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說白小茶想不想，東虞珠卻是清楚明白，現在兩個人名不正言不順的，若真是做了不該做的，他怕日後主家那邊的人難容於。

反正白小茶覺得這人是真的能忍。

早飯過後，東虞珠便去了醫館，為一名醫者，他實在任，可醫館那邊的人也不知道是喝了什麼迷魂湯，對此人死心塌地，莫說是要趕人走了，反而還對祖宗似的將人供著。

後來知道了，那是源於自迷幻的個人魅力，真是迷。

早飯後，便抓著東靈玉坐在桌前認字。

這個時代有科舉，但學院一般只有在大點的城裏有，進學習的，也基本是氏族、貴族豪門一類的孩子，小點兒的地方，看況，或許會有私人學堂。

槐樹鎮上倒有一家，是位格耿直的秀才所辦立，聽說他原本是能考上舉人的。

秀才是秀才，舉人是舉人，雖只有一級差別，但兩者可是雲泥之別，素來只有窮秀才的說法，卻沒有窮舉人，由此可見差距。

秀才才是科舉考試中的起步，而舉人是過了第三級院試，在眾多秀才中穎而出，在現代相當於大學生或研究生，也算是個高學歷了。

而考上了舉人，便已經算是員了，與當地員平起平坐，是同一個級別，舉人落榜回去之後，可是有資格當縣令的。

只是剛才也說了，公辦的書院，相當於是為了品流子弟所設，門第階級，在這封建制社會就是一座不過的大山，就算是登了頂，人家也能輕輕鬆鬆將你一腳踹下來。

若流言是真，那這位格剛直的秀才，也必定不會再去考一年，於是就在此地辦了個學堂，教小孩兒讀書。

林月娘的孩子林川也是出自這裏，去年考上了秀才，今年考舉人，就在距離此地百里之遠的澹水城中。

若真考上了舉人，那槐樹鎮整個兒都要沸騰一遍。

原本白小茶想著等靈玉大點兒，就讓他也進學堂學習的，可一打聽，學年齡七八歲，得嘞，還是自個兒教吧。

可小孩兒天生不枯燥的學習，為此廢了不心思，比如教他看地圖，他嫌無聊不看，就去了解這個地方都有什麼好吃的，再講給他聽。

事實證明，此方法事半功倍，下一次問，他居然還能記得住那好吃的是什麼地方的。

人的大腦果真神奇。

就在這個檔口，葉映再次上門，他大包小包提了一堆東西，說是朋友一場，這麼久了也沒送些東西，實在是失禮。

事實上，他對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不過白小茶覺得他熱過了頭，，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只能看他將東西搬進來。

自從青雲離開后，白雲便寸步不離的守在院子裏，可謂是走哪兒跟哪兒，見這人狗皮膏藥一樣又粘過來，他冷哼一聲，道了一句。

「東西留下，人走。」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若是東虞珠在這裏，必也是冷道一句如此。

葉映自忽略這個人，將東西搬完，順便調戲了下東靈玉頭上翹起的短。

「一會兒咱們一起過去看看，這麼多天沒去，也不知道長什麼樣了。」

白小茶點頭，也說道。「上回去的時候剛剛出了苗，現在應該長大了一些吧。」

天氣熱，蔬菜便生長的快，而且小青菜生長周期本來就短，夏天的時候，大概兩周一茬吧。

「嗯。」葉映應了一聲，轉而問道。「你們在幹嘛？教靈玉......識字？」

他的尾音帶上了些驚疑，才兩歲的孩子識什麼字，他皺著眉頭搖頭。「太小了，還不適合學這些。」

是小，但在們那裏，兩歲上兒園已經很普遍了。

「我知道，也是和他玩而已，他也記住了不東西呢。」

葉映當然不信。「他能記住什麼？地圖？」

他注意到桌子上的一張地圖，還有一堆紙張，都是為東虞珠畫的半品肖像，也都是廢品。

聽聞此言，白小茶不有些得意，指了指地圖上一個地圖，問道。

「靈玉，這個是什麼地方？」

東靈玉看著那青蔥玉指所指之，已經長出俊俏廓的眉皺了皺，他歪著頭想了想，眼睛一亮。

「杏仁......蛋水城！」

「對，那這個地方呢？」

「梔子花，清河。」

「這兒呢？」

他撓著頭，半晌都沒說出來，顯然是忘了，白小茶提示他。「糖，糖蒸——」

「糖蒸酪啊。」

東靈玉恍然大悟。「博陵！」

葉映目瞪口呆，「這不是這些地方的特產嗎？」

澹水城的杏仁名冠天下，清河梔子花出名兒，所以有很多梔子花所做的傳統糕點，遠東博陵的糖蒸酪......

你讓他死記背或許記不住，可誰讓東靈玉這廝吃呢。

「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這樣教學的。」

白小茶笑看他一眼。「可是很有用不是嗎。」

是是是，很有用。葉映驚訝於的思路，拿起手中的畫作，問道。

「這是你畫的？可是這是什麼畫，筆呢？」

他怎麼從未見過。

「沒有畫筆，這是用木炭畫的。」

他更是驚疑。「木炭？」

白小茶點頭：「對啊，畫出個大概廓，再用手出來影......木炭不行，不好用。」

這簡直是在考驗的技，影有專門的紙筆，也有用衛生紙的，還有用煙的，可是其實用手最好，能掌握住力道。

西洋畫法的素描，他怎麼可能見過，葉映眼中毫不掩飾驚奇。「我從來見過這樣的畫。」

傳統畫法便是用筆，國畫也分很多種，無論是講究意境的寫意，還是極其細的工筆，他亦是見過不，但此般奇特畫作，著實是第一次見。

沒想到竟還會畫畫......

他眸一轉，將紙張抓進自己手裏，神采奕奕。

「給我畫一幅怎麼樣？我高價買。」

看來這果真能忽悠不人，白小茶心下暗笑，腦中卻忽是靈一閃。

這或許是條不錯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