒蛋。
不遠的方桌上,業哥兒還在臨摹字,青姐兒就撐著下頜在一旁看著,見業哥兒寫上一個,就試著念一個。
結果,念了四個字,就錯了三個字。
羅婉兒聽得一陣頭痛,正好飯菜也好了,索興就到桌邊指著字,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們念。
羅婉兒便教的格外有耐心,在念每個字時,都特意放慢了速度,等他們加深印象。
青姐兒自是肯學,業哥兒發不了音,也一聲一聲的跟著念,即便發出的聲音和預想的不一樣,他也沒有頹唐。
于是,趙懷安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小家伙兒圍著羅婉兒,正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跟著念。
昏暗的暮靄,漸漸低了下來。
子又輕又的聲音,一聲聲的響起,就像是那溪澗中的潺潺流水一般,淺低唱,溫好。
趙懷安聽得怔了,等他反應過來這聲音來自于羅婉兒后,他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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