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和劉氏咬牙切齒的,又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就發現這池氏的小子厲害,真想揪兩下。
“大家伙的都是明理的,以前咱們村用拳頭說話,那是因為沒有讀書郎,現在咱們村也是出了三位讀書郎呢,三位讀書郎都參與其中,真要鬧起來,我家昭兒還能讀書,你們兩位,可就不見得了。”
吳大壯和吳有田嚇著了,倒是一旁的趙氏還算有理智,小聲問自家兒子吳有田:“你也讀了兩年書了,夫子可說這被人打了,犯的是什麼罪?”
奈何吳有田向來讀書不認真,王夫子沒在課堂上說過容朝律令,可他全都沒有記在心上,這會兒問起,約是聽過夫子提過的,但他忘記了。
看著自家兒子心神不定的樣子,趙氏郁悶死。
“這不對吧,池氏,合著我家孫子被打,還得激你兒子,這還有王法了?”
隨著這話音,吳長生背著手走了過來,后跟著三個兒子,其他幾位婦人的丈夫也一同來了。
轉眼幾個孩子有了靠山,立即來了神,婦人們也直了腰,盯著院門口的母子,人也變得兇惡起來。
村長帶著兒子過來,還當真是在村里橫行的,村里人下意識的退后幾步,讓開些,生怕自己惹上了麻煩。
隨著吳長生幾人的過來,吳家三兄弟二話不說就上前來了,盯著池小悅冷哼一聲,吳大壯的父親吳誠直接抄起墻角的鋤頭往地上一立,說道:“咱們吳家村講什麼理了,打得過就是道理。”
所有人盯著池小悅,其他幾個大男人也包抄過來。
一直沒有接話的池小悅正思量著對策,邊的兒子葉九昭卻是一個箭步朝吳誠攻擊過去,只見他小小軀很有章法的打過去,小拳頭打在對方腹部,奈何力氣不足,對方只痛了一下,皺了眉頭。
吳誠掄起鋤頭就朝葉九昭砸去,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次不是用鋤頭棒,而是用的鋤頭尖,這是要將葉九昭往死里打。
一但鋤頭尖挖下來,就不是只傷的,指不定還打死人,村里人都驚呼出聲,一旁的池小悅也是怔住,想也沒想的就要上前護著孩子,誰知葉九昭姿靈敏,就地一滾,便避開了。
池小悅跑過去時,鋤頭已經落了地,村里人松了口氣,有人實在看不下去,開了口:“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傷了就賠錢,至于將人置于死地。”
“葉九昭怎麼說也是個生,這麼弄死了,咱們吳家村都跑不,我是沒有讀書,什麼也不懂,但我在城里富戶家里做短工,可是見著了的,殺人是要償命的。”
“便是城里有錢有勢的老爺,也不敢天化日之下打死奴婢,何況咱們還同為莊戶,村長就能不顧王法,隨意死人麼?”
這人話落,誤誠的眼神立即瞪向他,這人正是吳家村的外姓村人,在吳家村也沒有田地,就靠著在城里做些短工養活一家人。
還別說,人家家里雖不是姓吳,但生了兩個兒子,這兩兒子也不傻,在村里頭誰也不敢欺負的那種。
吳誠發現這人不好惹,瞪了一眼倒沒有發飆,接著看向池氏母子,尤其是葉九昭,吳誠冷聲道:“想不到,這小崽子幾日不見,會點兒手腳功夫了。”
“要是再讓他學下去,將來長大了,那還不得打死我們吳家人,一個外姓,孤兒寡母的敢在咱村囂張,是不知死活的。”
說完這話,吳家三兄弟立即撲了上去,這一次好在甩了鋤頭,沒有對著人去,其他幾個男人也在一旁幫忙起哄,葉九昭雖說學了些手腳功夫,卻并未學,又因力氣太小,轉眼被人扣住了。
池小悅被幾位婦扣下,眼瞧著也沒法掙。
趙氏倒是在一旁又得意起來,額頭上的傷才結痂,這就又挑事兒來,“傷了咱們的孩子,那自是要賠的,我看要主拿出來,咱們就別想了,去家吧,看哪樣值錢便拿走哪樣,也不能讓咱們的孩子了這份委屈。”
趙氏說完這話,還有些討好的看向村長夫人劉氏,劉氏立即想到他們家的白米飯,馬上接了話:“沒錯,把家翻了。”
趙氏見劉氏第一個沖進院子,也不管了,提著擺就往里頭跑。
劉氏最先沖廚房,而趙氏卻是沖去后院,看到自己家才賣出來的六只下蛋母,還有窩里養得白胖的兔子,隨即左右看看,見墻角的木樁子,趙氏便將和兔都抓了。
爬上圍墻就將和兔往自家院里扔,聽著外頭傳來腳步聲,想來其他幾位婦人也沖進來翻東西了,好在先弄走了和兔。
從墻頭好不容易跳下來,就見幾位婦人沒有尋到值錢的,沖院子后頭來了。
有婦人問趙氏,可看到什麼值錢的,為何要爬墻頭去。
趙氏知道池氏買了自家的,但別人可不會往上頭想,見無人看到,便說沒有看到,不過的視線落到晾繩上掛著的一張皮子,雙眸一亮,指著皮子說道:“這不,值錢的都在這兒了。”
幾位婦人立即跟著看去,皆出笑臉來,這可是一整張狐皮,沒有半點破損,拿去城里賣,恐怕能賣十幾兩銀子了。
幾位婦人立即上前搶,趙氏生怕他們將皮子弄破了,連忙制止,到時候賣了銀錢,一起分,見者有份。
等幾人從院后出來,劉氏已經將廚房里的油米搬空,看著一缸白米,還有那白發發的豬油,劉氏就流口水,到這個年紀了,還不曾吃過白米飯呢,誰家舍得這麼吃呢?
村長夫人看上的,幾位婦人自是不敢上前搶,倒是有婦人貪心的,竟然將西屋里外翻了一通,池小悅那些沒有補丁的裳被翻了出來。
便是只有一兩個補丁的,也不舍得放下,平素見池氏穿著這些裳,煞是好看,這要是穿們上,是不是也好看極了。
幾位婦人立即上前分贓,轉眼一人一套落手上,這才滿足出來。
趙氏走在最后,走到門口了,又朝東屋看了一眼,隨即闖東屋,還將葉九昭的筆墨紙硯以及書籃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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