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什麽影響?”馮梅愣愣問道,眼眶裏遍布的紅看起來憔悴又可怖,一把抓住王空的袖子,歇斯底裏的質問:“不就是挨了下抓,能嚴重到哪去,怎麽會不能走路!”
“這不可能的,怎麽可能走不了路!”一向溫婉的馮梅此刻看起來活像一個瘋子,扯著王空的手不斷搖晃。
“梅子,梅子!”桃花嬸子忙不迭上前抓著的手強迫鬆開,一雙眼睛裏卻酸的厲害,“梅子,你先別急,王醫生剛才沒說不能走路,隻是會有點後癥而已。”
“不過就是有些瘸而已,總比沒命好多了。”話音落下瞬間便聽王空補充道,直接的話瞬間就馮梅呆在原地。
從醫這麽多年,像馮梅這種況他早就見怪不怪了,也深知隻有說出真相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從藥箱裏拿出張紙唰唰寫下幾行字,遞給旁邊還算冷靜的栓子叔,王空又心的解釋道:“他這狀況你們也別多想了,這麽長的傷口發炎,我能給治好已經差不多了。要麽你們帶他去條件好點的醫院試試,不過那邊啊,鐵定會讓手治療,是個什麽模樣我就不知道了。”
他指了指剛才遞給栓子叔的紙,又道:“這上麵是之後需要用的一些藥,以及什麽時候替換紗布都寫得清清楚楚,你們什麽時候有空去我衛生所裏配就行,就這樣,我得先走了。”
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藥箱,他徑直出房門,不過一會兒功夫影便徹底消失。
眼看馮梅還是一副呆滯樣,桃花嬸子輕歎一聲,費勁將人扶去隔壁房間休息。m.X520xs.Com
至於大虎二虎兩人自打王醫生走後就沒再說話,想來應該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得不輕。
安沈彤睡下,楚悅轉又回了沈林房間。
從現在起,照顧家庭的責任才真的落到肩頭。
約傍午的時候,沈林終於從昏睡中醒來,家裏沉重的氣氛讓他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狀況。就在楚悅已經做好準備迎接他的責罵時,頭頂一聲輕笑和那道溫聲音卻整個人僵住。
“多大的事,瞧給你們嚇得。”
他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淡然的神態幾乎人懷疑傷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了。
“可是…”楚悅剛想說什麽,忽然一隻溫暖大手覆蓋上的頭頂,糙的手掌在發間了,是沈林。
“不就是走路慢了點,我擱這山路上走了幾十年了,這點問題還能難著我?你們啊,都急了,這點小事就給嚇壞了,還孩子也跟著擔心。”
“隻要都沒事,其他都不打。”這句話,他是對著楚悅說的。
心尖好似有道暖流劃過,楚悅打從早上就一直皺起的眉頭終於有所鬆。深吸一口氣忍住眼睛的酸,心中已然打定主意,重重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天剛朦朦亮楚悅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冬天的早上可謂是凍人的厲害,平日裏馮梅總是早起給他們準備好熱水用來洗漱,但眼下…
冰涼的井水激在臉上楚悅一瞬間清醒,打著哆嗦幹淨水珠,抬頭就看見二虎子鬼鬼祟祟的影從房間裏鑽了出來。他後背了個竹筐,手裏還拎著鐮刀,不知道的隻當他是要去田裏割麥。
許是察覺到後目,二虎下意識抬頭險些沒打個哆嗦,幾乎是沒過腦子的說道:“柴房裏的柴火不多,我今兒個再上山撿點,先屯著備用。”說完,轉就要逃走。
楚悅當然不會這麽好騙,且不說冬天都是柴,更何況昨兒個才剛去柴房瞧過,滿滿一屋子的幹柴,哪裏了?
剛要開口拆穿,卻在看到那張黝黑小臉上多出來幾分往日所沒有的之氣之後,忽然轉了口應了一聲“好”,“那你早些回來!我燒菜等著!”
沒有錯過二虎眼裏的詫異,可下一秒,那小小的影就扛著和他整個人差不多高的竹筐,一深一淺地踩上了泥濘小路。
楚悅勾一笑,轉去了廚房。
吃過飯後,第一件事把後院裏的被母狼破壞的狼藉收拾幹淨,撕毀的菜棚被找了新的塑料布補了一層,還算結實。柴火劈裏啪啦的破聲響起,又一次溫暖著這些稚的菜苗。
燒飯、桌、洗碗一係列雜活,一天下來,直累的楚悅沒了半點力氣,終於知道平日裏馮梅都有多麽辛苦了,也忽然明白為什麽沈林的傷能給帶來這麽大的刺激了。
眼看香噴噴的飯菜都已經準備就緒,天也差不多都被橘紅覆蓋,大門外卻始終不見二虎子的影。
要知道平日他都老自覺了,十回裏八回都是好巧不巧的掐著飯點回來,難道是想多給家裏分擔一點?在大福確認沒有異常發生之後,楚悅隻能這般想了。
可令措手不及的是,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二虎子還是沒有回來!
“悅悅姐姐,二哥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他不會是找不著回來的路了吧?”抱著子蹲坐在門口,沈彤問道。眼下的已經完全將楚悅當了自己的依靠,全然忘了眼前這個不過是比大了一歲的孩。
楚悅沒有回答,一雙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
在空間裏的大福又一次給出沒有異常的信號後,終是按捺不住站起來,“彤彤乖,你守著家,我出去找你二虎哥哥。”
“可是媽媽說小孩子天黑以後不可以出門的,悅悅姐姐我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吧。”拽著楚悅了袖腳,沈彤勸阻道。
要換在平日,楚悅自然是要去找馮梅的,可眼下已經為沈林這件事忙的焦頭爛額,要是說了,起步更給增添力。搖搖頭,楚悅一把攔住沈彤的作,不容反抗的命令道:“聽話,彤彤好好守家,照顧好媽媽,我很快就回來。”
心裏的不安愈發嚴重,眼看天越來越黑,已經容不得楚悅再磨蹭了。
轉從屋裏拿了手電,又去後院拎了把鋤頭,方才推開大門,一張俊秀的小臉瞬間映眼簾。
“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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