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葉映驚呼，他站得稍遠，看得清楚，東月這一掌，力鈞千斤，若是打在孫小蝶上，只怕骨頭架都得散碎渣。

好歹是條人命，再說，這在鋪子裏出了事兒，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想攔，已經來不及，只見人影一閃，白小茶和孫小蝶雙雙滾在地上，細看，葉映長舒一口氣，生死攸關瞬間，白小茶推開了孫小蝶。

「你推我幹什麼，你這個賤婦！「

孫小蝶已經瘋狂，狠狠地踢在白小茶的上，爬起來還往東月那裏撲。

白小茶沒提防，被踢了個正著，「哎喲「一聲，當即覺得腰間麻，一時竟站不起來。

「小茶，你怎麼了！」

東月惶急，知道孫小蝶這一腳踢得可不輕，扶起小茶，回，追向孫小蝶。

葉映也跑過來：「小茶你沒事吧，那個人真是瘋了，一條瘋狗！」

「我沒事，快，快去阻止東月！」

白小茶扶著腰，勉強站立，那邊東月已經奔到孫小蝶前，舉掌再劈，孫小蝶仍在不知死活的傻笑！

一掌落下，葉映只來得及抱住東月的腰，掌還是打在了孫小蝶上，好在被葉映拖著，卸去了部分掌力，饒是如此，孫小蝶也「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

「不要殺人！「

白小茶實在急，大聲吼了出來，東月卻已經紅了眼睛，手再次舉起，孫小蝶總算意識到，今天東月接走，不是去親，而是去見閻王。

「我有，白小茶的！」孫小蝶大喊，東月一怔，第二掌沒有劈下去。

「東月！」白小茶喊住東月，扶著牆往這邊走，孫小蝶這個惡婦，下腳可真狠。

「東月，不要殺人，雖然可惡，但罪不致死，手上染了鮮，便洗不掉了。「

白小茶聲音哀切，說出了心裏話。

雖然穿到了這古代，也知大澤國是典型的封建王朝，並非法治社會，可上一世的白小茶，好歹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隨隨便便就殺人這種事，發現，還是接無能。

「該殺，也不能殺？「

東月冷冷吐出一句話，孫小蝶的一再挑釁，引出了東虞珠霸道殘忍，不計後果的一面，一條人命算什麼，他手上染過的鮮，還嗎？

口氣沉鬱，沒有往日的，白小茶知道，東月不高興了，也是，讓他一個刀尖上討生活的古代人，去理解法治社會的理念，也太難為他。

白小茶扶著腰，掙扎著走到東月邊，東月到底心，皺了皺眉，摟住的腰：「不能就別了，不聽話。」

小茶趁機靠進東月的懷裏：「東月，是死是活，原也不相干，可東家的人一直在找你和靈玉，這裏離澹水城又不遠，為了孫小蝶暴行蹤，不值得。

我們好不容易在槐樹鎮落腳，一切都還剛剛起步，再去過逃亡的生活，就算我們能忍，靈玉還小，你忍心讓他如此顛沛流離嗎？「

「忍心。「東月淡淡回道。

白小茶氣結，這是親爹嗎？正要發作，東月下一句，卻又讓心頭泛起甜。

「可我不忍心你顛沛流離。」東月輕小茶的秀髮，聲音和了許多。

「你的意思是，放過孫小蝶了嗎？」白小茶驚喜。

「若不再欺負你，我便放過。「說著，東月走到孫小蝶的面前，聲音恢復冰冷：」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孫小蝶凄然一笑：「若能死在你手裏，我想死。「

東月懶得理這惡俗的臺詞，冷聲質問：「你剛才說，知道小茶的，是什麼？」

白小茶的心倏地一跳，不知為什麼，覺得，孫小蝶不是在為了保命而胡說八道，是真地知道一些事。

「你想知道？東月，你也有想求我的時候？行啊，娶我，我就告訴你。「孫小蝶哈哈大笑，像個瘋婆子一般。

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想撬開的，也非易事。

可東月還是東虞珠的時候，最擅長的事，便是只要他願意，連死人都能開口說話。

「孫小蝶，你不說最好，把這個爛在肚子裏，帶到曹地府，以後，就沒有任何人，能知道小茶的了。「

孫小蝶這個賤婦，知道的不可能是對小茶有利的，東月抓住的心理，現在不讓說，反而想一吐為快，等著幸災樂禍。

東月出一手指，指向孫小蝶的後頸，指尖在離半寸的地方停下，片刻，一白氣冒出，一地滲孫小蝶的之。

孫小蝶開始不停打，死亡的影重新籠罩在的心上，而這一回，忽然沒那麼視死如歸了。

東月這是要殺滅口，讓永遠不能說出那個讓白小茶痛苦的，孫小蝶不甘心，得到這個以後，沒有一天不盼著，看到白小茶知道真相后的樣子。

「范春琴的丈夫不姓趙，本姓白！他們是從崖頭村搬來這槐樹鎮的，據說在崖頭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一腦兒，孫小蝶說得一個字不剩，白小茶仔細聽著，不著頭腦，范春琴的丈夫姓什麼，從哪裏來，與何干？

崖頭村窮，去往外鎮討生活的人不，白姓在崖頭村是大姓，便是在整個大澤國也是大姓，姓白又有什麼稀奇？

白小茶還想往下再聽，東月卻忽然踢了孫小蝶一腳：「你滾吧，不要再出現在小茶麵前。「

孫小蝶卻趴在地上，一把抱住東月的雙，哈哈大笑：「你怕了，東月你怕了，你也有害怕我孫小蝶的一天，你是不是後悔沒有娶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滾！」東月拖著孫小蝶，就往門外拽，「再胡說八道，我打爛你的！」

孫小蝶卻越發猖狂，頭髮散，角跡未乾，那件大紅的錦袍子，口一大塊漬污跡，好像一顆掛在外面的，骯髒的人心。

「白小茶，范春琴曾在崖頭村扔過一個兒，親生兒，哈哈哈！」

「滾！「

東月將孫小蝶扔出門外，回頭，白小茶怔怔站在鋪子中間，面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